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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房间内,瘦弱的盲眼姑娘手里拿着簪子,眼神空洞,脸上也带着慌乱。
“别碰我!都别碰我!”
看着谢皎月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王锡想起来笼子里受惊的鸟,也是这样的慌乱,让人心里忍不住生出凌虐之心。
“皎皎!这簪子容易伤到手,我帮你拿着。”
说着王锡就要去碰谢皎月的手。
一旁的白为善看不出王锡的真实意图,他十分赞同道:
“王兄说得对,这簪子锐利,皎皎你还是不要拿着簪子。”
白为善看着谢皎月这么模样,心里只有怜爱,他忍不住想要把谢皎月搂紧怀里安慰。
只是他的手刚碰到谢皎月,清冷瘦弱的人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往旁边退了两步。
这一退,便又撞到了另一边的王锡。
王锡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温柔道:
“二姑娘,这簪子还是给我吧!”
谢皎月咬着牙,另一只手握紧了簪子,再次刺在了王锡的身上。
她看不见,不知道簪子刺在了哪儿。
但是她听见王锡惨叫了一声,然后怒不可遏地道:
“贱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子用簪子刺在了肩膀之上,王锡气得忘了面前女子的身份,只当她是楼里不识好歹的妓女。
王锡一抬手,一巴掌便扇在了谢皎月的脸上,将瘦弱的女子一巴掌扇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不似谢夫人以前打谢皎月的那样,男子的力气终归是比女子的力气大一些,一巴掌扇下去,谢皎月半边脸都像是没有知觉了。
序淮阳赶过来之时,正好看见这个一幕。
看见姑娘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少年郎脑子里那根弦断掉了。
他挤开人群,一言不发地走到谢皎月面前,蹲下身子,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瘦弱女子。
他原是想伸手去扶她的,瞧见姑娘脸上的惊慌失措后和恐惧后,他道:
“皎皎,是我。”
谢皎月听见他的声音,愣了片刻,才声音颤颤巍巍道:
“序淮阳?”
谢皎月张嘴说话的时候才觉得嘴角开裂了,疼得她有几分颤抖。
“是我。”
序淮阳道:“我扶你起来。”
序淮阳刚要去扶她,却发觉他的手在碰到姑娘的胳膊时,姑娘瑟缩了一下。
他听见姑娘强撑着道:
“我自己起来。”
序淮阳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亲眼看着谢皎月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就在这时,一直被困在外围的忍冬也挤了进来,她连忙跑到谢皎月身边扶着谢皎月的手。
“姑娘,是奴婢,奴婢来了。”
谢皎月本想要再次退后,听见忍冬的话,谢皎月扯着苍白的嘴角。
“忍冬。”
“奴婢在这儿,奴婢护着姑娘。”
忍冬的声音藏着几分哭腔,饶是再镇定的人,瞧见自己的主子被一群纨绔之人困住的时候,都会担心和害怕。
序淮阳看着脸色被吓到苍白的谢皎月,面色冷了一下。
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王锡。
王锡看见他的时候,身子便已经往后退了几步,现在看见序淮阳的眼神,又吓得后退了两步。
“景、景阳世子。”
序淮阳冷冷道:
“平安,让人把这儿围起来,本世子的玉佩丢了,让人挨个搜查这些人,务必要把本世子的玉佩找到。”
“要是找不到,就把这些人全部送到京兆尹那儿去。”
守在外围的平安立马道:“是。”
平安喊了一句来人,楼里便出现了许多下人将这间房间周围都围在了一起。
白为善是个傻的,他立马道:
“世子,我白家是商人,不缺钱,肯定不会偷世子的玉佩的,还请世子明察秋毫,放我和皎皎出去。”
“皎皎?”
序淮阳看着他,狭长的眸子里藏着一丝冷意。
“皎皎两个字也是你配唤的?”
“这……”
白为善看了一眼一旁和丫鬟站在旁边的谢皎月,连忙道:
“我和皎皎定亲了,自然是可以唤她皎皎的。”
序淮阳面色彻底冷了下来,他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白为善两遍,走到白为善身边。
“你是瘸子?”
白为善面色一僵,有些想发火,但想起面前之人的身份,他道:
“白某的腿有些跛,但是行走无碍。”
“无碍?”
序淮阳冷眼看着他。
白为善刚想点头,刚想说是,面前之人便一脚踹在了白为善的膝盖。
把人踹得直直跪在了地上。
看着跪在地上疼的面色扭曲的人,序淮阳声音阴寒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序淮阳这话可谓说得十分明显,在场的人顿时明白了。
序淮阳是为了谢皎月而来。
或者从他想要扶着谢皎月站起身的时候,他们都应该明白,序淮阳是来护着谢皎月的。
王锡连忙道:
“世子,我们就是与二姑娘多说几乎话,并无冒犯之意。”
“你当本世子没长眼睛吗?”
序淮阳反身一脚踢在王锡的肚子上,把人踢得蜷缩起了腰。
顾及谢皎月的眼睛,序淮阳没有说“瞎”这个字。
他看着疼得弯着腰的王锡,道:
“你方才是怎么做的,需要本世子提醒你吗?”
王锡疼得额头上都在冒冷汗,听见序淮阳的话,他连忙跪在地上。
“方才我是不小心的,我……”
王锡正急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余光瞥见谢皎月,他连忙道:
“世子!是谢二姑娘,是她不检点!她与白公子在这儿私会!”
王锡道:
“王某以前便仰慕谢二姑娘已久,实在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一时气不过才会对她动手!”
“王某这是情急之下动的手,并非有意想要伤谢二姑娘!望世子看在王某也是为了谢二姑娘的名声的份上,饶了王某。”
听着王锡的话,序淮阳站在原地。
狭长的眼眸里黑漆漆的,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很久。
谢皎月袖子下的手捏紧。
果然,天底下的人都是一样的。
偏听偏信,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序淮阳也一样,他信了王锡的话。
他也同堵在房间里的人一样,相信了她是一个淫||荡无耻的女人。
他也如同他们一般,想要将她困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