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起自己身无长物,不禁唉声叹气,罢了,且看日后机缘吧,能成则成,不成便暂且搁置。
现今苏家掌权者是我哥,我借大哥的人脉即可。
修行者的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只要修为高深,管你正邪与否,未动手前,旁人总会有所忌惮。
此刻我手下无人,那该如何是好呢?
自然是去找大哥问他要人。
转身,我望向那书房又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吧,大哥这般忙碌,我还是莫要去打扰他了。
不就是缺人嘛,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找不到人手?转而蹦蹦跳跳去找绿幽,她可是我的贴身侍女,我于这世间的智囊,有疑难便去问她。
至于背叛?
这问题留待日后再虑。
回到静月院,便见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绿幽,她见我归来,愁苦的面容瞬间绽出笑颜。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奴婢等您许久了。”
她眼眶泛红,伸手揪着衣袖,随后擦拭泪水。
“好了好了,莫要多作矫情,快,带我出门寻觅一些悍勇之士。”
是找寻流民还是寻找悍勇之士?我亦有过思量。
流民易寻,但他们大多是些软弱之人,仅有少数品性坚毅者,若要培养,后者尚有价值,前者还是罢了。
哪怕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亦需磨炼,如此看来还是寻觅悍勇之士为宜。
反正这些人骨气硬,折腾起来不惧损伤,不惧生死,若能收服,虽有背叛风险,但能力尚可。
权衡之后,我愈发思念灵雀了。
日后若有机会重返上界的灵霄宫,头一件事便是去夺星仙宫抢一波传承与灵宠,他们的东西驭人极为得力。
绿幽 “啊”了一声,面露迟疑。
“小姐,您找他们作甚?”绿幽困惑且担忧。
我问道:“绿幽呐,你是何修为呀?”
绿幽道:“奴婢是通脉修为,只是多年未曾提升了。”
“这……”
我预想过此处灵气会稀薄到何种程度,未曾想修至通脉便开始停滞,那想要再上层楼岂不是难如登天?
“那我大哥他如何晋入化神的?”
他年纪轻轻,二十五岁便有此等修为,放在灵霄大陆尚属寻常。
可若是在紫霞大陆,那可就大不一样了,明眼人皆能瞧出其中定有隐情。
“小姐,家主曾是一位聚灵修士,后因需掌管家业,无奈服用禁药,辅以秘法令修为提升。”
绿幽叹道:“家主提升修为后,寿元仅余三百年。”
她不住叹息,似已预见苏灵泽的未来。
“此事有多少人知晓?”
紫霞大陆修行艰难,一至通脉便遇瓶颈,他以聚灵之境迈入化神,不可能不引人注目。
“这亦是奴婢所忧虑之处,外界之人皆盼着家主早归尘土,小姐,家主可依靠之人寥寥无几。”
原来,这便是他不许我去灵虚院的缘由。
敢情我若真丧生于灵虚院,除非苏灵泽拼却性命,否则确难替我报仇。
他身为一家之主,暂时不能身死,还得再活个二百七十余载,一生为家族劳心费力,直至有能者承继其位。
我思量一番,灵虚院去不得,那灵霄宗便易入了吗?
与其去灵霄宗争个高低,我何不接手家族?
这可是现成的助力呀!
只需将其变为我的一言堂,许以利益,他们自会听从号令。
想通此节,心境顿时开朗,眼前仿若一片敞亮,不禁欣然一笑。
“悍勇之士,定要找寻!不过需暗中行事,此事便交予你去办,许以重利,让他们为我们效力。”
我虽不知这些事务该如何安排,但交予她办,总归是信得过的。
只是,我的想法得与大哥商议一番,毕竟我要谋夺的是他手中之位。
亲兄妹亦明算账,若在往昔我或会顾虑,可大哥他仅有三百年寿元呐。
同阶修士寿元悠长,而他的如此短暂。苏家有化神修士,林家未知,然陈家必定有。
有陈家这般威胁在,苏灵泽压力如山,他比谁都渴盼苏家能再有化神修士。
所以,我去谋他之位,他非但不会恼怒,反而会大力支持,唯会考量如何考验我罢了。
我择了大哥闲暇之时前去见他。
“大哥,有事相商。”
他坐于窗前品茗,手持书卷斜倚椅上翻阅。
他见我前来,目光仍未从书上移开分毫。
“何事?”他问。
“大哥,我欲成为咱家的少主。”
“噗 ——”
言罢,苏灵泽一口茶喷出,失了那儒雅公子的仪态。
他搁下茶杯,取过藤条,怒道:“一日不管教你,你便无法无天,何事都敢肆意妄为!”
不是,你为何总把藤条带在身旁?
他抽出这玩意儿,起身向我逼近,满脸怒色。
我心下暗忖,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妙!毕竟我可不想挨打。
都快是历经无数岁月的老怪了,这般境地实在难堪,我可不愿失了颜面。
我轻叹了口气。
“大哥,有话好好讲。”我赶忙劝道,“您把那东西放下,先冷静冷静,我是您妹呀,亲妹子。”
苏灵泽冷哼一声。
“正因是亲的,才敢在我头上撒野!”
他刚处理完一堆事务,好容易能歇会儿,怎料我又来添乱,他能轻松得了?
日子本就不舒坦的苏灵泽心态失衡,今日定要拿藤条教训我。
我吓得拔腿就跑,可我毫无修为,只是凡胎肉体,步子又小,如何能跑得过大哥。
况且,他此刻正在气头上,好似一头怒狮,我也不愿触他霉头,本能地便想逃窜。
“跑什么?”
我脚下一绊,再睁眼,已双脚离地,被他拎住后衣领,望着近在咫尺的藤条,我连忙哀号。
“哥,我错了,别打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哥,我真的还小啊,您消消气,晚上我给您熬汤喝。”
苏灵泽皱眉,提着我的衣领,让我悬于半空,毫无安全感可言,若我有修为在身,用不了多久便能将他的家主之位夺了。
“错在哪了?”苏灵泽嘲讽道,举着藤条就要落下,“以往沉默寡言时,我怎未发觉你这心思如此不安分。”
他这话好似我极为捣蛋一般,我赶忙摇头,辩解道:“我这怎算不安分,分明是胸怀壮志。”
苏灵泽一怔,狐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