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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槐情

的确有人感激他开了灵门,亦有恨他历经了如此多的风雨波折。”

他瞧了瞧我,打趣似的说道:“他带你走的时候,我亦恨他。”

闻言,我别开目光,不去看他。

我不知他当时是何心思,如今这般轻易地说出来,是何意?我来见他的这一趟,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迷惘了。”

他的声音唤醒我。

“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心下一颤,起身便欲离开。

我有预感,今日来的这一趟足以令我懊悔。

“站住!”他呵斥道:“徐一,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周槐猩红着双眸,周身灵邪狂涌,平静如水,灵鸟花香的梦境化作赤红光地,十日悬空,前方乃是一处灵尸血海。

真正的裂地耀阳,腐臭遍野。

我回头朝他望去,见他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

“有何要说的,你说吧。”

是我忘却了一事,劲草吞噬灵星,作为灵外生灵的它本就是一个庞大的污染源,尘禹来历神秘,同样奇异非常。

它们不会出事,我作为她的主人本身亦还好,出的事不大,只是掌控不了这强劲的修为,丧失灵智罢了。

可我忘却了,周槐他没有我们那般强大,他遭受污染时,亦会求救无门,走投无路。

蓦地,我忆起人人喊打,被人咒骂,又被人忌惮的青澜。

往昔的时光如一支箭,在当年射出,转身又在今年射回,直逼我的眉心,让我无言以对。

“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

是我忘却了,尘禹不好过,我亦不好过之事,同理,我若不好过,周槐也不好过。

这些年我一直不承认自己过得艰难,直至真正面见周槐的这一日,一切皆被打回原形。我才惊觉自己当年并不好过,这些年更是如此。

周槐苦笑连连,自己这些年经历的难道还少吗?着实不少,奈何始终形单影只,身旁亦非无女子向自己示好。

但他瞅着这些人仿若灵粉骷髅,一念之间便化作了灵尘,更何况本就饱经磨难,他亦是遭难的一员,怎会甘心沦为一具枯骨。

最终仍是独自一人咬牙去担当救世主,追忆往昔,此刻又觉仿若昨日幻梦。

“我欲言之事颇多,此刻欲与你言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槐惆怅满怀,连眉梢都低垂,眉心皱成八字,双眸灵芒逐渐迷离。

“你的感触我亦有二三,往昔之事不便提及,说了亦无人会代己感同身受,不如深埋心底,就此沉寂。”

周槐闻言,轻叹了一声。

“诚然。”言罢,他又面无表情,好似一具灵尸。

谈及过往,他是欲言又止,而我呢?

我这些年之事倒可大致与他一叙,如此,我便将这些年之事道出,左右经历亦不算多。

怎料他在听完我之事后会露出顿悟之神色,继而哀叹。

“难怪我寻你不着,原来你于上界并未声名远扬,反倒一路沉寂,与下界相较简直判若两人。”

闻此言语我亦觉无奈,嘴角微抽,轻轻摇头。

“我于下界过得并不顺遂,有个不堪的师尊与同门,自是唯有反抗。”

忆起宋不言与廖诗,我便能记起她们的主人是如何折磨我的,原以为此不过是他眼拙,放着我这天才不要去宠溺一个蠢货,哪知我才是个蠢货!

人家再如何闹腾亦是一家子之事,若我这外人掺和进去,她们岂会不一致对外?

“你如今过得尚可,我此番可算叨扰?”

与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时光流逝亦快。

“勉强算是吧。”他嗤笑道,“往昔寻你不见,此刻不寻,你却自行送上门来。”

此话说得含糊不明,若非我知晓……蓦地惊觉何事,诧异地望向他,嘴唇微启,终未出声。

“你察觉了,是吧?你向来敏锐,不会看不出我仍倾慕于你吧?”

他这话我皆不知该不该接?

半晌,“额……”

一个字吐出,我心皆凉了,这话还不如不说。

话未多说,字仅出一半,此是何意?我如所料那般收获了周槐探究之眼神。

“我以为你放下了。”

果不其然呐,他的灵生道出问题了。

“原本放下了,可我于追逐你之身影时,不知不觉中又拾起了。”

周槐将话道出时,肉眼可见地开始松懈起来。

见此情形,我亦是无计可施,人家说出来便等同于了却一桩心事,难怪要在我走之时挽留。

此便是了吗?

换我自身亦会如此行事,将烦恼抛予他人,将愉悦留予自己,周槐眼下便是这般做法。

只不过他之这点麻烦抛给我,亦难给我困扰。

“原本是欲问候你这些年过得怎样,如今一看,是我多虑了,你这日子过得甚为惬意,比我好多了。”

话落,我瞧他面色浮起怪异,心不禁一提,糟了,他已非昔日之年轻后生,而是现今历经沧桑之周槐,可无往昔那般天真。

“我好不好你会不知?”他话里藏着怒火,冷哼嗤笑:“数年前,我身上涌现出一股莫名之力。”

“它如寄生虫一般侵蚀着我,令我不死不灭,起初我以为是自身遭了暗算,而后察觉一些事,我便不那般想了。”

我沉默不语。

他又非愚笨之人,总会寻到自身为何会出现此等异样。

“你有目标了?”我问道。

心底暗自思忖起来,若他知晓了罪魁祸首是我,会不会将我视作敌手?

“是你吗?”

澄澈纯净之眼神望着我,令我有种难以言说之感,即将脱口而出之话硬生生哽于喉间,让我心生愧疚。

旋即心一狠,与其让他日后自行寻到我,遭受被我背叛之境遇,不如现今便让他知晓真相。

如此一来,不如我亲口述说。

同等情形下不过毁坏我于他心中之形象罢了,然,不破不立。

就让周槐自行经历一番内心挣扎吧,长痛不如短痛,早历早愈,如此方能不与我为敌。

我以最为诚挚之 “微笑”与他交谈起来。

“还记得你予我的吗?那是你的伴生物,彼时我便与你言明,你我命运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