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六殿下,贺喜六殿下。”赵景笑面如花,翻身下马走向秦霄。
秦霄脸上挂笑迎了过去。
“赵公公,本殿下何喜之有?”
赵景递上手中礼盒,“陛下知道六殿下今日搬入新居,特派洒家送来文房四宝。”
“这还不算是大喜事?”
呵——
只怕是他秦冕嫌本殿下不够招摇,吸引火力不够,才想着这时候送东西来吧。
秦霄在心里狂翻白眼,面上却露出狂喜表情,“那真是大喜事!”
“来人!”
“将皇上送的文房四宝放在大门口,今日,本殿下要让每一位来拜访的人都能沾沾这喜气。”
……
不到片刻。
六殿下乔迁新居,皇帝送了文房四宝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到帝都各权贵耳边。
什么!
那废物不但搬进原太子府,父皇还随了礼!
他一个宫女的儿子,凭什么!
本殿下……
三皇子府,刚苏醒过来的秦朝阳才听完手下汇报,便又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去,备份礼送六皇子府上。”
“是,殿下。”
帝都二皇子府,听到消息的秦彻吩咐管家后,便又低头,把目光重新聚集在手中的兵书上。
对于秦霄搬进原太子府且收到皇帝礼物这两件事,他秦彻并没有多大的危机感。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再怎么摆动,能掀起多大风浪?
估计再过一阵,父皇对他秦霄失去了兴趣,势必会再次成为被人遗忘的废物。
左相府,右相府,尚书府,各皇子府邸……
赵景走后不久,帝都各权贵的礼物也开始陆续送达。
礼物是送到了,可这些帝都权贵却出奇一致的人没到。
“殿……殿下,这……”
三皇子府门口,站在秦霄身边,负责接待贵客的老管家脸色难看地开口道。
他活了大半辈子,真没见过如此离奇的场面。
新主子乔迁新居派头大得吓人,连皇上都随了礼,帝都叫得上名号的权贵也都派人登门送礼。
三皇子府门口送礼的人甚至排起了长队。
可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这些送礼人竟全都不入府,皆是甩下礼物便走。
让他这个负责接待的管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不必在意,只管收礼便是。”秦霄看出老管家的尴尬,出言安慰道。
呵——
他秦霄是谁?两世为人的穿越者!
这些权贵礼到人不到的做法可刺激不了他。
夕阳西下,待送礼的人都回去后,秦霄转身对老管家吩咐道:“把府里的人都算上,去酒楼买酒菜,今天是本殿下乔迁新居的大好日子,所有人不醉不归。”
“我替他们谢谢殿下!”
望着老管家离去的背影,秦霄眸光闪烁。
今夜本殿下给你们几人创造那么好的机会,可不要浪费了本殿下的一番苦心呐,常友霖……
夜。
三皇子府内闹腾无比。
因为秦霄的特批,所有人都尽情吃喝。
散场来临。
宴席间除少数人还能站着,其他人全都不省人事。
这些还能站着的人安置好醉酒的人后也是累得筋疲力尽。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甚至没有脱下衣服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只几炷香时间,整座三皇子府里满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此刻。
月上树梢。
有几道黑影先后从三皇子府内各个不同的房间摸出,随后小心翼翼地朝墙根走去。
今夜的月色很美,皎洁明亮的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世间万物上。
几人面貌在屋檐下、亭台楼阁的走道间,斑驳的月光下现了出来。
他们身形消瘦,头发花白,裸露的皮肤上尽显老态。
竟是除了常友霖外的其他几人。
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分别来到了几处位置不同墙根处。
相同的是,这些墙根下皆有个可容一人穿过的狗洞。
望见狗洞,几人脸上浮现出了喜色。
成功在即,只要穿过狗洞将名册在六皇子手上的消息递出去,他/他们便可戴罪立功,重掌荣华!
几人立马趴下,正将脑袋探向狗洞,却感到脖子突地微凉,长刀架到了脖子上。
让人亡魂皆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吾奉六殿下之命,请尔等回去。”
……
六皇子府,偏僻的房间内。
桌上橘黄色的烛火轻轻摇曳。
秦霄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微笑着,看向坐在另一侧凳子上,脸色变得铁青的前太子太傅常友霖。
程晋、王大两人大刀阔斧地站在秦霄左右。
剩余四名护卫则持刀守着跪在地上,身体抖若筛糠的几人。
常友霖拿着密信的手在微微颤动,此时,他的内心极其复杂。
为什么?
究竟为什么,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人会在这时候选择背叛?
常友霖望向其中一名好友,开口问道:“振森,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
坐在一旁的秦霄端起手边茶杯,慢慢品尝其中的香茗,吃瓜群众的身份暴露无遗。
“为什么?你常友霖竟然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笑!”那被称作振森的人闻言,双眼赤红,怒吼道:“我一家二十余口,就因为你,全被屠杀殆尽!”
常友霖愣住了。
那时商量起事的时候,他李振森可是信誓旦旦地要做从龙之臣。
现在起事失败,却又怪起他常友霖了?
“你们几个也是和他一样的想法?”常友霖望向剩下的同伴。
半晌,从他们脸上表情得到了和李振森相同的回答。
常友霖长叹,“我还想问问,你们一直呆在我常友霖的身边,就是为了谋夺花名册吗?”
“呸!老狗,要不是为了花名册,吾等怎会陪你流落街头。”
“好不甘呐!恨只差一步。”
李振森蓦地望向秦霄,“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吾等还是小觑了你,秦霄。”
“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秦霄必会下来见吾等,”
“左相不会放过你,二皇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哈……
“六殿下饶命,我只是一时糊涂。”
“六殿下饶命!”
看着状若疯癫的李振森,还有开始求饶的其他人,秦霄放下茶杯,转头望向常友霖。
“老夫没什么问的了,剩下全凭殿下定夺。”
秦霄点头,目光转冷。
右手轻抬,随后猛然落下。
唰——
昏暗的烛光下,银光闪逝。
常友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倒在血泊中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