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他惊愕出声,一脸怪异望着我,似在谴责,“你对我又打又骂,竟还妄图从我手中得宝?”
脸皮何在?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是你方才亲口说要予我的,怎的,才过片刻便不想给了?不会吧,堂堂灵霄宗少主竟如此小气?”
萧凛:“你莫用激将法激我,此对我无用。”
“哼。”我取出一张灵符,径直贴于他额头。
日光下,灵符瞬间没入他体内。
萧凛顿生不祥预感,嗫嚅道:“此是何物?”
“失魂符。它于你并无大碍,然每隔七日便会让你魂魄刺痛难忍。”
我此符咒有些差池,原本这失魂符是作用于人的灵智,使人灵智受创而痛,我如今初试身手,制出的符咒仅能让人魂魄微痛。
仅痛魂魄,不伤灵智,略显鸡肋,不过用来哄骗年幼懵懂的萧凛,或能蒙混些时日。
待日后有暇寻得材料,我定能制出正宗失魂符。
“你。”萧凛颤抖着手指向我,“你太过分了。”
枉他今夜一番好意,想他堂堂少主,怎堪受此卑劣算计?
萧凛怒目圆睁,旋即冷静下来,唤出灵玉,两枚灵玉齐出,眨眼间将我困住,还有一枚玉环变大,被他握于手中。
他持着圆润、湛蓝的大玉环抵于我脖颈,强抑怒火,冷声道:“你若不解开此符,我便送你归西。”
绿幽守在我旁,见他动手便拔剑架于他颈,从大哥处新得的侍女,此刻却掉了链子,如木桩般立在原地。
见此情形超出认知,转身便跑。
萧凛与我皆未理会。
“解不解?”
他一把扼住我咽喉,仿若我若不解,便会取我性命。
我亦不惧他,毕竟我历经诸多,非虚度光阴,当即催动符咒,让他体验一番魂魄绞痛之感。
萧凛此刻站于日光下,冷汗如雨,遍体生寒,面容煞白,一手捂住心口,眸中满是杀意。
他忍痛挥动乾坤环,猛地朝我头顶砸来。
我大惊失色,这若砸中,我头恐破碎。
我向后仰倒。
此时,绿幽瞅准时机,一把将我拉开。
躲过致命一击,我亦不敢松懈,我以为他中了符咒,理应听我之言,岂料他全然不惧。
“你、你疯了吗?你就不怕我索你性命,让你殒命于此府中。”
我怒喝道,恼他不知好歹,“不过区区小事,你竟欲与我拼命?”
“区区小事?”
萧凛怒极反笑。
他生平未曾受此威胁,今夜却遭人用卑鄙手段妄图掌控,萧凛怎不恼怒?
“灵霄宗早有人知晓我在此处,若我命丧此地,你便等着我宗踏平此处。”
我撇撇嘴角,仍难理解,但亦收回符咒,令其停止发作。
“我不过欲你听我之言,并非要你性命,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便欲取我性命。”
萧凛沉默不语。
他未收回乾坤环,反而收紧。
“啊 ——”
我瞳孔骤缩,亦怒火中烧,见他不肯收回乾坤环,竟欲勒死我,亦催动符咒。
苏灵泽闻报静月院出事,匆忙赶来,只见绿幽急得团团乱转。
自家小妹被人用灵玉勒住脖颈,一声不吭地趴于地上,嘴唇咬出鲜血,正满含恨意地瞪向另一人。
我处境艰难,另一人亦好不到哪去。
他浑身透湿,仿若刚自水中捞出之人,面色惨白地捂住心口,蜷缩于地,一言不发。
苏灵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二人皆凄惨,倔强对峙,如此下去,一个将被勒死,一个将被痛死。
“胡闹,萧少主,你快解了乾坤环,小月儿她受不住你这般折腾。”
苏灵泽为我求情。
我早已听不清苏灵泽所言,浑身剧痛,乾坤环越收越紧,如此下去,我将被勒毙。
我不想殒命,便只能挣扎,手臂已见血痕。
萧凛蜷缩成一团,仅能听闻断断续续话语,嘴角闪过一丝嘲讽,一滴汗水入眼,令他眼眸刺痛,视物不清。
他面色惨白,犹如恶鬼,“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不甘地于地上伸出手,似欲抓住一线生机。
乾坤环收紧,我喉咙干涩,剧痛难耐,忽的一瞬瞥见一抹幽蓝,影影绰绰,看不真切,似是一人衣角。
我欲看清来人,却无能为力。
乾坤环勒紧,我呼吸艰难,咔嚓一声,手臂已被勒断。
苏灵泽见情形愈发恶劣,二人神志不清,无奈亲自动手,击昏二人,用法术止住乾坤环。
灵玉本有灵智,若非萧凛年幼,法力尚浅,若修至结丹,他亦需付出巨大代价方能遏制乾坤环。
他上前为我调息,平复体内紊乱气息,又喂下一粒丹药,待我手臂痊愈,才将我抱起。
起身无奈叹息,眼神宠溺,轻轻为我顺背,忆起我的伤势,冷然召来绿幽。
“他们二人因何打斗?”
自己不过离去片刻,转眼便生此变故,难道是他们天生犯冲?
冷峻地瞥了眼萧凛,吩咐风、雷童子将他带下去疗治,而后满心关切皆落于自家小妹身上。
“回禀家主,二人起初尚好,只是小姐看萧少主不顺眼,白日里刁难于他,萧少主亦未计较,至夜间二人起了争执。”
绿幽深吸一口气,续道:“小姐欲使萧少主听令于她,便给他施了失魂符,萧少主欲令小姐解开,小姐不从,萧少主遂动用灵玉。”
苏灵泽理清事情脉络,望着怀中之人唯有无奈叹息,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啊你,终究太过稚嫩。”
“恶行怎可于他人面前施行?你这可真是给我添乱,趁他宗门之人未知,尚可蒙混。”
绿幽垂首问道:“家主,小姐她状况如何?”
“无妨。”
苏灵泽将人抱至绿幽面前,道:“她倦了,你带她入内歇息,醒后带她来见我。”
绿幽小心翼翼接过,恭敬应道:“是。”
苏灵泽转身去见萧凛。
风童子禀报:“家主,萧少主身上符咒已解,服下丹药,现今已无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弱,休憩一番便好。”
苏灵泽伫立原地,沉思许久,终在此处等候他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