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南宫雪之间的关系,真的这么容易就会切断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
紫薇大气运,不仅受到天道的庇护,同时,也牵引着自己来到南宫雪身边,可能冥冥中已经注定了什么。
李向龙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远离朝堂斗争、远离他不想牵扯其中的一切。
但是否能够真的远离,他自己也说不好。
正想着,一道身影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
是孟青城。
孟青城气喘吁吁地说,“李大少,不好了,你娘被人打了。”
“什么?谁干的?”李向龙脸色铁青,一边问,一边往西三里巷跑。
孟青城紧随其后,“是你爹!我刚才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爹给了你娘一巴掌,我本来想帮伯母出气,但伯母说算了,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李向龙的两只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从牙缝里蹦出那几个字,“李厚德!”
很快,二人赶回西三里巷。
蒙李氏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只见整个院子被砸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一地。
李向龙直接来到蒙李氏面前,在蒙李氏的脸上,有一个很清晰的巴掌印。
怒火蹭蹭得往上冒。
“娘,跟我去李家。”李向龙拉着母亲的手,却感受到一股拉扯的力道。
蒙李氏轻轻摇头,“算了,向龙。”
“为什么算了?凭什么算了?我们已经和李家脱离了关系,他李厚德凭什么打你?”
“你能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今儿个,我非要李厚德给我一个交代!”
蒙李氏突然一把抱住李向龙,“向龙,娘是不想你被抓,你那么努力,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成就,娘不想你在失去这一切。”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李向龙前世是个孤儿,没有体会过父母的疼爱,可当他融入这具身体的时候,他就把蒙李氏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能深切地感受到,蒙李氏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为了他,为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女人这一生实在是太辛苦了,李向龙不想再看到她再委屈下去。
他心疼地擦掉母亲脸上的泪水,眼神无比地坚定,语气也无比地冷烈,“当我拥有这一切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失去!”
“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李厚德再也拿捏不了我了。”
这一刻,蒙李氏在李向龙的眼里看到了无比坚定的神色。
她恍惚间明白,自己的担心似乎真的是多余的,自己的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孟青城,抄家伙!”李向龙对孟青城说。
“好嘞。”孟青城就等着这一刻了。
二人拿着武器,牵着玄武,带着蒙李氏,杀气腾腾地找到李家。
“李厚德,给我出来!”李向龙将棍子立在身边,怒气冲冲地大喊。
不一会儿,喝得醉醺醺的李厚德一手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蒙李氏看到李厚德,下意识后退,但想到自己的儿子都勇敢地冲在前面,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让儿子一个人冲锋陷阵呢?
于是,她又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一副要和李厚德对抗到底的样子。
李厚德醉醺醺地看着众人,“你们来干什么?想在我家闹事吗?”
“你刚才打我娘了,是不是?”李向龙直截了当地问。
李厚德酒劲上头,嗤笑一声说,“是啊,怎么了?”
“娘,他刚才怎么打你的,你现在就怎么打他?”李向龙对蒙李氏说。
蒙李氏虽然害怕,但还是犹豫着上前。
李厚德突然瞪着眼,一副发疯的样子,“蒙楚楚,你想打我?嗯?你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
蒙李氏到底还是害怕了,又回到李向龙身边。
李向龙怒气冲冲走过去,一巴掌甩在李厚德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把李厚德给打蒙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向龙,“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儿子打老子,在这个时代,终究是十分大逆不道的。
但李向龙说,“我早已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形同陌路,可你却跑到我家里去殴打我的母亲,我不打你打谁?”
李厚德狠狠一下将手里的酒瓶摔在地上,赤红着眼睛瞪着李向龙,“那我也是你老子!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
“你是不是以为,给了我一条生命,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你的儿子,也不要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你既没有责任心,也没有担当,还自私自利,作为你的儿子,我都觉得是一种耻辱!”
“从我给你断绝父子关系的一刻起,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死人了!”
“可你非要跑到我家里去献殷勤,见我并非真心实意地帮你,就殴打我的母亲,李厚德,你根本不配为人!”
李向龙每说一句,就在李厚德的胸口戳一下,在一连几句的质问之后,竟是将李厚德逼得坐到了地上。
李厚德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从来不被看好的大儿子,竟然也长出了利爪,还把这利爪伸向了自己!
他气喘吁吁,额头上竟是不由得冒出冷汗。
就在这时,高兰心和李家耀也从内屋出来。
高兰心连忙跑向李厚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逆子,这个逆子,他竟然敢打我,我要报官,我要抓了他。”
蒙李氏害怕不已,下意识地抓紧李向龙的手。
李向龙暗暗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刘瑞已死,江陵城知县一职暂时空缺,等南宫雪回京之后,肯定会想办法安排自己的人来上任。
这也是李向龙敢有恃无恐地来找李厚道麻烦的原因之一。
“李家耀,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扶起来?”
李厚德看到二儿子李家耀站在一旁看热闹,气又不打一处来,冲着李家耀一顿嚷嚷。
李家耀冷着脸走过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但全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