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时宁大叫着伸手去掐沈怀秋。
“啪!”的一声,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娘,你为什么打我?”魏时宁捂着脸。
魏夫人:“你清醒了吗?”
魏时宁没说话,魏夫人举着巴掌又要落下,魏时宁急忙道:“清醒了,清醒了!”
魏夫人感激道:“知秋说得真准,扇巴掌就能让这纨绔清醒。”
魏时宁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叶知秋!”
“啪!”又是一巴掌。
魏时宁被打懵了,怕又挨一巴掌,只能忍着脾气:“娘,你怎么一直打我?”
魏夫人:“你一直昏迷不醒,知秋说你是被鬼遮眼了,要是你不听话,只管抽你。对了,要不是沈公子救你,你现在都被淹死了,还不谢谢人家。”
魏时宁气炸:“凭什……”
看着就要落到脸上的巴掌,他话锋一转:“多谢。”
魏夫人一脸欣慰:“还是知秋的方法有用,果然孩子听话多了,早知道就早点用了,这次多公子了。”
沈怀风嘴角勾着温和的笑,风光霁月:“夫人客气了,看到公子没事我就放心了。”
魏时宁看着沈怀风的两面做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去送送沈公子。”魏夫人送沈怀风出门。
刚出门,叶怜儿就来了,她一进门看着魏时宁的脸落泪,似乎心疼不已:“时宁哥哥,你受苦了,一定是叶知秋。”
看着她兔子般通红的眼睛,微红的脸颊,如带着露珠的芙蓉,美不胜收,魏时宁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叶明斯从后面而来,他愤恨道:“我都听说了,一定是叶知秋在后面搞鬼,真是个丧门星!十五这天公主府要举办满月宴,到时候给她一个教训。”
“嗯!”魏时宁眼神阴鸷,拳头握紧。
叶明斯说了一下计划,魏时宁:“这不太好吧,毕竟关乎女子的名声。”
叶怜儿抬眸望来,眼里带着欣赏与痴迷,他和其他男人,真的不一样。
“她做了多少错事,该死!”叶明斯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底杀意翻涌。
魏时宁觉得奇怪,叶怜儿和叶明斯已经走远,怎么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叶怜儿:“哥哥,在公主府闹事,要是被人查出来,恐怕不好收场吧?”
“怕什么,魏时宁跟我们是一伙的,到时候就说他是主谋,他是独子,将军府肯定会保他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他呼吸一滞,急忙开门,院中空无一人。
那声音仿佛近在眼前,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莫非是出现幻听了?
魏时宁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只当自己没休息好。
可是他马上听到另外的声音。
“最近缺钱了,不如咱们再捞一笔。”
“我去约魏时宁,到时候我们两五五分。”
“……”
这是魏时宁读书是认识的好友的声音,几人喜欢约他去赌几把,只是他运气不好,十赌九输。
“这是古董,是从魏将军府里出来的。”
这是找自己借东西的好友。
无数的声音充斥着魏时宁的耳朵,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想到那天叶知秋对他比划着什么,莫非是给他下了什么东西。
他要去找叶知秋算账。
刚踏出大门,就有好友约自己去赌场。
“时宁兄,我观你印堂发亮,怕是鸿运当头,不如去赌一吧。”
“趁着这运气一鼓作气,肯定能把整个赌场赢光。”
“滚开!”
想到之前听到的声音,魏时宁就觉得一阵恶寒,脑子快要爆炸一般:“叶知秋,我要你好看。”
“咚”的一声,魏时宁倒在地上,人群散开。
魏时宁两只眼睛流血,嘴唇微张,脸色铁青。
“死……死人了!”
一声凄厉的惨叫。
叶知秋到魏府的时候,府上正在挂白灯笼,府里的丫鬟仆人一身素白。
“知秋。”魏夫人哇的一声哭出来。
魏将军两鬓发白,仿佛一下苍老。
叶知秋没有上香,上前一步看向躺在棺材里。
这一举动极不礼貌,但魏将军和魏夫人满怀期待看着叶知秋,万一儿子还有救呢。
“还有救!”叶知秋薄唇轻启,“收一下魂就好了。”
魏时宁身上,居然有幽冥珠的气息,不过并没看到幽冥珠的影子。
罢了,先把人救回再说。
叶知秋阖着双眸,念起咒语。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今请五道,游路将军……收魂附体,助起精神,收!”
一道散发金的符箓腾空而起,屋中无风自起,吹得烛火摇曳,白色丧幔拨动。
叶知秋的头发被吹起,长发翩翩,衣服鼓动,这一刻仿佛她是世间的主宰,有遗世而独立的美。
一盏茶过后,魏时宁还是没醒。
叶知秋秀眉微微蹙起,魏时宁的魂魄不见了。
魏夫人哭着跪在地上:“知秋,我儿怎么还没醒,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们就这一个儿子。”
叶知秋刚把人扶着,魏将军就要跪下:“求叶小姐救犬子一命!”
“他的魂魄被什么拘着了,我要下去找他。”
听到要下去,沈怀秋攥紧拳头:“有危险吗?”
叶知秋清眸看过来:“小事一桩。”
灵魂出对于普通修道人来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魂魄离开躯体,极其脆弱,受到一点攻击都可能被打散。
可是她叶知秋是谁,归元派掌门,玄学第一人,五岁就掌握的技能,她觉得毫无危险可言。
沈怀秋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
虽然他身上有数不尽的功德,但是到底是凡人,万一遇到危险,她不一定能保护好他。
上次还是他来保护自己的呢,要不是他功德加身,上次他就死了。
沈怀秋没说什么,敛下的眼眸被纤长的睫毛挡住,看不清神色。
叶知秋握着朱砂笔,在地上画了个阵法,一人发了一张护身符:“若是遇到危险,它可救你们一命。”
沈怀秋:“你的身体是不是不能受伤?”
叶知秋诧异:“你怎么知道?”
沈怀秋忧心忡忡:“书上看的,你能不能不去?”
“放心,没有危险。”
沈怀秋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紧,薄唇绷紧成一条线。
叶知秋坐在阵法中央,阖着双眸,以手掐诀。
霎时金光将她笼罩,一道虚空的身影从叶知秋身体抽离,朝着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