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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入驻春楼

沈筱筱戴上了天青点翠纱面,着秋香百褶团花纹罗裙,提着两坛葡萄酒,娉婷入了留春楼。

“那位姑娘是新来的,有些面生啊。”

“不知啊,于妈妈也未说有新来的妹妹,可这打扮确实与咱们有些相像。”

“也是,也就咱们这大冷天的还穿得单薄,看那熟门熟络的样儿,估摸是妈妈从别的楼里挖来的姑娘。”

“别说了,你那庄公子来了,还不快去接待。”

沈筱筱提着裙角,面纱底下唇角勾着,这身打扮,她可是花钱向曼儿姑娘请教过的,自然是能以假乱真的。

效果很好,银钱自是花得值当,就是这丝丝轻风吹得纱料子紧贴肌肤,略带刺骨的冷,令她不由得激灵。

她想抬手敲门,可手上一边一坛酒,毫无空闲的档口,瞅见路过的身影便叫唤了一声。

“姑娘,可以搭把手,帮我敲个门吗?”

姑娘闻声转身,一只手从她耳边穿过,随着动作一股梨木香混着空气渗入沈筱筱的鼻息,她勾起两根手指,敲了敲眼前的门。

窄袖在她手腕上并不紧实,往上跑了跑,纤细而白皙的手腕就那样含羞半露着。

清甜的嗓音亦从身后传来,“姑娘是来找于妈妈的?”

沈筱筱颔首,稍侧目与那姑娘对视,她的眼眸有股勾魂摄魄的魅力,那日没能瞧仔细,而今凑近一看,明齿皓目,红珠微润,当真美艳。

却又艳而不娇,柔而不媚。

是叶黎。

沈筱筱十七时,便因一场蘸茶会而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可她觉眼前之人,才当得此称号。

此时门也从里打开,于妈妈容颜并未老,可脸上的胭脂却有些厚重,像是故意的。

她先是上下扫视沈筱筱,而后便朝后面的叶黎问:“这姑娘是你寻来的?”

叶黎浅眉淡笑,轻摇头,“她是直奔着妈妈来的。”

沈筱筱提了提手上的酒坛子,“何不进屋一叙?”

于妈妈这才将人迎了进来,连带着叶黎也进了屋。

叶黎接过于妈妈递过去的汤婆子,这才显了娇态,“还是妈妈的屋暖和。”

“你也没少来过,总是来扰我清净,”于妈妈带着些埋怨,但眼底的宠溺难掩。

叶黎哼笑一声,才把目光落到沈筱筱身上,“姑娘别傻站着,过去坐呀,怎的见妈妈还带了礼呢?”

说着,还不忘帮她提了一坛子。

三人围坐一桌,于妈妈倒上了茶,这才与她论起了来此的目的。

“姑娘,我可未曾见过你,清白女子进这窑子,可就只有一个目的。”

沈筱筱深吸一口气,而后又是一声叹息,微低着头,“是,是这个目的。”

于妈妈吹了吹手上的茶,抿了一口,稍抬眉眼,“倒是有趣,头一次有姑娘来自荐,是提着两坛子酒来的,这酒坛子用的可是上好的瓷,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沈筱筱抿了下嘴,搅着手上的帕子,“于妈妈果真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来了,既然被看穿,那,我也就不装了。”

“其实,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的。”

沈筱筱拿出几张银票,放置于桌上。

于妈妈没有推搡,而是直接拿过银票,细细数着,嘴边的笑意渐深,“姑娘,我这留春楼里,到处都是男子来寻欢愉的,哪里帮得上这等价钱的忙啊。”

说是这样说,银票倒是没有还回来。

“能的,实不相瞒,我有一意中人常来此处,便想着,扮成这里的姑娘去寻他。”

叶黎默然许久,闻此才发了话,“姑娘,就算不能透过轻纱看你的全貌,但也能多少看出您是个美人儿,何必为了一个浪荡子做到这种地步,也太不值当了。”

沈筱筱眼底闪过落寞与失意,“他以往不是这样的,我与他青梅绕竹马,总角便玩在一块儿,因着家里遭了些变故,他才来此处小解苦闷,此番来,就是有意拉他回去。”

叶黎却嗤笑一声,“姑娘,我吃这碗饭吃了很多年,见过太多这种故事,生活不是这里不如意,就是那里失了趣,既然进了这个楼,那思想就没有清白的。”

“我劝你啊,早日回去,这男人,就如竹林,没了一根还有一根,雨后春笋般不停往外冒,只增不减的,何必拿着金斧子砍一根已经枯死的竹子。”

随后她看向妈妈,“你说是吧,于妈妈。”

于妈妈手里握着银票,眼眸瞧着她的耳环,没有附和叶黎,反倒是说:“姑娘有意,那就去试试,说不定,那人还真能回心转意呢。”

叶黎眉眼一抬,不解、疑惑、在她脸上明显地呈现着。

“妈妈,您说什么呢,这可是个清白的姑娘。”

于妈妈昵了她一眼,“只让这姑娘去与她口中的如意郎君接触就是,又不干那毁人清白事儿,试试而已,有何不可?叶黎,别多嘴。”

沈筱筱起身行礼,“那就,有劳妈妈了。”

于妈妈满意笑着:“小事,这礼都送到了,自然没有不办事的道理不是,我多嘴问一句,那郎君是,何许人啊?”

沈筱筱将目光落在叶黎身上,而后脱口而出:“凌家三公子凌易。”

此话一出,叶黎手中的汤婆子有了主意,暗自滚落到了地上,发出“哐啷”声响。

沈筱筱蹲下帮忙把汤婆子又放回了他的手上,端的是担忧,“姑娘,天冷,好生窝着,别冻到了才好。”

叶黎扯了扯嘴角:“······好,多谢。”

待沈筱筱走后,于妈妈才瞥向叶黎,嘴里念着:“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般赶巧的事儿,这样也好,也省得他来坏事。”

于妈妈走到她身后,将自己身上的袄子脱下,包在她身上,凑着她耳朵说着:“你与他总归是不可能的,趁早死了这心,对你与他,都好。”

叶黎的眸色暗了暗,细长而密的睫毛半落,向眼下投出了丝影,“妈妈,您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与他本就没什么。”

于妈妈拍了拍她的肩,“与你相处这么些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