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见说不动何大庆,忙又周氏跪爬过去。
“母亲,您医治的费用不全押在仁和堂吗?大姐分文没有收取,怎么算是行骗?”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倒是立马提醒了周知府。
周知府大手一挥,“仁和堂的马大夫跟何洛洛同流合污,利用行医骗人钱财,赶紧去,把马大夫给我拿了,省得他带着赃款潜逃!”
官差门听到命令,便稀里哗啦地前往仁和堂拿人去了。
街上此刻也是沸腾了,看到十几个官差直扑仁和堂而去,不由都议论纷纷。
“仁和堂出什么事情了?”
“还能出什么事情?担保担出问题来了!周夫人根本就没怀,何洛洛是个骗子!”
“天呐,她竟是个骗子,那骆大夫还把她推荐给了周夫人?”
“不知道啊,骆大夫想必也是被她蒙骗了,毕竟骆大夫的医术,那可是实打实的高明……”
大家伙儿边议论,也是边跟在官差们后头,来到了仁和堂。
仁和堂马大夫这会儿是吓出满头大汗了,刚走出药堂门口就被官差摁在地上捆了。
马大夫还没弄清状况呢,边痛得哎哟哎哟呻吟,边惨兮兮地询问官差。
“到底怎么回事?这二话不说就抓人,总得把罪名说清楚啊!”
他也是猜到这飞来横祸,肯定与他做的担保有关。
而让他做担保的人,无非就两个,一个骆大夫,一个何洛洛,眼下也不知道到底哪个人的医术出了问题。
那官差见马大夫滚在地上,苦哈哈的模样,便告诉他。
“何洛洛认识吧?她犯事了,诈骗罪,已经下牢了,你身为她的同伙,一道下牢。”
马大夫这下明白了,明白了之后也是长吁了一口气,心说还好不是骆大夫,他帮骆大夫收了那么多的预付诊金,若他出了事,可比何姑娘大多了。
涉及的银子多啊。
何洛洛的话还算好,就是周夫人那一单,几百两银子的事,花点钱赔偿一下,应该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再一个,这个何姑娘听说还是荣王府世子的朋友,若能扯点关系,那就更加不用怕了。
这般一想,马大夫倒是不再怕了,老老实实爬起来,跟着官差走了。
大家伙儿看着关门落锁的仁和堂,也是摇头唏嘘。
“仁和堂麻烦了!”
“马大夫也是傻,给一个小丫头担保!”
“可千万别牵连到骆大夫。”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冲出来一伙暴徒,拿着棍棒叫骂着,开始打砸起了仁和堂。
“仁和堂卖假药!”
“治死了人,赚昧心银子。”
“砸了它,这要的药堂怎么能再开下去?”
大家伙儿见这些人疯了似的,砸坏仁和堂的门,在里头乒乒乓乓一通打砸,也是吓住了。
有人想上前阻拦,被他们踹倒,打得鼻青脸肿。
而这些暴徒打砸完之后,还把药堂里的药物洗劫了一空,扬长而去。
再说张小花,何洛洛被抓走后,她便赶紧离开了周府,去允王府向江铭宸求救。
来到允王府外头,焦急恳求门房。
“大叔,荣王府世子可还在府里?劳烦进去通传一声,我有急事找他。”
那门房却是告诉何洛洛,“荣王府世子和我们家王爷,前些天出使西域去了,这厢不在府里。”
张小花一听,脸色顿时白了。
洛洛姐被抓走前,叫她来求助江铭宸,可如今江铭宸不在府里,叫她如何是好?
张小花也是急得团团传。
此刻城西吴宅,尚未得知街上情况的他们,一家正坐在院里,商量今后的去路。
他们以前,做的是皮毛生意。
南方山多,狐皮狼皮熊皮什么的,也多,他们便把这些皮子收来,运到北边寒冷之地售卖,赚取银子。
如今林州陷落,且两国也正打仗,皮毛生意是没做下去了。
吴掌柜的长子吴高提议,“要不做酒楼,我会厨艺,租间铺面就能开起来。”
吴掌柜也是连连摇头,“贺州人能去林州人开的酒楼吃饭去?再说了,若生意好,其它酒楼的老板也容不下,生意不好的话,也没开的必要。”
“要这么说。”吴高道,“这贺州根本就没咱们林州人的容身之处,他们排外,你在这里做生意,但凡赚钱,他们都得使些手段,把你搞垮。”
“委实如此!”吴掌柜无奈地摇头。
他们在这儿商量,吴远却是埋头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赵氏望着他,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
“远儿啊,过去了的事,就别再去想了,好好为将来打算打算吧……”
心说在身边的时候不珍惜,如今知道后悔了。
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又已经悔不该当初了,她也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了。
吴远沉默良久,抬起头来,望着吴掌柜说。
“要我说,去温岭那边做生意,才是最好的选择。”
赵氏一听,忙对儿子说,“阿远,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和灵花的缘份已经尽了,何必还要追着她去温岭?为娘说句不好听的,灵花对你要是没死心,也不会非要和离,你再放不下,也已经没有可能了!”
吴远道,“娘,我委实放不下灵花,想去温岭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她追回来……不过我所说也是实情。”望向吴掌柜,“爹,整个林州的百姓都安置在温岭,那边的商业,迟早会发展起来的。”
吴掌柜也不是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摇头道,“我也不是说那边发展不起来,而是那边想要发展起来,至少需要两三年,依咱们家的情况,能在温岭熬两三年吗?”
他们失去了铺面庄子房屋,就差不多失去了大半的家产,再加上购买这座宅院,被该死的贺州人坑了一大笔,吃穿方面消费又高,家底差不多都快要掏空了。
若跑到温岭,生意一时又做不起来,岂不是坐吃山空?
吴掌柜虽然不赞同,但吴远却是打定了主意。
“爹,你和兄长如何决定由你们,我要去温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