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要迈过这一道坎,虽说百万年来,也有人能修至大乘境界,可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地实现转修,最后全都把命给丧了。
这些人可不是死于那可怕的雷劫之下,而是死在了自己亲自选定的这条充满坎坷的道途上。
在这修真界内,这两门功法,除非是遇到了灭门的危机,否则谁会愿意去修炼这两个几乎是必死无疑的大道?
那二人眼见着自家儿子在仙途上已然没了指望,注定要走向衰败,心里就像被刀绞一般,疼得厉害。他们很想劝劝儿子,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干着急。
“唉……”城主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原本那挺直的后背,此刻仿佛一下子被压弯了,整个人都显得没了精气神。
她心里明白,自己是真的没法阻拦儿子的决定了,这种无力感让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徐夫人。”她轻轻唤了一声,脸上原本的英气此刻也被难过所取代,只能苦笑着说道:“我家这小子,这回怕是真的陷进去出不来了。
我……”她的神情既尴尬又有些茫然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才好。
她心里纠结极了,是要狠下心来棒打鸳鸯,硬生生拆散这一对有情人?
还是就由着儿子去掺和这事儿?
她的目光有些木然地落在尘禹身上,忽然想起之前徐一说过尘禹活着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这一下,她的脑子好像清醒了一些。
随后,她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让二位看笑话了。”她像是已经有了主意,神色也不再那么消沉低落了,“还请二位再多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和他好好聊聊,一定让他给您家夫君赔个不是,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缠着您家夫人了。”
尘禹微微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的道歉。”
其实,尘禹压根就没真的指望周槐能给自己道歉。
他心里真正在意的,是周槐会不会因此而遭遇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儿,尘禹心里就不痛快,抬腿就狠狠地踹断了一根桌子腿,然后把手里的枪随意一扔,大摇大摆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那架势,就好像这大厅是他的地盘,他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
城主在一旁只是呵呵笑着,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别提多尴尬了。
他看得出来,尘禹虽说有点小脾气,但也还算好应付。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换做是自己的夫人被人惦记着要抢走,那他非得气炸了不可,保准会直接冲上去把那家伙狠狠揍一顿,说不定都能把人给活活打死。
可眼下这情况,竟然是自家儿子不知怎么的,一门心思要去当那啥,这可真是把他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周槐为了这事儿要死要活的,他这个当爹的瞅着,心里那叫一个心疼。
之前儿子在清皖阁闹出来的那些事儿,他也从族叔那儿听说了,听完之后是又气又无奈,气得都想冲过去在儿子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解解气。
可一想到儿子之前自己作孽,搞得现在身上还带着伤,这脚就怎么也踹不下去了,终究还是舍不得。
说起来,就事论事的话,人家尘禹不过就是陪着自家夫君在清皖阁买件衣服罢了,结果就这么巧,被周槐给瞧见了,还因为看上同一件衣服就吵了起来。
这一吵就吵到了尘禹的夫人,然后尘禹出来看看是咋回事儿,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下子,周槐居然就看上人家尘禹了。
你说这事儿冤不冤?
“你这小兔崽子,我辛辛苦苦积攒了一辈子的英名,就这么被你给败光了。”
他虽然嘴上这么念叨着,可心里还是舍不得真的动手打自己儿子。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有理,可眼前站着的那是自己的亲骨肉,这心,总归还是会偏那么一点儿的。
哪怕自己觉得自己没做错啥,可那城主瞅着自己,好像也不咋顺眼。
“既然城主夫人都已经开口了,那咱们就等着。”
说完,她伸手就掐住周槐的耳朵,生拉硬拽地就把人给弄走了。
周槐一开始还不乐意走,可一听说是要去处理完事儿之后还能回来接着和人家相处,那自然是着急忙慌地就跟着走了,就盼着能快点儿回去。
城主夫人把周槐拉走之后,直接就奔着一处挺偏远的院落去了,到了那儿之后,还特意在四周都设下了结界。
这一下可把周槐给吓得不轻,赶忙伸手紧紧扯住她的袖子,带着哭腔哀求道:“娘,您就放我出去吧,求求您了。”
“混账东西!”城主夫人这火气一下子就冲到了顶点,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周槐扇了过去,只听 “啪 ——”的一声,那巴掌扇得清脆响亮。
这一巴掌下去,周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一声不吭地默默撩起衣袍,“扑通”一声,直直地就跪了下去。
“你……”城主夫人压根就没想到儿子会是这样的反应,看着儿子那副坚定无比,甚至都好像有了死志的样子,她扬起的巴掌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再也不敢往下落了,只是颤着声问道:“你、你当真就认准了她,没她不行吗?”
“是。”周槐回答得斩钉截铁,态度那叫一个坚定。
“究竟是为什么?咱这城里出色的女子那可不在少数,就算是宗门里的那些个姑娘,以你的条件那也是配得上的。
可为啥你就偏偏看上了她?
你到底是对她动了哪门子的心?”
城主夫人满心急切,她觉得这事儿必须得问个明明白白的,不然往后要是出了啥岔子,那可就追悔莫及。
周槐微微抬起头,声音低沉喑哑,细细听去,似乎还藏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娘,我也说不清楚。就好比爹爹当年为啥会钟情于您,我现在也闹不明白自己为啥就喜欢上她了,只觉着她真的是好看得很。”
那种好看,已经到了让他满心欢喜、深深着迷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