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的命数竟是如此特殊?
各方势力接连登场,个个都欲置我于死地,相较之下,尘禹便显得出尘脱俗,超凡绝世。
比这些阴险狡诈之辈强上千百倍。
从君墨口中探得些无用讯息,我亦颇感无奈。
“那你们有他的消息吗?”
君墨摇头,见此情形,我真想将苍玄帝君碎尸万段,带我入上界的不正是他吗?如今又隐匿于何处?像只缩头乌龟,只会藏头露尾。
“如今已无仙人能够证道成帝,我们皆以为灵帝只是个传说,甚至根本不存在,每当我们道途迷茫之时,便会选择咒骂苍玄帝君。”
他缓缓浅笑,道:“我们一骂完苍玄帝君,天上便会有雷劫降下,这也让众人下意识觉得苍玄帝君并非虚构,而是真实存在过。”
我骂完苍玄帝君时天上毫无反应,难怪会令他们惊愕失色,定要将我擒回。
“欲带你回去,一是因大道无响应,二是揣测或许与体质相关,总归有一种可能。”
正因如此,他们才要将我带回。
我紧咬银牙,心中有了计较,头一次骂他大道无响应,大概是由于我们师徒关系尚存,以致大道认可我为他的传承者。
第二次因要拜于陈院长门下,躬了下身,雷劫便迫不及待地劈向他,想必是认为陈院长不配为我之师。
又或者是触怒了苍玄帝君的威严,故而大道自动为他排忧解难。
我尴尬地摩挲手指,被他如灵宠般烙上自己的印记,弑师之意愈发浓烈,况且此刻风平浪静,未见苍玄帝君有何异动,怕是在谋划着什么惊天之举。
就如同往昔,杀他之时,毫无反应,此世却摇身一变,成帝登极。
他当真不顾及我的承受之力,视我如蝼蚁,只想着夺我气运。
知晓苍玄帝君的传说与地位后,我得谨小慎微,绝不能让人知晓我与他的关联,否则被擒是必然之事。
交谈完毕,我们各自饮了口茶润喉,我望向楼上,见那里悄无声息,便耐心等待,待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华灯璀璨,美奂绝伦。
楼中喧闹里透着一丝静谧。
房间内,白清清面色阴沉,凝视着面前的酒菜,嘴角微微抽搐,显得懊恼万分,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刻寻人。
可她亦知晓灵韵轩的规矩,非仙裔者不得入内,她自己又并非仙裔,不过是依附于仙朝的一个家族成员罢了。
这顿饭她无力支付。
意识到自己遭人戏耍,此刻欲要离去,看向守在房间的两个小二和管事,又沉默片刻,切齿痛恨,亏她还以为此人会信守承诺。
“客人,太清皇子可会归来?”管事的脸色颇为难看,从业许久,他亦是有眼力之人,“白小姐,请您唤一下太清皇子吧。”
他给了小二一个眼色。
小二心领神会,刚要出门传话搬救兵,刹那间后背涌起寒意,他回首一望,只见管事手中握着一支飞镖。
他不用看也明白这飞镖是白清清射出的,她不愿自己踏出这房间。
管事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办事。
小二赶忙跑出房间高呼:“不好了,有人要吃霸王餐。”
话音刚落,隐匿于灵韵轩暗处的灵者便纷纷现身,约有二十人,身着黑色长袍,上面绣着一只灵凤,手中提着金剑的灵者。
他们看上去气息内敛沉稳,身姿笔挺,宛如铜墙铁壁,一看便知这些人皆是久经沙场的灵者,绝非徒有虚名。
意味深长地瞧了眼楼上,心想能闹出这般动静的唯有白清清了,毕竟当时餐桌上唯有君墨是皇子身份。
当他离席之后,只剩下白清清一人在那,这饭菜自然只能由她买单。
可笑的是白清清有付款的财力,却无仙裔的身份,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你好似颇为开心。”
君墨问我。
他安静地坐在我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疑虑,因目不能视,只能凭听觉感知外界的动静,心中便有了底。
“那是自然,是她先向我挑衅,我不过是遂了她的愿。与她来此楼中用一顿饭罢了。”
我得意地说道:“这人嘛就不能言而无信,说好的她做东请我们吃饭,那这账自然得由她来付。”
我与白清清踏入这楼时便暗中较上劲了,彼此都心中有数,她之所以被灵韵轩盯上,无非是她轻信了我。
我不会夸赞她,只会嘲讽她的愚昧,既然做好挑衅暗杀的准备,那便要有被我反击的觉悟。
上面气息涌动,显然起了冲突,不过片刻又归于平静,我愣了一下,陡然想起什么,却见一位管事手持灵铃从楼上下来。
他身旁还跟着白清清。
见他们相安无事,我心知不妙。
“君公子,说个不好的消息,我忘记抹玉环的追踪印记了,此刻,他们过来了,想要我给钱。”
问题在于 ——
我身无分文。
“我有。”
他欲掏钱,被我一把拦住,皮笑肉不笑地朝白清清点头,回看那管事皱眉又疑惑的表情,晓得是他们破不了尘禹的术法。
管事上前,沉声道:“二位客人,请你们出一位仙裔身份的人交钱。”
“管事的,并非我们不愿给钱,而是因我们囊中羞涩,但她不同,她有,可她又不愿把钱给我们,这让我家皇子如何是好。”
世间并非只有刀光剑影,更多的是错综复杂的人情世故,大意之下未能坑到白清清,却不意味着二次也不能得手。
压力瞬间转向白清清。
只要她给我们一大笔钱,这笔钱交予君墨,再由他付款,这难题便迎刃而解。
管事亦不喜多生事端,他只求麻烦得以化解,盼着客人安分守己莫要滋事,如今既有解决之策,自是将目光投向白清清。
她面色阴沉地抗拒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自己刚解决一麻烦,转瞬间我又抛给她一个难题,气得白清清笑容扭曲。
“我不信太清皇子身无分文。要晓得太清虽遭覆灭,仅余他这独苗,可他们太清定有先辈留存的秘藏。”
白清清语调尖利,难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