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仰靠在座椅上，双臂自然垂落在两边，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那股温润如玉的贵族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之的是满腔不可捉摸的心思以及冷酷无情的态度。
“不打算再假装下去了吗？”
凌熠辰见状冷笑着问道，接着便一块接着一块地往自己嘴里送食。
整个过程中他依旧冷冷注视着白靖远，每吃一口都会加重几分凝重的气氛。
“味道还挺不错。”
随后他用异常平淡的语气对刚刚食用的食物作出了一句简单的评价。
“这道菜的味道还挺不错。”
凌熠辰淡淡地评价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意外。
白靖远一时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低声道：“凌总，在真正配得上做人的人面前，我才会展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换句话说……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是餐具被重重地放在盘子上的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凌熠辰抬起手来，用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漫不经心地将餐巾丢回桌上。
对于白靖远的隐晦侮辱，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一笑置之。
“既然你不再装模作样了，那我也直接点说吧，如果你想拉拢凌洛微，趁早死了这条心，回去早点休息对你而言可能更加实际一些。”
话音未落，凌熠辰已经拿起透明的醒酒器，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液体在玻璃杯中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酒满盈杯后，他微微扬起头，目光落在了对面坐着的白靖远身上，“白总，要不要也来一杯？”
说完这句话，凌熠辰随意地将醒酒器放回到桌面上，接着缓缓旋转着手中精致的酒杯，动作自然且从容不迫。
白靖远的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指尖突然轻微地颤了一下，似乎是对某种情绪的本能反应。
“凌总，你这样的言行举止是否恰当，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一种平静，但却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提到苏婧瑶的名字，仿佛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原本还在旋转酒杯的凌熠辰停了下来，脸色也随之变得格外阴沉，目光冰冷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看到凌熠辰如此反应，白靖远反而更加平静地开口道：“想必她已经知晓了吧，毕竟您对她可是一点儿隐瞒也没有，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
“白靖远！”
凌熠辰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剑，锋利而充满怒气，“再多说一个字，我这条命都不要了！”
“拿性命做赌注？那么代价是什么？难道是要拖别人下水陪你一起送死？”
白靖远淡淡回应，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和不理解。
他凝视着凌熠辰的眼睛，仿佛要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对方的真正意图。
要是真闹到那一步，最后只能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
他很清楚这个结局，而坐在对面的凌熠辰肯定也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一旦开战，便不会有胜利者存在。
白靖远原以为凌熠辰听了这话会有所顾虑，没想到凌熠辰突然冷笑起来，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紧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那又能怎么样？死了还清静。反正人都要死，不如跟我一块去死，路上还能有个伴。”
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反而显得更加坚定。
白靖远一时语塞，原本微微前倾的身体渐渐直了起来，“凌熠辰，你简直是疯了！”
他的话语中满是难以置信，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凌熠辰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显然他并不在意这种指责。
“呵！”
凌熠辰冷冷一笑，对此完全不在乎。
他随意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完了里面仅剩的红酒，仿佛那酒中的苦涩正好与他此刻的心情相呼应。
白靖远：“……”
面对凌熠辰如此冷漠的态度，他一时无言以对。
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以前无论是谈判还是争执，最终总能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而这次却完全不同，双方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啪——”
凌熠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白总，该说的话说完了。既然今天是你请客，账就由你结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这样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留下了满脸错愕的白靖远。
看着凌熠辰远去的背影，白靖远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桌上已经凉透的牛排，那本应香气四溢的食物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
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他忍不住用手按住了不停跳动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白靖远终于抬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招手。
“结账。”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但其中隐含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楼下
餐厅服务员迅速为客人准备好了车位，并把车子停在了大门前。
凌熠辰则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自己的步调，步伐坚定地朝副驾驶座位走去，仿佛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已经完全被抛诸脑后了。
手刚碰到车门，那个让人厌烦的声音再次响起：“凌总，我纠正一下，我喜欢的是凌小姐，是打算追求她，而不是什么拉拢。”
“追求？”
凌熠辰抬眼，越过车顶看向餐厅门口的白靖远，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与讥讽，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真不知道白总会这么小气，一些不起眼的小礼物居然敢说追求。”
“凌总，值不值钱先放一边，关键是追女孩子的真心诚意。”
白靖远的话语里透着一丝坚定和认真。
话音刚落，他慢慢地把手伸进西裤口袋里，意味深长地看着凌熠辰，没再说下去。
副驾车门被猛地摔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白靖远看着黑色劳斯莱斯渐渐远去的背影，原本因为愤怒而跳动的太阳穴突然不再跳动了，似乎有什么决定在心中成形。
关于凌熠辰和苏婧瑶的关系，他已经派人到海城调查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