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诗冷眼看着宋振华,“你怎么来了?”
她都和卫芸儿摊牌了,宋振华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也就不用装出一副乖女儿的模样,反正宋振华也不在意,她更不在乎。
见宋诗诗这个态度,宋振华本就强忍着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你以为你搬出来住,翅膀就硬了,就可以这么和我说话了?你信不信我抽你?”
说着,宋振华的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皮带。
“呵!”
一声冷笑,令宋振华的动作一滞。
“你现在是装都不愿意装了,是吗?”
宋诗诗此时眸底没有半分情感,看着宋振华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
“以前你虽然严厉,却从来不会动手打我。
现在是怎样?恼羞成怒?
知道自己做的肮脏事被我知道了,就想找个借口打我吗?”
见弄堂无人,这才再次开口:“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也不嫌丢人,进去。”
说完,宋振华推了下宋诗诗的肩,越过她,朝正院走去。
宋振华进去的时候,郑佩兰动也没动一下,依然坐在那儿,细嚼慢咽地吃饭。
仿佛宋振华根本不存在般。
徐丽先开口打招呼,却被乔言心拽住。
乔言心对着徐丽摇头,徐丽也就闭了嘴,继续当“鸵鸟”。
宋振华走到餐桌边,扫了眼桌上的菜,顿时蹙起眉头。
“你们平时就吃这些?”
话落,宋振华见没人回答他,于是将目光再次落到郑佩兰的身上。
“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去那对母子那儿,你还跟我置气跑来诗诗这儿。这几天,我没来找你,就是想着让你好好散散心,结果你就这样糟践自己?你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乔言心见情况不对,立马拉着徐丽就走,两人进了东厢房,将房门关上,躲了个干净。
宋诗诗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眼见宋振华要上手去拽郑佩兰,宋诗诗快走几步,挡在郑佩兰身前。
她算是听明白了。
上回郑佩兰说回大院,结果当天又回来了,而且那天郑佩兰的心情很不好。
她当时就奇怪,郑佩兰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想到郑佩兰竟然在那天和宋振华摊牌了。
那这么看来,她妈妈对宋振华,是已经十分厌恶了。
不然也不会当天就收拾东西,搬来她这儿。
得出这个结论,宋诗诗心里是有些许高兴的。
这样她后面要是对宋振华做什么,就没有心里负担了。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打你妈吗?”
宋振华被宋诗诗这护犊子的架势气到,一把将宋诗诗往旁边一推。
“你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老实说,你把你弟弟藏哪儿去了?”
宋振华这话说得很肯定,他就认定宋平安的丢失一定和宋诗诗有关。
宋诗诗险些被宋振华推倒,还好郑佩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宋振华,你有力气就出去跑几公里,别把气撒我闺女身上。”
郑佩兰气得浑身发抖。
宋诗诗抱住郑佩兰,轻抚着她的背,小声说:“妈妈,你别和他置气,我没事。”
见郑佩兰点头,宋诗诗这才面朝宋振华,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
“什么弟弟?我若是记得没错,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自称是我弟弟的。”
“你……”宋振华气得咬牙,伸手指着宋诗诗和郑佩兰。
“好好好,你们确定要闹得这般难看是吗?
我可告诉你,宋诗诗,若是你主动把平安送回来,我既往不咎,只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可若是你不识相,就别怪爸爸心狠了。”
宋振华威胁的话,彻底激怒郑佩兰。
她插着腰,扬声骂道:“宋振华,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要不是我父亲提拔,你以为你光凭自己,能坐上首长的位置?
你还敢为了个野种,威胁我闺女。
我告诉你,这婚我是离定了。
你做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
这才几天啊?你就忘了个干净。”
“妈,你别动气,小心身体。”
这还是宋诗诗第一次见到郑佩兰这样。
往日郑佩兰对谁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极少对人红过脸。
没想到,郑佩兰为了她,竟然会对宋振华说出这么硬气的话。
宋诗诗感到自豪的同时,也不得不担忧起郑佩兰的身体。
“这丫头就是被你惯的,你也不问问她都做了什么?
现在胆子是越发大,连绑架小孩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我对你做出的承诺,我自然会兑现。
可这丫头,要是不管教,以后就毁了。”
瞧瞧这副一心为儿女着想的好父亲形象,宋诗诗看着就恶心。
什么怕她毁了?
不过就是想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报仇而已。
刚刚一见面,不就想拿皮带抽她吗?
“爸,你身为军人,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要讲究证据的吗?你那野种丢了,凭什么就认为是我做的?”
宋诗诗可不傻,宋振华根本没有证据,他不过是用话诈她的而已。
如果宋振华真的知道真相,怎么可能有闲心跑来这里找她?还假模假式地说要带她妈妈回去呢?
这会儿应该去追绿皮火车才对呀。
宋振华只猜对了一半儿。
宋平安是她找人带走的,可却不是绑架,而是送人了。
就算宋振华最后查到带走宋平安的人,也很难查到她的头上。
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有亲自去参与这件事情。
“这还需要证据吗?芸儿说最近只有你和平安发生过冲突。以你的性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儿放过他们母子的。”
宋振华大手一挥,根本不和宋诗诗绕弯子。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最好把握住,否则等我找到证据,你是知道后果的。”
郑佩兰怎么可能容忍宋振华当着她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宋诗诗呢?
她一拍桌子,指着垂花门的门低吼道:“你给我滚,我闺女说了这事和她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你既然心疼那对母子,你就去和他们过。”
面对郑佩兰,宋振华还是心有愧疚的,说话的气焰也消减许多。
最后只能咬牙道:“佩兰,你可真是糊涂,你这样惯着她,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你明天最好打离婚报告上去,否则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郑佩兰根本不怕宋振华,她之前隐忍,不过是怕宋诗诗知道这事难过。
她本想将这等丑事瞒一辈子,可没想到,她的女儿竟然早就知道了,还曾找过那对母子。
既然不用再瞒,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宋振华竟然敢背叛她,那就要让他尝尝背叛她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