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容瑾心中豁然开朗。
他是求娶不到姜岁欢。
可每次在他面前像开了屏的花孔雀一样找存在感的凤西爵也没得到姜岁欢,瞬间让他心里平衡了不少。
主打的就是我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她。
凤西爵送了容瑾一记白眼。
“你想多了。”
说着就要甩开容瑾向前走去。
容瑾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紧随其后念叨着:“我有没有想多,彼此心知肚明。”
“凤西爵,我之前一直把你视为情敌,如今看来,可能是我想多了。”
“京城西郊,你出动皇城司全部差役为岁欢开路,还以为她会在事后对你以身相许。”
“今日这一看,岁欢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你帮了她那么大一个忙,也不见她肯点头嫁你,心里是不是急坏了?”
“凤西爵,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为了博得她的同情,连苦肉计这么低端的套路都使得出来。”
“你是不是计划着,只要陛下今天责罚了你,岁欢就会对你心生愧疚。”
“罚得越狠,愧疚就越深,说不定明日就会点头嫁你。”
说到此处,容瑾毫不掩饰对凤西爵的嘲笑。
“可惜啊,陛下把你当成眼珠子似的护,你越是讨罚,他越是不罚,你就说急人不急人。”
被凤西爵欺负了这么久,容瑾终于迎来了翻身的机会。
如果按照血缘来算,两人也算名义上的表兄弟。
容瑾的娘,和凤西爵的娘,一个叫秦明月,一个叫秦明珠,是同宗同族的堂姐妹。
可惜当年与北齐合亲闹出来的那场恩怨,让本就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两姐妹,关系早已降至冰点。
长辈失合,小辈的情份也被波及。
所以容瑾和凤西爵这名义上的表兄弟,关系从没有一天和睦过。
凤西爵偏头看了容瑾一眼,出其不意地问:“你到底在庆幸什么?”
容瑾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
“我以为你在岁欢心中的地位是特殊的,原来不是呢。”
凤西爵似笑非笑地问:“我不是她心中特殊的,你乐个什么劲儿?容瑾,不要告诉我,你在偷偷喜欢我。”
这句话一说出口,容瑾得意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喜欢你?”
许是因为受惊过度,容瑾说话时没能控制好声量。
于是“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这么被他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周围都是从议政殿内走出来的大臣。
听到此言,无不朝容瑾这边看过来。
有那八卦欲望极重之人,甚至低声议论起来。
什么?镇国公世子,喜欢祈郡王?
凤西爵唯恐天下不乱地对容瑾说:“没想到容世子居然还有龙阳之癖,可惜了,本郡王不好这一口,世子,你还是另择目标吧。”
容瑾急了,“你……”
瞥见周围的同僚都在拿异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容瑾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架在火堆上烤。
“凤西爵,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恶毒。”
竟然故意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凤西爵压低了声音,眼中都是恶劣的调侃。
“这才哪到哪,你要是再没完没了招惹我,我会让你见识到更加恶毒的。”
看到不远处章致远与几位大臣说长论短,凤西爵忽然问:“姓章的今日在议政殿弹劾岁岁,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
容瑾压着心中的火气,“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当然看你更不顺眼。”
凤西爵:“我俩的恩怨回头再算,眼下你难道不想一致对外?容瑾,我记得你不久之前被追杀过。想要夺你命的那个人,你查到他是谁了吗?”
容瑾面色微变,“什么意思?”
凤西爵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用下巴朝章致远的方向指了指,低声蛊惑道:
“去搞死他,说不定我家岁岁会对你高看一眼。”
容瑾:“……”
他合理怀疑凤西爵在众目睽睽下教唆他杀人。
见容瑾怔愣原地没有动作,凤西爵嗤笑一声。
“你这种人,只敢在嘴上说一些不切合实际的承诺,关键时刻,真是完完全全指望不上。”
“就你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还敢对我家岁岁有想法,快一边儿呆着去吧。”
挤兑完容瑾,凤西爵朝章致远的方向走过去。
从他身边经过时,故意狠狠撞了对方一下。
凤西爵身高腿长,自幼又是习武出身。
他这一撞,险些把章致远全身的骨头给撞散。
章致远疼得龇牙咧嘴,幸亏身边有同僚搀扶,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对不住啊章大人。”
凤西爵仿佛才发现自己撞了人。
“走得太急,没看到你,刚刚那一下,没把你撞死吧?”
“瞧我这嘴,说的都是什么傻话,死人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叽叽歪歪喊疼呢。”
“没死就好,没死,章大人就给我好好活着。你要是被我撞死了,我怕我心里过意不去。”
目睹这一幕的容瑾:“……”
他合理怀疑,凤西爵疯了。
看到这一幕的姜时安也对凤西爵出其不意的行为感到不解。
先是在陛下面前主动请罚,这会儿又当着众人的面找章致远的不痛快。
直觉告诉姜时安,凤西爵此举,是在故意找事情。
理由就是,章致远方才在议政殿说姜岁欢的坏话了。
原来是在为妹妹讨公道。
姜时安正要过去帮忙解围,被察觉出他意图的容瑾抬手拦了下来。
“也许他并不希望我们过去坏他的计划。”
姜时安意味深长地看着容瑾,忍不住问:“他想干什么?”
容瑾:“他肚子里装的都是坏水,要干的,自然也是坏事吧。”
他也想看看,凤西爵今日要玩什么套路?
被拦下来的姜时安:“……”
另一边,被狠狠撞了一下的章致远忍着肩膀处传来的阵阵剧痛,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何人对本官这般无礼?”
当章致远看清撞他的人是凤西爵,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原来是祈郡王。郡王此举,莫不是在故意报私仇?”
凤西爵故作不解地反问:“章大人这话说得真是诛心,你我之间有何私仇?”
章致远看到凤西爵就心生厌恶。
他们这些做言官的,最讨厌不守规则的臣子,像凤西爵这种仗着有陛下宠爱的臣子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