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为难你。事已至此,你知错能改就好,没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不是吗?”
周渡知道安姨娘一时是想不开的,纵然安姨娘不说,她也有办法知道那无耻狂徒是谁。
“发生什么了?脸色这样难看。”闻昭问道。
周渡简单地说了一下安姨娘的事:“我猜那人定然是与安姨娘有旧情的相识。”
安姨娘才嫁入侯府几个月,若不是旧相识,她也不至于这样轻易就红杏出墙了。
可正是因为如此,周渡才越发生气:“那男子既然没有在安姨娘入侯府前提亲,就不该在之后引诱她犯错,如此没有担当,后果却由安姨娘一人承担了。”
闻昭默默听着,觉得膝盖凉凉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渡,觉得自己应该比那个男人好上许多。
他是真的在为娶周渡努力,而且,在两人名正言顺之前,他是不会让她承受任何风险的。
“是啊,做男人没有担当,不如手起刀落,自宫谢罪!”闻昭赞同地附和道。
“哼,等我查明真相,再决定如何处罚那个奸夫。”周渡表情阴测测的,闻昭连忙表衷心:“阿渡处事公正英明,我十分敬佩。”
周渡见他不甚熟练地拍马屁,忍不住笑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你,吓到了?”
闻昭郑重地摇摇头:“怎么能说是吓到了?这是敬服。”
“哼,好吧,就当你是夸我了。”两人视线交缠,缠绵悱恻之意渐浓,门口却又传来声响。
“世子,夫人已经睡下了。”莲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顾宴山大晚上不睡觉,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周渡心里一慌,环视一圈,推着闻昭藏进衣柜里:“你藏好了别出声。”
天杀的,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怎么还真演变成偷情了呢?今天晚上一定要过得这么刺激吗?
周渡的衣柜很大,闻昭躲在里面也没有很局促,但这样东躲西藏的感觉显然很不好。
他一双黑亮的眼睛委屈地眨巴了两下,低声道:“我知道了夫人,我会躲好,不会让你夫君发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小指去勾周渡的手掌,痒痒的,很犯规。
周渡呼吸一滞,时间来不及了,她连忙拉上柜门,把野男人藏好。
顾宴山:“我看灯还亮着,想进去跟她说说话。”
周渡从来不允许别人擅自进入她的卧房,就算是莲红莲青要伺候她洗漱梳妆,也得等她指示。
顾宴山不知道她的习惯,在她早上还没睡醒时闯进来过一次,从那以后周渡特意吩咐了守夜的人,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周渡松了口气,幸好她有这个习惯,不然顾宴山闯进来看到闻昭,一晚上被扣上两顶绿帽子,属实有些可怜了。
她确认房间里没什么不妥后,亲自去开了门:“世子,你明日还要当值,不是已经回书房休息了吗?”
顾宴山本来是要回书房睡觉的,但是突然觉得这是个搏同情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安姨娘是周渡给他选的人,嫁入侯府才几个月就红杏出墙了,说明此人品行不端,周渡要担个识人不清的错处吧?
今晚的事他完全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周渡难道不得好好安慰补偿他一番?
打定主意,他就大晚上从前院跑到后院,热得一脑门子汗,幸好她还没睡。
“世子喝杯茶吧。”
顾宴山:“你一个人,怎么用了两个杯子喝水?”
周渡不自然地拿起自己的那杯抿了一口,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世子可是有什么事吗?安姨娘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世子不用担心。”
被周渡这么一问,顾宴山果然没心思关注用几个茶杯这样的小事了。
他沉痛地说道:“你办事,我哪有不放心的?我只是被气得睡不着。”
“你说,我的人品、家世、样貌哪里配不上她?她竟然红杏出墙,还想送个野种给我……”
后院里的女人都归周渡管,出现这样的事,她确实是失职了,所以只能承受苦主的抱怨。
周渡绞尽脑汁:“世子,安姨娘有眼无珠,才叫奸人哄骗了,你不用怀疑自己。”
“后院里那么多女人心里眼里都只有你呢。比如青姨娘和你是青梅竹马,余姨娘给你生了元宝,胡姨娘、宁姨娘都是好的……”
顾宴山突然问道:“那你呢?”
周渡愣了一下:“什么?”
柜子里的闻昭听到顾宴山的话,拳头已经绷紧了。
顾宴山这个贱人,大半夜不睡觉想干嘛?讨人嫌的东西,阿渡心里只有我好吗?
周渡沉下了脸:“世子,你我只能做朋友,这是从前就说过许多次的,你不要再说一些试探的话了。”
顾宴山不甘心:“从前是我不懂你的好,是我的错,可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不再拒绝我呢?”
她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就算是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安氏,她都要尽力保住她的命,可对他却那么苛刻。
周渡认真地说道:“世子,男女之情是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对你有那种感情,这跟原不原谅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宴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周渡越是这样拒绝他,他就越是不甘心,越是不想放弃。
顾宴山表情隐忍:“可我是你的夫君啊,生前相伴,死后同寝,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爱我呢?”
“你不爱我,你想爱谁?闻昭吗?他总会娶妻生子的,就算是那样,你也不愿意放下他吗?”
闻昭几乎快要藏不下去了,顾宴山这挑拨离间的手法也太恶心了。
除了阿渡,他才不会娶别人。前世,他想过孤独终老,一生不娶,也没想过娶别人。
周渡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了?”不过她和闻昭的旧事不是秘密,他若是去调查,也能了解得七七八八。
“爹跟我说的,他说如果闻昭没出事,你们早就成亲了,哪里还轮得到我。”顾宴山闷声憋气道。
既然这样,周渡也就不在顾宴山面前隐藏了,她直截了当地说道:“如果他有了别人,我就不会再想着他了,我喜欢的人,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顾宴山惊讶地抬头:“你……你不是最在乎贤良淑德的大妇名声了吗?”居然也能说出这样善妒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