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注意到刘妙颜赤裸裸的目光,摸了摸鼻子,竟难得的老脸一红。
“我脸上有花啊?”
“有眼屎。”
“......”
林臻还能说什么呢?面对如此直白的话他只能下意识地抠了抠眼角。
但是并没有抠出来什么。
林臻还假模假样地弹了弹指甲缝,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孟令威一大把年纪被这两人弄得有些尴尬,笑了笑便站起身对林臻作揖。
“世子,此间无事,老朽便退下了。”
“嗯,孟老好走。”
林臻也没说起身送送,好像巴不得这老东西走一样。
其实像他这样的身份送不送都和礼数无关,毕竟孟令威的地位与他相差太多了,若真要送,孟令威也不敢应。
其次林臻觉得他们俩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孟令威是犯官,被贬谪到清河县,如果不出意外,数代都很难再有机会翻身。
因为上面的官员会查看你家里的情况。谁的成分不好,或者家里某人犯过错误,那其子弟想晋升就会很困难。
不过在林臻看来,他孙子孟尝倒是个有能里的人,任职清河县县令多年,不仅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更是风评其秋毫无犯,是个真正守护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拜火教在各地流窜的时候,也是这个县受伤害程度最低,基本没有被洗脑的官员、百姓,政治立场很坚定。
再者,毛梦极被派遣过来之后,孟尝更是全程配合,没有一丝怨言,就差把县令的位置让出去了。
这样聪明懂事又知道关心百姓的县令,往上提拔提拔也并无不可,正好河间郡太守彭齐被自己弄死了,让他顶上去正合适。
这么一想,可能刚才孟令威亲自过来送礼物、敬酒,也有这个意思。
就算成人之美吧。
这次守城,县令孟尝功不可没,推举为河间太守慕容嫣也会同意。
当然,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敢不同意屁股打成八瓣!
刘妙颜见林臻不说话,顿时心情有些低落。
她把发冠解开,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披到腰间。
林臻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想起后世的一个很老的段子。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那时候林臻还搞怪呢,在下面评论说:待你长发及腰,我必咔嚓一刀。剪死你们这些恋爱脑。
现在......
刘妙颜没注意到林臻的目光,她坐在软垫上,单腿盘膝,另支腿伸到桌子下面,又因为腿太长伸不直,成一个正三角形,手腕搭在膝盖上,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她极其耐看的侧颜。
林臻就算不看也知道,这妮子一定在怀揣着心事,盯着酒盏。
果然,几秒过后刘妙颜拿起酒盏,仰起头,自顾自的干了一杯,随后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十分飒爽。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
原来刘妙颜已经注意到了林臻的目光,像他一样反问。
林臻笑道:“呵呵呵,有眼屎。”
“......噗咯咯咯咯。”刘妙颜忍了半晌,终是噗嗤一笑。
气氛顿时有些暧昧,刘妙颜大大咧咧的男人性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林臻也没泡过这样的姑娘,一时间没了主意。
沉默良久,还是刘妙颜打破这股旖旎,问道。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林臻喝了口酒,说道:“我已经命令郑三山带领所有步兵南下,想来不许几日,临邑、历城、利津就全是我们的了,如此便控制了黄河入海口。”
刘妙颜立刻回怼:“历城可是南楚楔在北方的一颗钉子,守城军士起码三万,装备精良,粮草充足,仅凭郑三山那几万人能打下来?”
林臻摇了摇头。
“没用,因为只要临邑一破,周泽的骑兵便可以过黄河深入南楚腹地。历城虽然是第一坚城,但很快就会断绝与其他城市的联系变成孤城。我们只要派一部分兵马守住周围村庄与主干道,历城坚持不到入冬,就会因饥饿而开城投降。”
刘妙颜第一次见林臻有观天下大事如观小儿下棋的表情,不屑地撇撇嘴。
吹吧。
吹牛谁不会啊。
林臻见她那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信。
“别不信,南楚虽然强盛,但地理位置决定了他们多战船,少战马。而我们的优势又是骑兵,速度快,机动性强,在长江以北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骑兵又不能攻城,就算深入南楚又能如何?”
“骑兵当然不是用来攻城的,但是他可以为后续步兵提供必要的保护,可以断绝后方粮道,可以围点打援,甚至可以突袭南楚的重镇,然后打一波就跑,让南楚抓又抓不到,不管又不行。”
林臻甚至可以想象到楚霸天那气恼的样子,不禁笑笑,又干了杯酒。
刘妙颜拿起酒坛子起身,走到林臻身边坐下,酒坛子咚的一声放在面前小案几上。
“别自己喝啊,有种咱俩喝。”
“什么叫有种?意思是我不喝就证明我没有种?”
“我...你少给我咬文嚼字的,喝还是不喝?”
“当然要喝,说起喝酒,整个大乾我还没怕过谁呢。”言罢林臻拿起酒坛子就要往酒盏里倒,刘妙颜却一把抢过来。
“看你那没出息的劲儿!”说完一仰头,张大了嘴,酒坛子高高举起,里面的酒液倾泻而下。
林臻看得真切,那白白的,黏黏的,带着些许沉淀与块状物的醪糟,顺着刘妙颜的嘴往下流,直将衣领浸湿,又穿透胸襟。
因为没有穿铠甲,刘妙颜只穿着薄薄的戎装,虽然有动物毛挡住了要害,但林臻还是看到那前胸雪脯之中,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欢快地沐浴在琼浆玉液之中。
很快,一坛三斤装的醪糟就被刘妙颜喝光了,最后又咚的一声放在小案几上,端得是不拘小节,英姿飒爽。
“嗝~~”刘妙颜打了个酒嗝,“请吧,门下小犬,”
这就是舔狗的意思,林臻也不意外,毕竟以前是因为刘书瑶所以才抛弃了她,她有怨言,有埋怨,也是正常的。
林臻说道:“喝一半扔一多半,算什么能耐?看我的吧,来人!上酒!”
立刻有护卫走进来,抱着两坛子醪糟。
坐在案几上,想说句什么,看到刘妙颜湿身的样子顿时把嘴巴闭上,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妈妈咪啊。
不愧是世子,玩得真花!
林臻比了比自己的酒盏。
“给洒家倒酒。”
“切,有能耐你也抱着酒坛子,倒杯里算什么本事?”刘妙颜脸蛋红扑扑的,但明显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她坐得离林臻有些近,说话时呼出来的酒气带着淡淡芳香。
林臻可是禁欲很长时间了,在酒精的刺激下竟有些心猿意马,看向刘妙颜的目光也有几分躲闪。
他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拔掉酒坛的封泥,一仰头对准坛口。
“咕嘟!咕嘟!”
刘妙颜那双大眼睛瞬间变得雪亮。
他完全想不到林臻还有这么爷们的一刻。
“咕嘟!咕嘟!”
喝了得有三分钟,林臻才勉强把这一坛子酒灌下去。
顿时就觉得肚子要撑爆了。
这尼玛可是三斤啊。
去了底层的米浆也得有两斤半,一口气灌进肚子,那感觉可想而知。
“嗝~”
“有点意思啊。”刘妙颜的赞美之词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言罢拔掉另外一个酒坛子的封泥,又要喝,林臻连忙按住她。
“等等!”
“干什么?”
“你先把刚才欠我半坛子酒补上。”
“我怎么欠你了?”
“废话,喝一半漏一半你当我没看到啊?放眼阜蒙县,谁TM敢差我林臻的酒?”
“阜蒙县?哪来的阜蒙县?哈哈哈哈,你一定是喝多了!这是清河县!!”刘妙颜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你这酒量还敢跟我拼?看着!”
林臻自知说漏了嘴,也不解释,看着刘妙颜仰起头,朱唇檀口贴在边缘。
一点一点,喉咙蠕动着将酒液带入腹中。
然而刚才说得多威武,此刻就有多打脸,刘妙颜只喝了一半不多就把坛子放在案几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呼~呼~嘶......”
“呵,就知道你们行伍的人喝酒喜欢耍滑。怎么?不服气?继续喝啊!”
“哼!”
刘妙颜冷哼一声继续仰脖子猛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酒灌进肚子。
“砰!”刘妙颜一把将酒坛子扔出去。
随即身体向后舒缓,双腿从案几下面伸出去,双手在身后撑着身体。
却发现这个姿势还是不够舒服,于是单手解开了裤头纽扣。
小肚子砰的一声变大了几分,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小肚肚露出来了。”
刘妙颜的脸越来越红,但对自己露出来的皮肤却并不在意。
“露就露呗。”
“不怕我看?”
“你愿意看吗?”刘妙颜连脖子根都红了,但林臻不认为她是羞涩,而是酒气上涌。
众所周知,人一旦喝醉了......
“林臻,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