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晏成集团执行官们的第一次会议终于结束。
江之夏人还是懵的。
她就这样接手了江城最大的财团,虽然是以晏时枭妻子的身份,但好像与以继承人身份接手没什么区别。
“以后你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黄老。他实际上是你的助理,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他做你助理,比其他人更适合,我也放心。”晏时枭合上电脑。
突然被委以重任,江之夏压力山大。
“关于工作这方面的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男人又托着下巴问。
江之夏摇摇头,她最大的问题是,他为什么非要把这么大的集团交到她手上,将来要是被其他的晏家人知道真相,他们也会不甘心吧?
“那该干嘛干嘛去吧,回公司也可以。但下午的周年庆庆典,作为新的执行长官、最高决策者,以及我的妻子,你还是需要出现一下,就露个脸而已,不用你做别的。”像是怕她不愿意,晏时枭还专门补充了一句。
江之夏应着,转身刚要走,又被晏时枭再次叫住:“等一下,有件事差点忘了。”
她疑惑地看他。
他指了指她的手,“戒指呢?”
江之夏猛地一惊!
对了!戒指呢?
仔细回忆,从泳池上来之后,她就去了房间的浴室,然后……
“应该是在我洗澡的时候,我随手放床头柜上了!我这就去拿!”
99万啊!
她是怎么做到再三遗忘的?
万一又被乐乐那泼猴拿去,她真的要疯!
见她就要往外跑,晏时枭伸手拦住,“别去了,戒指在这。”
说完,他目光看向陈盛。
陈盛从口袋中掏出两个小盒子,是他刚才出去打电话时,顺道上楼去他们的卧室拿的。
江之夏看到一怔!
晏时枭接过盒子,打开,把女款的戒指拿出来。
“过来,我帮你戴上。”
江之夏走近两步,刚要抬手,就见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那枚戒指从她的无名指直接套入。
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晏时枭欣赏了一下,也忍不住夸赞:“戒指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江之夏看那上面的钻石沉甸甸,有点不想戴,怕不小心磕掉了,起码损失一辆车。
“到你帮我戴!”说着,男人朝她伸出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和他的人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她深吸口气,将男款的戒指从盒里拿出来。
它的圈口和面宽都比自己手中的大很多,但镶嵌的钻石相对较小,呈银河样点缀在铂金的戒面上,低调却奢华。
小心翼翼的,她握住了他的手,将那枚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晏时枭难得露出一丝笑,同样欣赏了两眼,才将手收回去。
睿华创投。
江之夏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刘俊黑着脸从陆沉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看他面色不好,她关心问:“怎么了?今天很忙吗?”
刘俊指了指里面,“陆副总心情不好,专门挑刺!一会你小心点!”
说完他继续向外走,手里还提着东西,清一色的全是礼品袋,估计是一会送到庆典会场做活动用的东西。
可刚走两步,他又突然转过头来道:“对了,江助理。你今天上午让黄老帮你请假的事,陆副总很不高兴。所以你进去时最好别提,就当你上午出去执外勤了,到点就催陆副总去饭店就好!”
江之夏听着疑惑。
陆沉因为她请假而生气?
别过刘俊,她走到办公室的门口,还没敲,就听到里面传来骂声。
“这表到底是谁做的?连市场大妈看了都说好菜!你下楼随便找个小学生,做得都比这个好!”
“还有这个分析,分析出了什么鬼?是男鬼还是女鬼?鬼见了都看不懂!”
“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居然拿这种狗屎给我看!”
“拜托!你是985毕业的人耶!可你写出来的东西,连185的高度都不到!”
“回去重做!周年庆开始前你不给我重新弄好,就把辞职信交上来!”
“砰”的一声,有东西砸到地上。
紧接着,一个市场部的同事灰头土脸地从里面打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她,他连招呼都不打就闪了。
江之夏面色更凝重。
认识陆沉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发火。
她还以为他只会冷暴力,原来也是口才了得。
定了定神,她推门而入。
发现又有人进来,陆沉烦躁地刚要骂出声,可当看清来人后,滚到喉间的话又吞了下去。
江之夏走过去,“不好意思,陆副总,我来迟了。”
虽然刘俊有提醒过她不要提和请假相关的事,可她还是要道一声歉。
陆沉沉着脸,上下打量她。
蓦然,一枚偌大的钻戒吸引了他的注意,而且还是戴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下意识的,他也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同样的,在他的无名指上,也戴了一枚男款的戒指,只是款型和她的大相径庭。
很明显,它们不是一对。
“上午没来,做什么去了?”他开口问。
江之夏想了想,总不能说自己在晏家老宅过了一夜,然后白天刚签领了晏老爷子的遗嘱就转让了,最后又被迫接下晏成集团这个烫手山芋的事。
那一定会吓到他。
就算他迟早会知道真相,甚至很可能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她也不想主动捅破身份这层纸。
“睡过头了,抱歉。”这是最敷衍,但又最像真话的理由。
抬眼,她也同样看到他手中戴着的钻石戒指,男款的,但没有晏时枭那款粗。
随后,她笑着道:“昨天我无意看到陆副总和晏秘书发的朋友圈,知道你们已领证结婚,恭喜!”
这一句恭喜,她说得并不违心。
也是很意外,原来放下一个爱了很久的人,并不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治愈。
或许就是在向他说恭喜的那刻,她就已经放下了。
可偏偏就是那句“恭喜”,仿佛点燃了陆沉身上的导火索!
只见他从椅上站起,指着她手中闪亮的大钻戒,勃然大怒道:“我戴戒指是因为我结婚了!那你戴戒指又是因为什么?是为了向我炫耀,你已经爬到哪个男人的床上了吗?这一次又是和谁?是咱公司的股东黄老,还是楚家的三少爷——楚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