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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逃出来的受害者

Bz那颗拥有稚嫩如初的人突然吐露惊人之语,声称爹娘非血亲之时,任谁耳闻,只道是孩童心智迷乱,呓语连连。

然而,边一的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信任,觉得此刻他的话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切可信。

她轻轻掀起车窗帘幔,目光穿透那层薄纱,投向窗外迅速倒退的密林深处。树影婆娑间,一头狼首时而隐没,时而显现,紧紧跟随在车碾身侧,与此同时,一只松鼠在树梢间灵巧跳跃,紧紧相随于马车左右,它们如同在守护着什么。。

自踏入这片山林时起,边一便察觉到了这些生灵的不同寻常。它们对旻山似乎怀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关切与敬畏,每一次举动都透露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有些人天生会吸引一些动物的喜爱,但是也达不到覆盖所有物种,若说旻山身上没有奇怪之处,边一不信,她有些猜测,但还需要一些证据。

边一:“鳖妖本是取代山神镇守土地的妖怪,如今它逃跑了,这里就如无主之地,若是没有山神镇守,恐怕不久便有觊觎这片土地的妖物出现,到时候不管是山下的村民,还是山上的走兽,都将难逃一死。”

能孕育出山神的山脉灵气充裕,信仰浓厚,对妖精鬼怪来说是大补之物,歹人利用鳖妖夺取的也是这些东西。

边一说完,不留痕迹的观察旻山的表情,可这男子面色懵懂,还在跟秦茹讨要糕点吃,一点都不关心边一说的灾祸。

边一疑惑,难道她猜错了?

边一一边捏着左手小臂上的隆起,一边思考进村以来发生的事情,想要从中捋顺一些东西。

被捏的鳖宝敢怒不敢言,留在原地乖乖给捏,皮下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鳖宝圆润的小脸被边一捏成三角形,嘴巴被捏起来,眼睛都捏出了眼泪,可怜极了。

祂忍。

为了活命,祂一定要忍住!

……

村中祠堂。

村长媳妇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指尖轻轻摩挲过每一把,最终选定了一把,轻巧地插入了祠堂侧门那斑驳的锁孔中。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沉重的门扉缓缓开启,透露出一丝阴冷而陈旧的气息。

铁门沉重,外包着锈蚀的铁锁,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阴寒孤寂。侧耳倾听,屋内异常寂静,宛如一片被遗忘的深渊,偶尔,一两声细弱的哭泣与呻吟,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诡谲。

这样的大房,在祠堂里还有好几间,村民每日拉着饭桶前来,走时带走好几个恭桶。

平时这些事情都由村长负责,现在村长死了,就交到了村长媳妇手里。

此刻,村长媳妇领着几位身形魁梧的村民,悄悄开启了侧门。屋内空气沉闷,浊气淤积,那扇新启的门扉宛如一道救赎之光,成了唯一的透气之隙。外界清新的空气如潮水般涌入,急切地想要驱散这满室的沉疴,引得屋内众人纷纷伸长脖颈,贪婪地吞咽着这难得的清新,神情中满是渴望与贪婪。

简陋的屋檐下,竟是男女混杂而居,他们的衣衫由各式各样的破布勉强拼凑而成,头发则用粗糙的布绳随意束起,显得既凌乱又无助。

他们见到村长媳妇一行人,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惊恐之色,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在大通铺上,虽然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但是每次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儿,此时每个人都不由得祈祷,自己能平安无事地躲过这场劫难。

这里面,竟然还能看到十几个孩童,年龄不一,委在母亲怀中。

最大的七八岁,最小的还没断奶。

那抱着婴孩的女子看起来快四十岁了,显然是高龄产妇,屋子里也没见哪个男子像她的夫君。

女子见到村长媳妇进来时,眼中闪过恨意,却被她很快隐藏起来,将脸埋在孩子襁褓中,自己缩在人群背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村长媳妇进来挑几个强壮的男人,让人带走,半点不给那些女子眼神,等门再次落锁以后,屋子里才传来低低的哽咽声。

女子身边略显年轻的女人靠过来,在女子耳边窃窃私语:“郡主,我听修文说,村子里来了京城人物,好像是某位大官的家眷,已经被村长送上山,恐怕……”

俊阳郡主抿紧了唇。

被直接送上山的女子都是不能留在村中圈养的,那夫人的身份应当不简单,恐怕于御术司有关,若是御术司里某位大人的夫人,身边应该跟着鬼卫。

真是如此,此次恐怕是唯一逃跑的机会。

就不知道那位夫人被送上山,又是怎么回事。

平日里都是村长带人来挑人,这次却不见村长身影,而是由村长那个虎婆娘前来,俊阳猜,村长恐怕已经遭遇不测,那位误闯进来的夫人,应该有自保的手段。

如果真是鬼卫出手弄死了村长,那就太好了。

鬼卫之能,她未出嫁前,就亲眼见过,那年身为长公主的母亲生辰,皇帝舅舅在宫中为母亲庆生,从宫中回府的途中,有妖邪闯入京都作祟,被御术司追杀至母亲轿前,险些要了她和母亲的性命。

若不是鬼卫及时出手,猎杀了那只大妖,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俊阳出嫁时,她母亲想为她求来一只鬼卫护身,可惜鬼卫只忠于御术司的术士及其家眷,皇亲贵胄也难以驾驭,这才作罢。

俊阳咬紧牙关。

希望是鬼卫。

一定要是鬼卫!

俊阳郡主怀中的婴儿因为母亲激动的情绪而被抱痛了,突然大哭起来。

俊阳捂住他的口鼻,眼中半点没有怜悯之色,她这幅模样吓得身边另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团缩起身子往远处退去。

婴孩被捂住嘴巴,哭声被堵在口中,小脸憋的通红,还是旁边的侍女见状赶紧掰开主子的手,才保住了孩子一条小命。

俊阳将孩子塞进贴身侍女的手中,闭上眼细细盘算起来。

鬼卫进村,却不见引起大动静,那位夫人恐怕另有打算。

此时如何于她接上线,如何告知她自己的身份,被困的地点,这都需要细细盘算,但凡有一点差错,她都会被困死在这个肮脏下贱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处有人谋划皇族血脉行邪祟之术,就算沾染一身污名,她也要活着前往京都揭露此事!

这是俊阳还能活下去的动力,是被侮辱时,撑过来的执念。

听雨见主子这般神情,偷偷擦了擦眼泪。

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缝隙带给房间一点光明,怀中婴儿眉眼酷似主子,肩膀上的胎记是皇族血脉的象征,可这血脉污秽不堪,生父是谁都不知。

这帮贼人,当真胆大妄为,有朝一日她们得救,这里的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天色渐暗,门外传来一声猫叫。

听雨将孩子还给俊阳,小小地福了福身,才走到门前。

房门被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模样酷似村长,他将站在门口的听雨拉出来,飞快的将门锁好,一边搂着听雨亲,一边抱怨:“都跟你说别来这地方受罪,你怎么就不听呢。还念着你主子?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女人,郡主又如何,不还是千人枕万人骑的,就算活着出去,她也不再有曾经的风光,你趁早断了主仆情深的念想。”

听雨低笑,哄着男人:“你懂什么,就算她身子脏了,可到底是郡主,皇上最疼爱的外甥女,我要是能从她嘴里哄出承诺,日后说不定还能从皇帝那里捞点好处。”

她摧着男人胸口,娇憨道:“我都给你生了俩娃了,你还担心什么。你帮我保住了清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男人被哄的双眼泛红,抱起听雨奔向家中。

两个孩子哪里够,他还要第三个、第四个。

听雨窝在男人怀中,嘴角带笑,眼低寒冰一片。

今夜月黑风高,村中鸡狗不叫,怨鬼绕着村子啼哭哀嚎,守护着村子的结界已经摇摇欲坠。

裴家二堂叔命人将村长媳妇带来的几个壮丁割开喉咙,被四五个人倒拎着,绕着村子边界洒下血去。

这些精壮的男子,是俊阳郡主的随行侍卫,他们平日里用度皆是上层,养得体魄强健,精气神十足。其中不乏出身显赫的勋贵之后,他们的血脉之中,流淌着比寻常百姓更为灵动的气息。他们的血液此时作为供养大阵的营养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这些还不行,那就只能动里面那几个皇家血脉,虽然用在这里有些可惜,可村子若是没了,他们筹谋这么久的事情将功亏一篑。

阵法吸取了鲜血的滋养,凝视了几分,将怨鬼挡在了村子之外。

裴家二堂叔心安定了些许,期盼着本家赶紧将那些供养的术士送来。

现在村子里的情况,单靠他一个人根本支撑不了,他不放心,再次招来山雀留音催促,希望破晓前能将人招来。

而此时,山里飞奔的小黑小红,终于停在了山脚一处出口处。

这里靠近从山上流下来的河水,河道两边被冲刷出细软的河床,细沙铺就,还有鱼苗躲在里面,时不时地钻出头来。

黄牛看着河水渴的舔嘴唇,小黑小红见状,跑到河岸边,车身前倾,将黄牛放下。

落了地的黄牛感觉心里踏实多了,赶紧跑两步走进水中,低头狂饮起来。

边一掀开车帘,看了眼周围环境,拍了拍挎包,对钻出来的裴美人说:“你带着车后面的那些怨鬼去村子里查看一番。告诉祂们想报仇就要好好听话,我自然有机会让祂们亲手报仇。”

裴美人点点头,挥了挥拳头:“祂们要是不听话,就喂祂们吃我的拳头。”

边一:“女孩子家家的,暴力点挺好。你再选几个听话的堵在进村的要道上,要是有人路过,就放鬼吓跑他们。”

村子里要办事儿,可不能牵连无辜。

裴美人领了令,开开心心地跑到车后面,解开拴在车上的魂线,拎着一串鬼就往村子里跑。

村子外头还围着一群怨鬼呢,裴美人也没客气,直接招来自己的小弟们,这些边城的孤魂野鬼也跟着她出来了,在城里没有供奉,还不如跟着老大出来讨口饭吃。

每个手下手里都分到两三个怨鬼,他们带着怨鬼去堵路口,裴美人带着剩下的怨鬼绕着村子查看,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东西。

那个叫二丫的鬼为了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特别积极地给裴美人带路,将自己知道的村子里的秘闻全都透漏出来。

“这块石头下面刻着阵纹,你二堂叔刻的时候我就在那边偷吃果子,他没发现我,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棵大树下面种了人头骨,是村长带人挖的坑,那颗人头骨,我偷听人说,有着什么黄的血脉,是护村阵法的阵眼。”

裴美人一一记下二丫指出的阵法关键,画好图纸,准备拿回去给边一看。

边一那边,黄牛饮了个水饱,有些昏昏欲睡,鳖宝也安静如斯,跟死了一样,旻山吃糕点吃到称,跟边一嚷嚷着要找地方出恭,他提着裤子眼睛憋的通红,好像再不快点就支不住一泻千里了。

边一赶紧让暮少春带他去解决,暮少春拎着旻山的衣领,就把人拖下了车。

旻山看不到暮少春,对自己奇异的飞出车去没感到害怕,还拍着手直呼好玩。

边一站在卧车上,这里可以俯视整个村子,日近晌午,可村中却不见一户人家生起炊烟,田间没有做农活的村民,乡道上也没有赶回家吃饭的人影。

明显不正常的场景,显然是村中已经知道山上发生的异动,做好了某些准备。

裴美人那位二堂叔自身本事不行,但应该有保命的东西在身上。

村子如今看上去,如同一个开了口子的翁,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内里却暗场杀机。

边一知道裴家二堂叔怕的是京城术士白尤,他想要对付白尤,肯定把老底都掏出来等着她们。

可她不是白尤,白尤有几分本事她不清楚,但是她的能力,应该在白尤之上。

可是,那两次实力碾压是在她失控情况下,每一次失控的后遗症都难以自控,一次迷失神智,一次差点被烧死,那滋味可不好受,而且危险。

边一并不想再次体验,若是不想失去理智,方相氏的力量就要压制到能让她清醒掌握的程度。

这样的力量,边一不确定能不能和裴家二堂叔斗上一斗,所以她不能轻易出手,得等裴美人将情况摸清楚。

秦茹从河里抓来一条大鱼,徒手开膛破肚、刮鳞清晰,摸上盐巴和调料腌制片刻,就架起火来烤制起来。

她手艺不错,很快烤鱼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边一拿出白泽图,将它放在车板上展开,阳光此时有些抢眼,小黑小红将车帘撑开,挡住刺眼的阳光,也给边一撑起一块阴凉。

白泽图的竹简又大又重,展开以后,占了前室车板大部分位置,边一站在车下,正好可以撑在前室空余出查看。

白泽图上对鳖宝的记载寥寥几笔,指出关键之处,鳖宝外形酷似人类,有四肢,有手足,手分五指,指上有指甲,指甲圆润,与人手无异。

躯干跟人一般,穿着黄衣绿裤,脚踩皮靴,头戴高帽。祂们从不在人前脱衣,所以性别未知,年龄随着寄主生长,年龄越长,寻找宝物的能力越强。

鳖宝跟着鳖妖有千年,寻宝能力自然是高的,这恐怕也是那群人利用鳖妖的另一个原因。

边一搓了搓手臂上的鼓包,很难想象这里面居然住这一个小人。

鳖宝被撮,扭了扭身子,鼓包上凸出了一块桃形的突起,边一怀疑鳖宝把屁股顶出来让她撮。

不知道是太乖巧,还是在算计她。

边一捏了捏那个凸起,继续翻查白泽图上的信息。

总体来说,鳖宝短时间内,对身体没有什么损害,它虽然吃寄主的血肉,但是每天吃的很少,想要吃空一个人,要用几十年的时间,但是这个过程还是会给寄主带来很大的痛苦。

虽然养着鳖宝能让寄主的眼睛可以看到隐藏起来的财宝,但同时承受这样的痛苦几十年,也不知道怎么计算这种得失。

以往会圈养鳖宝的人,都是各大家族的族长,他们为家族带来财富,带领家族走向繁荣,就算身负剧痛,为了家族与后人,为了权力与地位,也能忍受下来。

可边一哪一样都不占。

她没有亲族,对权力地位无感,她只想活的舒服点,所以她爱财。

嗯……从这点考虑,鳖宝倒是真有点用处。

边一撮撮鳖宝,问道:“除了吃我的血肉,你还能吃什么?”

鳖宝不吱声。

边一继续撮:“你不想死,我也不想痛,咱俩得商量出一个两全的对策,如果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肯定不能留你在身体里,只能把你逼出去自生自灭了。”

这次鳖宝终于出声了,急切地说:“不行。”

边一:“所以啊,你得告诉我你还能吃什么。”

鳖宝犹豫了半天,才委屈地说:“我只吃过血肉,别的食物也没有吃过,我也不清楚啊。”

“那好办,茹娘烤了鱼,你可以尝尝。”

边一说完,又想到一点:“没有伤口你出得来吗?”

如果出不来,还是算了,直接把祂在身体里烧死吧,她可怕疼了。

鳖宝狠狠打了个寒战,仿佛感受到了边一的杀意,小心翼翼地从皮肤里钻出一颗脑袋。

边一惊奇地看着这个小家伙。粉雕玉琢的脸蛋,带着黄色的编织帽,帽子两边挂着毛茸茸的小球,祂抬起脸,五官小巧精致,很难想象这么小的脸上能长出这么精细的五官。

妖如真人,精致小巧。当真如白泽图上所说。

第一眼边一就很喜欢,要是不吃她,养着真是赏心悦目。

此时秦茹已经把鱼烤好拿了过来,边一撕下一条鱼肉,手臂上的鳖宝立刻张开嘴巴,那嘴巴张的特别大,直接大到半个脑袋都成了嘴巴,跟个漏斗一样等待边一的投喂。

边一愣了愣,将鱼肉塞了进去。

鳖宝闭上嘴巴,吧嗒吧嗒地咀嚼几下,抬头使劲儿吞咽了下去。

鱼肉下肚,鳖宝外头等了一会儿,边一和秦茹靠在一起也看着它的反应。

鳖宝消化了一会儿鱼肉,失望地摇头:“不行,没有能量,填不饱肚子。”

说完,祂还掉了两颗眼泪,委屈巴巴地看着边一,“我吃的很少的,你每天分给我一点点你的血肉,我就可以带你找好多好多宝贝,很划算的。”

边一面无表情地拒绝,开玩笑,被鳖宝吃掉的血肉没有办法生长回来,真的是吃一口少一口,这条件要是答应了,她就彻底沦为鳖宝的移动养分,还是怎么补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鳖宝捂住眼睛呜呜哭起来,张着大嘴嗷嗷喊饿。

秦茹于心不忍,出主意道:“也许熟肉不行,我再抓条鱼来,喂她生食看看。”

边一同意,鳖宝一直吃的就是生肉,也许真有用呢,她想了想,对秦茹说:“别去抓鱼,抓只兔子回来。”

秦茹出去抓兔子不久,裴美人就带着手下和怨鬼浩浩荡荡地回来了。

边一闭了闭眼,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睁开眼看向那群乌压压走来的鬼。

等到鬼群走进了,边一才发现,那群鬼里,居然还有一个活人。

活人村民打扮,二十多岁的妇人,是被裴美人押着走过来的。

边一大惊,难道裴美人不但探查了敌情,还把敌人抓来了?

等到裴美人带人走近,直接将被捆起来的女人扔到边一脚边,她噔噔两下跳到边一身边,邀功一般地说:“边一,我给你抓到一个村民,你直接问她村子里的情况,她要是不说,我就让我的属下啃她的魂儿,晾她扛不住几轮,什么都吐出来了。”

妇人双手被绑在身后,她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抬头看向边一,看清边一的样子后,一脸意外。

妇人心想,这孩子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竟然如此年小,当真是修文口中来自京城的家眷丫鬟吗?

在那显赫门庭之中,能伴于主母身侧,担任贴身侍婢之职的,皆是些历练深厚、才干拔萃的大丫头。她们年岁不轻,至少也是十七八岁的光景,有的甚至二十五六,仍得主母信赖,长伴左右。这样的丫头,哪一个不是精明强干,历经世事?至于那十四五岁的年纪,不过是初出茅庐,懵懂无知的小丫头片子,正值需要悉心教导、慢慢雕琢的年华,怎会跟着主母出门办事,更何况是身边唯一带着的丫鬟。

听雨心中凉了半截,害怕郡主猜测有误,脱身无望。

她环顾四周,那些面目狰狞、阴森可怖的众鬼仿佛将她团团围住,却在不经意间为她心底燃起了一抹微弱的希望之火。尽管眼前之人或许并非来自京城御术司的高权重位者的家眷,但单凭其能驾驭如此众多凶猛厉鬼的手段,便足以证明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必是深谙术法之道的高手。

念及此处,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悄然成形:倘若能设法说服这位神秘术士出手相助,共同营救被困的郡主,也未尝不是一条可行之路。这念头虽看似渺茫,却在绝望之中为她点亮了一盏明灯,指引着她向着未知的可能迈进一步。

听雨强自镇定,重重将额头抵在冰凉扎人的地面上,边一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她低声道:“恳请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我家主子。若主子得以脱险,定会倾尽所有,以报姑娘的救命之恩。即便……即便无法救出,也望姑娘能屈尊前往京城,替我家主子向家中传递求救之信。主子家中定有厚报,以表感激之情。”

边一:“……”

看来不是什么村民,而是逃出来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