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发听闻韩飞的味美美开启加盟活动,不禁怒从心头起。
要知道,此前面粉供应商慑于他的威势,只敢向韩飞一家涨价,却不敢对全京城的酒楼动手。
如今韩飞这一招,不但让供应商的小算盘落空,更使得京城各小酒楼都有了自主制作、售卖蛋糕的底气,往后大家伙儿不必再依赖味美美供货。
如此一来,那些大酒楼即便现在松口,允许顾客带蛋糕进店用餐,可自家店里没了这招牌蛋糕,顾客迟早会大失所望,长此以往,生意必然一落千丈。
经此一役,陈一发输得底儿掉,还连累京城商会的一众老板一同陷入尴尬境地。往后,他这会长再想发号施令,让大伙跟着他的意思行事,可就难比登天了。
陈一发这般忧虑并非毫无根据,味美美开放加盟的消息早已传遍京城酒楼,可时至今日,竟无一位商会老板前来找他商讨对策,想必这些人都各怀心思,有了自己的盘算。
这日,阳光洒落,韩飞正在味美美店内悠然巡视。
忽然,聚贤楼的钱老板上门拜访,一进门便满脸堆笑,拱手客气道:
“韩老板,近来生意愈发兴隆,真是令人羡慕啊!”
韩飞抬眼瞥了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皮笑肉不笑道:
“哟,这不是聚贤楼的钱老板吗?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到我这小庙来了?”
钱老板脸上笑容更甚,连连摆手:
“韩老板说笑了,说笑了。”
紧接着,他微微躬身,言辞恳切:
“钱某听闻味美美如今正大力开展加盟活动,这不,特意赶来,想跟韩老板谈谈加盟合作的事儿。”
韩飞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钱老板,您的聚贤楼之前不是明令禁止顾客带味美美蛋糕进店吗?这会儿又怎么想起跟我合作了?莫不是看我这儿有利可图,想来分一杯羹?”
钱老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之色溢于言表,不过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很快便镇定下来,解释道:
“韩老板,您这可真是误会钱某了。之前我那也是迫于陈一发的淫威,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啊。
您也知道,我们聚贤楼向来以顾客至上,顾客的需求就是我们的追求。
所以,即便明知可能会得罪陈一发,钱某今日也得硬着头皮前来,向您表表诚意,还望韩老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不计前嫌才好。”
韩飞心中暗自腹诽,这钱老板倒是会甩锅,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他一脸不屑,目光随意地在店内游走,随口敷衍道:
“钱老板,实在对不住了。
您瞧,如今想加盟味美的酒楼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我这店里上下都忙得晕头转向,实在抽不出精力了。
您那聚贤楼家大业大,也不差我这点小生意,要不,咱们往后再说?”
钱老板一听,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急切说道:
“别呀,韩老板!我今儿可是诚心诚意、带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这样,为表心意,往后聚贤楼售卖蛋糕所得的利润,我跟您四六分成,
您拿大头,您看行不?”
韩飞仿若未闻,依旧漫不经心。
钱老板咬了咬牙,一狠心:
“五五,五五分成!这下总行了吧?这可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韩飞这才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既然钱老板如此爽快,那行,往后咱们合作愉快!”
说罢,二人当场签订加盟契约。
钱老板望着契约,心中虽肉疼不已,却也只能强颜欢笑,挤出一句“合作愉快”,随后告辞离去。
这边钱老板刚走不久,望月楼的蔡老板又如约而至,同样以五五分成的优厚条件,顺利加盟味美美。
就这样,短短一天之内,除了陈一发的鸿宾楼,京城商会的其他老板都纷纷与韩飞达成合作,只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付出了些代价。
来福得知此事后,匆忙向陈一发禀报。陈一发听罢,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怒目圆睁,破口大骂:
“这群见利忘义的混账东西!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关键时刻竟都倒戈相向。”
来福在一旁满脸担忧,小心翼翼地进言:
“老爷,眼下这形势可对咱们极为不利啊。如今整个京城,就咱们鸿宾楼没有蛋糕卖,照这样下去,酒楼生意必定大受影响。
再这么拖下去,咱们这京城第一楼的金字招牌,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陈一发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暗自低语:
“哼,你韩飞不是向全京城的酒楼开放加盟吗?既然如此,这市面上会做蛋糕的可就不止你味美美一家了。
谁说我非得加盟味美美才能卖蛋糕?”
想到这儿,他转头对来福下令:
“来福,你现在就去给我花重金聘请会做蛋糕的师傅,不管花多少钱,务必给我把人请回来。”
来福领命而去,四处打听,很快便挖到一位刚从味美美加盟酒楼喜相逢出师的师傅——老吕。
陈一发大喜过望,立刻让来福大肆宣扬:鸿宾楼也能买到美味可口的蛋糕啦!
这消息一经传出,一时间宾客纷至沓来。
可谁也没想到,好景不长,韩飞一纸诉状,将陈一发和老吕告到了京兆府梁瑞丰大人那儿。
梁瑞丰即刻传唤二人上堂。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
梁瑞丰目光威严,看向韩飞,开口问道:
“韩老板,今日前来,所告何事?”
韩飞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上前一步,恭敬说道:
“启禀梁大人,韩某要状告鸿宾楼的陈老板。他未经味美美许可,擅自售卖味美美蛋糕,实在是欺人太甚。”
梁瑞丰微微皱眉,面露疑惑:
“这蛋糕与其他吃食有何不同?为何你卖得,别人就卖不得?”
韩飞微微叹气,娓娓道来:
“大人有所不知,这蛋糕乃是韩某耗费心血亲自发明研制的,整个京城,除了我味美美,再无旁人知晓配方与制作方法。
前些时日,因味美美蛋糕广受顾客喜爱,销量火爆,为方便各大酒楼经营,也为了让更多顾客品尝到美味蛋糕,味美美这才开启加盟活动。
只要酒楼愿意缴纳一定数额的加盟费,味美美便会无偿提供蛋糕制作方法,还会安排经验丰富的师傅亲自上门教授。
但为保障味美美以及各加盟酒楼的切身利益,韩某特意定下规矩:
所有加盟店一旦退出加盟,就绝不可再销售蛋糕;并且,加盟店内的师傅只能在店内制作蛋糕,不得私自外出制作售卖,否则,一律视作违约,处以加盟费十倍的罚款。”
说着,韩飞呈上与喜相逢签订的加盟契约,以及店内所有师傅的签字画押。
梁瑞丰接过,仔细查看后,脸色一沉,转向陈一发,厉声斥责:
“陈一发,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一发万没想到韩飞竟留了这么一手,一时语塞,面对铁证如山,他只得低头认栽:
“陈某确实不知韩老板与加盟酒楼、师傅之间还有这般约定。陈某知错了,承诺日后不再聘用老吕师傅便是。”
老吕师傅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梁瑞丰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宣判:
“台下老吕,你既已违反与韩老板的约定,擅自制作味美美蛋糕,按照约定,罚款一千两,并且三年内不得再从事味美美蛋糕制作。”
老吕师傅闻言,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磕头求饶:
“大人,小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