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与苏九所在的位置,正是这片湖水的下游,一个足以容纳几人站立的岸边。
而彼时,旁边的湖水里停靠着一条小船。
顾砚书抱着苏九,缓缓朝小船的位置走去。
而墨方领命后,也安排几个人在这里继续打捞,他则带着其余的人,跟着顾砚书上了船。
一直到进了船舱,只有苏九与顾砚书两个人后,苏九才好奇地询问顾砚书。
“世子,您刚刚说您是在找人,难道是谁掉进这湖水里了吗?”
苏九突然想起,她与顾砚书在那豪华船上时,听到的那声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难道那人,就是那时落的水?
闻言,顾砚书挑了挑眉,没想到苏九会对这件事好奇。
他将苏九放至凳子上,才压低声音道。
“有探子来报,说四皇子丢了个女人到这湖水里,所以我暗中过来找找。”
“丢了个女人?”苏九一脸惊讶。
不是那女人自己掉下去的,而是四皇子故意丢的?
可是,四皇子不是好人吗?
坊间传言,人人都说这四皇子,是个贤德、有情有义的皇子。
虽说他还没有封王,但人人都在私底下,称呼他为贤王。
怎么他会做出杀人这种事?
苏九抬头,诧异又震惊的目光落至顾砚书身上。
顾砚书解下披风,坐到苏九对面的凳子上。
“嗯。”他轻应一声,倒着桌上的茶水,又慢悠悠地说了句。
“而且我猜,今天害我的人里,有他的手笔!所以那被他丢下湖水的女子,大约就是知道这件事的唯一证人。”
倒好一杯茶,顾砚书将其递到苏九面前,才又单独给自己倒了一杯。
苏九,“……”
倒茶这种事,不是应该丫鬟做吗?
为什么顾砚书却反过来,主动给她倒茶?
苏九忙将茶水,朝顾砚书的方向推了一下,垂着眼眸惊呼道。
“世子,奴婢不渴……”
也就是苏九伸手,推茶杯的这个动作,她胸前的抹胸,突然朝前散开。
直到察觉底下有些漏风,苏九这才想起,她抹胸带子被扯烂的事。
“世子……”苏九吓得猛地伸手,绕至自己的后腰处,将那抹胸紧紧攥着,一脸为难地看着顾砚书。
“奴婢能不能借您的披风一用?”
顾砚书端着茶杯,仿佛没看到苏九的窘境,蹙着眉一脸为难道。
“可是一会儿回府,我也要用。”
“你需要遮挡,我也需要遮挡。”
顾砚书一边说,一边端着茶一饮而尽,而他似有若无的目光,也朝自己面前看去。
苏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瞳孔狠狠一缩,眼里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
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它还……
苏九瞪圆了眼睛,她动了动唇,攥着后腰处的抹胸,突然说不出别的话来。
因为,顾砚书说得也对。
可是她与顾砚书这么晚回去,而且她还穿着顾砚书的外衫、连抹胸也坏了……
一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苏九咬了咬唇,仅有灯笼照耀下的船舫里,有些昏暗、不太能看得清四周的景象。
但即便如此,苏九咬唇担忧的样子,也全部落入顾砚书眼中。
顾砚书知道,苏九在想什么。
他滚了滚喉咙,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笑意和势在必得。
他等着苏九,主动求他。
哗哗哗。
顾砚书继续端着茶壶,慢悠悠给自己倒茶、品茶。
这期间,苏九内心纠结不已,总是在想一会儿回侯府时,顾砚书还会不会像刚刚抱她进船舫那样抱她。
“世子,我们已经到岸上了。”
突然,安静的夜色里,传来墨方恭敬的声音。
顾砚书拿起披风系在自己身上,随即才看向坐在凳子上的苏九。
“走吧,我们坐马车回府。”
顾砚书竟真的打算不帮她?
苏九咬了咬唇,见顾砚书要朝前走去,她一把抓住顾砚书的手。
“世子,您能不能帮奴婢一个忙?”
她咬着唇,莫名觉得让顾砚书抱她出去,有些难以启齿。
谁知她话音刚落,顾砚书就转过来,将她拦腰抱起。
“哦,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
顾砚书挑眉,看着怀里一脸滞愣的苏九,莞尔一笑道。
“走吧,我们回府。”
苏九狠狠松了口气,见顾砚书的披风,没有完全将自己的身体裹住。
她才又伸手将黑色的披风拉了,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你说,如果一会儿进府时,我也这么抱你进去,侯府的人会怎么想?”
突然,顾砚书俯身在苏九耳边,丢下这么一句话。
苏九不明所以。
下一秒,顾砚书抱着她走出船舫。
苏九也是在这时才察觉到,墨方下意识蹙眉的表情。
所以,她让顾砚书抱她回府,似乎也不是个很好的打算……
她见墨方身上也披了披风,心里便有了主意。
上马车后,顾砚书照例将苏九放至一旁,自己到旁边喝茶。
都说茶水去火,可偏偏他今天喝了那么多茶,也没有半点作用。
顾砚书抿了抿唇,双腿叉开靠至身后的马车上,想压下心底那抹燥热。
而彼时,苏九正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
“墨方……”
顾砚书一开始还以为,苏九仅仅是想吹风,谁知没过一会儿,他便听到了苏九叫墨方的声音。
“一会儿回府,你能不能借你的披风给我用一下?我走进府后,就还给你。”
闻言,顾砚书眉头狠狠一蹙。
而马车外,墨方竟然还答应了。
“行!”
听到墨方这句话,顾砚书坐不住了,他起身走至苏九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墨方,谢谢……”苏九脸上闪过一抹欢喜的神色。
她就知道,墨方见不惯顾砚书抱她,那她提出要披风的举动,墨方一定不会拒绝的。
谁知她话音刚落,顾砚书便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搂至自己身上。
苏九还没反应过来,顾砚书就掀着车帘,对马车外的墨方道。
“不必给她什么披风,你安心赶路即可。”
别的男人的披风,她也敢要?
真不是皮子痒了吗?
顾砚书紧抿着唇,胸腔里无法控制的,生出几分暴虐和戾气。
连带着他搂着苏九的劲道,也下意识加重了许多……
“世子……”苏九被迫坐在顾砚书怀里,挣脱不开后,她仰头盯着顾砚书,心慌意乱地问。
“您为什么要阻止,墨方将披风借给奴婢?”
她仰头看向身后的顾砚书,咚咚跳着的心脏,仿佛隐隐猜到些什么。
但……
苏九始终无法肯定:顾砚书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与别的男子走得太近?
苏九定定看着顾砚书,希望顾砚书说出别的答案,谁知顾砚书却仿佛猜到她心底的想法。
“就是你想的那样!”
咚,咚咚,咚咚咚……
苏九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咬着唇极力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世子,奴婢什么都没想,奴婢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唔!”
还是和上次一样,苏九的惊呼声还没响起,顾砚书就伸手捂住她的嘴。
男人将苏九抱得更紧,将她的身子朝她一直刻意躲避的地方,狠狠压去。
“苏九,你每次演戏都演得破绽百出,以后别再演了。”
顾砚书抱着苏九,目光有些阴冷、狠劣。
他一边说,一边俯身吻向苏九的耳朵,又狠狠在她耳边道。
“况且,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意,就别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想披着披风进府,不愿我抱着你进府,可以。”
他的吻从苏九的耳骨,缓缓落至苏九的耳垂。
最后,他将苏九的耳垂含在自己嘴里,喘着粗气在苏九耳边,更低声地说了句。
“帮我……小九儿!只要你帮我,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