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多年,沈颜慈一直和尚宫局的那些女人斗,以及刚入宫的那些秀女斗,突然让她到官场当中,和大名鼎鼎的颜臻斗,她一点骨气都没。
“颜慈,你是不是瞧着我阿兄好看。都看愣了,半天也不见你回神。”连心月调侃她笑。
沈颜慈垂下眸,又是惊慌的撇头,“颜相神清骨秀,有芝兰玉树之貌,不是那些俗人能及。”
“我和他相处久,也没觉得多好,今日听你这么一讲好像还真的不错,要不然你以后就别走,给他当个夫人。”
连心月说着,将沈颜慈往颜臻怀里推。
沈颜慈本来会武功,这会想试试颜臻的态度,这才没有拒绝,任由她推了过去。
“体虚就多补补。”
颜臻俯身过来,用佩剑帮沈颜慈站稳,没让她倒自己怀里。
沈颜慈面红耳赤,撞上颜臻似笑非笑的眼神,也不知他是喜是怒。
以前她也见过几次颜臻,性子暴虐,不苟言笑,说起话来,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她越低头,装出低眉顺眼的样,颜臻瞧她越仔细。
“沈司言这份容貌,也是少见。”
颜臻夸完,带着子旭入府,直奔书房而去。
沈颜慈站着不动,身子像被雷击。
她以为自己长得不好看,一直都这么想。
连心月也要回自己的药房,处理药材这事她从来都是自己干,怕身旁的丫鬟们处置不当给毁了。
沈颜慈无处可去,也跟着去了药房,想着找点事做,顺便再从连心月这里套一点话。
入府好几日了,她还没查到有用的东西。
“心月,你堂堂的将军之女,怎么还做这种粗活,只要使一些银子,什么都有人争着帮你干。”沈颜慈在宫里大小是个女官,早就不干这些粗活了。
她看到连心月自己整理药草上的泥巴,很是费解。
连心月冲她笑,“这你就不懂,我这些药可珍贵了,回头等我做出来一些送给你。”
沈颜慈急忙道谢,“不用了心月,我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的礼物。”
“我们是好姐妹啊,以后你只要遇到什么事儿,不要遮掩,什么都告诉我。”
连心月说到这事儿,“我有件事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连心月把手中的药草放在一个筐里,坐在旁边筛选,“说吧,跟我客气什么。”
“是关于连将军死的事儿。”
连心月听到这,把所有的丫鬟都赶出去,把门给关上。
“颜慈,快说你听到什么内幕消息了?”
“我今日在后院,听说相爷和楚卿在朝堂上吵起来,期间还提过连将军之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颜相故意针对楚卿,没多久楚卿就被禁足在府里。”
连心月去山上待了一天,还没听说这事,听的津津有味。
“午后,颜相又送了几个从通州过来的灾民去楚府。”
连心月听得迷糊,“阿兄送灾民去干嘛,想吃垮楚卿?”
沈颜慈愣了下,又继续说道,“连将军惨死,有人说他是假传圣旨的人,害死了你们连家!”
“此话当真?”连心月踢翻了药材筐子,把连心月拉起来。
“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是最近颜相一直在针对楚卿,前些天,颜相还一脚把她从马车上踢了下来。”
“人没事吧?”
沈颜慈愣住,怀疑连心月智商。
“人没事,相爷这么对她,说明楚卿肯定做了得罪你们家人的事儿。”
连心月深吸一口气,“多谢了,这件事儿阿兄一直都没告诉我,回头我自己查查去,如果是真的,我不会放过那个人。”
连心月送走沈颜慈,打算去找颜臻问问。
到了前院,她听丫鬟说颜臻在书房一直没出来,悄悄跑过去偷听。
屋内,颜臻正为联姻一事头疼。
他看到在许多的奏折上面,有匿名的官员,居然向圣上建议把连心月封为公主,然后嫁到高昌国。
还有人建议,等高昌国九公主来访他们大靖的时候,让公主在百官当中好好的挑选。
他大靖何沦落到这种地步。一次联姻不够,还想两次。
颜臻在朝堂上那么说都是气话,如果真的到了需要他的时候,肯定义不容辞,不会让敌国欺负到大靖头上。
“子叙,林修那边怎么样了?”
“上了刑,死活不说,他说府里的东西不是他偷的,他跑进千香楼也是想进去和一个花娘私会,打算偷走她的银子回老家。后来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从那间风字号房里跑出来。”
“确定是女人?”
“林修是这么说,那小子总是往千香楼里面跑。对女人看一眼就能猜出,应该不会有假。”子叙给颜臻斟茶,放了他常喝的莲心。
颜臻也不怕苦,端起来一饮而尽,“他前后和那女人出现,说不定俩人是一伙的,找不到那人之前,一定不能让他先死。”
“相爷放心,我们给他吊着命死不了。对了,最近沈颜慈总在地牢附近转悠,不知道想干嘛……”
颜臻察觉有人偷听,挥手制止子叙再说下去。
相府人多嘴杂,除了他的人之外,难免会有旁人的探子奸细,但书房这边他下了禁令,谁敢过来格杀勿论。
他继喝茶,对子叙使了个眼神。
子叙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突然打开门把偷听那人拉进来。
连心月在书房外只听了半截话,什么都没听明白,反被吓得半死。
“义兄,是我。”连心月没看到子叙眸里的杀意,笑着去找颜臻。
颜臻站起来看她,眸光柔和下来,“你来做什么,不是采了一堆药,回去制药丸去了。”
“我来看看你们躲房间干嘛,还把下人都给支开。”连心月说着打量颜臻的桌前。
旁边的盒子里,居然放了一根亮闪闪的珠钗。
珠钗是以米珠和白贝母制成的铃兰花形状,造型简约不失精致,看款式有些旧了,但色泽还很新,看起来像是新买的。
“义兄,这是谁的,送给我的吗?”连心月抬手去拿,直觉这个东西对颜臻很重要。
她还是第一次在颜臻这里,见到女子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