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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谋图

陈院长也难得附和一句。

他说:“仙朝的创建者大多闭关,或者陨落,只有五大仙朝内还有他们的创建者健在,逐月不死,逐月仙朝就会一直存在。”

我听得眉头紧皱,太清仙宗和逐月仙朝的差距太大了,难怪君墨会万念俱灰,连报仇的心思都会消散。

这逐月仙朝的地位和权势简直压制太清,他想要复仇实在是难如登天。

“学府既然决定庇护君墨,那是不是说明学府比逐月仙朝还要强大?”

要不然怎敢接纳这么个棘手难题。

“逐月仙朝有逐月,我们学府嘛,底蕴深厚不说,还有老院长也健在呢,彼此谁也难以奈何谁。”

陈院长无奈道:“只是君墨想要存活,日后都不能离开学府了。”

我明白了。

学府既是避风港,也是囚笼,他要报仇就只能离开学府,而离开学府则必然遭遇危险,而那时的学府也不会为了君墨与逐月仙朝作对。

这么说来,君墨的运势果然不佳,家族根基浅,自身又无多少天赋,恐怕这辈子都只能窝居于此。

复仇?无望。

我托着下巴,指尖无聊地敲在石桌上。

“小友可是心中不悦了?”老者出声道,话里带着一丝关切,宽慰我说:“这世间的诸多事情都是令人不快的,你不必挂怀。”

“前辈这话,若是被君墨听见,怕是让他心灰意冷。”

在我看来,君墨是想要复仇的,这是他活着的信念与执着。

他不如我幸运,前世我有尘禹相助,哪怕最后落魄也能东山再起,将仇敌一一诛杀。

虽然我曾被蒙在鼓里,但我前世就是与所有仇人玉石俱焚了。

某种意义上,我与苍玄帝君的纠葛早已了结,现在只能感到一丝隐约的关联,总归不是什么紧要之事。

君墨与我不同,他无贵人扶持,只能靠自己。

“尘禹,你有没有觉得君墨就像前世的我?孤苦伶仃。”

我心生同情,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就是难以抑制。

“你还有我。”

尘禹悠悠地答,却给了我一个答案,是呀,我有尘禹,可君墨却没有,他真是……不仅运道差,命也苦。

试想,若我前世未遇尘禹,是不是也无法向他人复仇了?

我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心中便如梗刺,不行,绝不能接受这般结果,凭什么受害之人要默默忍受,而作恶之徒却能肆意妄为。

此刻的君墨与往昔的我毫无差别,皆是一心想要复仇的可怜之人。

我问陈院长:“若他欲复仇,您会助他吗?”

陈院长摇了摇头,予以拒绝。

得到此答案,心中仿若被刺了一下,我不敢想象若未得尘禹襄助,我会陷入怎样的惨境?

“阿岚,莫要迟疑,想帮便帮吧。”尘禹忽然发声,令我惊愕,它何时这般豁达了?

察觉我的念头,它在神识中轻笑,似是颇为愉悦。

“尘禹,为何?”

我满心不解,踟蹰不定。

“因你是因我之故,才欲助他,于我而言,你的心意最为紧要。”

我嘴角微抽:“你这话,你可信?”

尘禹略一思忖,自己亦难全然置信。

我近来喜逗弄它,以免它又钻牛角尖,难道只因此事?

它不是说自己缺乏安全感吗?

我心中闪过诸多思绪揣摩它,最终得出一个令人咋舌的结论,兴冲冲地说道:“尘禹,我极喜欢你。”

神识内,它偏过头去。

有了尘禹的应许,便再无顾虑。

往昔尘禹护我,使我得以复仇,今日遇与我境遇相似的君墨,大不了也施予援手。

心意既定,心中便有了思量。

我需留在仙澜学府。

我看向陈院长,目光含情。

他见我态度转变,面露诧异。

“陈院长,我放心不下君墨,虽说你我不过偶然相逢,初遇亦不融洽,但这些时日一同奔逃,亦有几分情谊,我欲留在学府照料他。”

陈院长尚未点头,老者已先眉开眼笑。

“小友法术精妙,甚是适宜拜于你这灵虚院下,然我亦有爱才之意,若能拜我为师我亦乐意接纳,只是我并不修法术。”

老者遗憾道:“她年纪尚小,品性亦佳,若入学府亦是增添新锐,陈院长,我此行亦有举荐之心。”

我讶异于他对我的赏识。

“前辈,我能问一下,这是为何吗?”他何时看中我的,啊?何时,难道是……

“法术光芒耀万里,仿若星芒入空,此刻尚在天际闪烁,那漫天的银色法光皆是用法力凝聚而成,你的天赋我难以想象。”

陈院长闻言,激动起身,被他一把按住。

“激动作甚,看什么法光?法光的主人便在你眼前,这你都不瞧?眼盲了吗?”

老者言语甚是直白。

说得他面红耳赤,在我面前难为情地品茶,以化解自身造成的窘迫。

他展开神识,探向外界,遥见仙澜学府的门外有一片银色光云,颇为绵长,作为一名法术大能,他自能看出几分蹊跷。

正如老者所言,我的法术便是用灵力凝聚而成,与寻常灵力不同的是,我的法光就如同法术气运。

一经施展,自是恢宏壮丽。

此刻他向外望去,仍能瞧见天际法光,此刻正异象纷纭,尚有不少人在旁围观,亦不知在议论何事。

忽忆起闯入时,天际冒出的几道气息,将自身的忧虑道出。

“小友,仙澜学府位于超凡五朝之一的灵运仙朝,坐落于灵城,灵城内是禁止修士御空的,当然亦有例外。”

老者解我困惑,与我当初所料一致,果真不许他人飞行。

“小友,你想不想拜我门下?如此,你有任何疑惑我皆可解答,还有这回御空违禁之事我亦能为你担待。”

陈院长语气自豪。

“但你无法助君墨复仇。”

我吐出一句冷酷之言,看似薄情,实则不过是我在试探他。

我更属意老者为我之师,可惜在我决意助君墨之时,便已无可能。

陈院长嗫嚅。

“唉,我并非院长,实力未及那般强劲,难以对抗整个逐月仙朝呀,小友,我们忘却与你说了,你别看如今风平浪静,实则 ——”

我问:“实则怎样?”

老者在旁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