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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给我砸

梁瑞丰目光如炬,紧紧追问道:

“冤从何来?你且细细说来。”

老吕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哭诉道:

“大人啊,小人本在喜相逢本本分分做事,是鸿宾楼的管家来福,他许以高薪,花言巧语把小人挖过来的呀。

来之前,小人就已坦诚相告,说自己和味美美签了契约,要是鸿宾楼没和味美美签订加盟契约,小人是断没有权利擅自制作蛋糕的。

可那来福,他谎话连篇,信誓旦旦地告诉小人,鸿宾楼已然和味美美签了契约。

小人一时糊涂,被那高额的酬金迷了心智,轻信了他的鬼话,这才应允过来。大人,您可得为小人做主,明察秋毫啊!”

梁瑞丰听后,怒其不争地呵斥道:

“糊涂至极!这般浅显的谎话你都辨不出真假?

你且想想,倘若鸿宾楼果真和味美美签了契约,味美美自会依约派人教授鸿宾楼的厨师制作蛋糕,又何必多此一举,高薪聘请你过去?”

老吕听闻,哭得愈发悲戚,磕头如捣蒜:

“大人,小人真是悔不当初,猪油蒙了心,信了来福那厮的鬼话。

大人在上,您可要为小人主持公道啊!”

梁瑞丰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场风波,皆是鸿宾楼在背后捣鬼,老吕不过是误中圈套。

他沉吟片刻,继而追问道:

“你既说来福提前知晓你和味美美签订契约一事,可有什么证据?”

老吕慌忙抬手,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急切说道:

“有,小人有证据。来福去找小人谈话的时候,小人的徒弟就在现场,我和来福所言所语,徒弟都听得一清二楚。”

梁瑞丰当即转向衙役,高声下令:

“传老吕徒弟和来福堂前问话。”

衙役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二人带到堂前。

一番审讯下来,老吕所言句句属实,老吕的徒弟当堂确认,亲耳听到老吕告知来福自己不能擅自做蛋糕之事,而来福也确实声称鸿宾楼与味美美签了契约。

面对这确凿的人证,来福纵然巧舌如簧,此刻也无话可说。

梁瑞丰猛地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地对着陈一发和来福道:

“经本官仔细审查,此案证据确凿无疑。老吕虽有违约在先,擅自在鸿宾楼制作蛋糕,然究其根源,皆是受了来福的蓄意蛊惑。

本官现宣判,老吕违约所需缴纳的一千两罚金,由鸿宾楼代为上交韩老板。”

陈一发听完这宣判,心中纵有一万个不服气,却也如鲠在喉,有气无处可撒,只得咬碎银牙,认栽交了罚款,而后与来福二人怒气冲冲地离开衙门。

陈一发脸色铁青,仿若能滴出水来,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来福则垂头丧气,仿若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跟在后面。

此时,老吕师傅却疾步追了上来,满脸悲戚与哀求:

“陈老板,小人为了鸿宾楼,不惜背弃老东家喜相逢,如今你们却这般绝情,要将我扫地出门。老东家那儿,我已然没脸回去,现下实在是走投无路,没个去处了。

您瞧,我虽不能再做蛋糕,可好歹也在厨房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旁的菜色手艺还是有的,求陈老板大发慈悲,收下小人吧。”

陈一发此刻满心愤恨,恶狠狠地啐道:

“滚!”

言罢,头也不回,继续大步向前。

来福见状,也将满腔怒火撒向老吕:

“哼,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鸿宾楼有厨艺冠军曹大龙坐镇,哪轮得到你这无名小卒来当大厨?要不是看中你会做那么点蛋糕,老子才懒得搭理你!”

然而,骂完老吕后,来福像是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快步追上陈一发,面露几分狡黠:

“老爷,小的刚想到一个法子,说不定能让鸿宾楼继续卖蛋糕。”

见陈一发投来疑惑的目光,来福忙不迭地解释:

“这老吕虽说不能再做蛋糕,可他能教曹大龙做呀!曹大龙何许人也?那可是厨艺冠军,天赋异禀,学啥不是手到擒来?他肯定能很快学会做蛋糕。

更何况,这曹大龙又没和味美美签契约,那韩飞能拿捏老吕,却拿曹大龙没辙。”

陈一发听闻,脚步顿住,细细思忖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好,就依你所言,让老吕教曹大龙做蛋糕。”

……

曹大龙本就厨艺精湛,又有冠军的光环加持,学起蛋糕制作来,果真是得心应手。

不多时,便跟着老吕将蛋糕制作的流程摸了个通透。

新出炉的蛋糕,被精心摆盘,端上了鸿宾楼的柜台。

一众鸿宾楼的常客见有新品推出,纷纷掏钱购买,想要尝个鲜。

曹大龙站在一旁,看着蛋糕不一会儿便被抢购一空,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心中暗自思忖:

这蛋糕做起来也不过尔尔嘛,凭本大厨的手艺,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将其搞定。

可谁曾想,顾客们刚将蛋糕送入口中,便纷纷皱起眉头,面露嫌恶之色,紧接着,“呸呸”几声,将蛋糕吐了出来,一时间,抱怨声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怎么这么难吃?和味美美的蛋糕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快把你们老板叫来,赔钱!”

“就是,必须赔钱,这难吃的程度,简直是在糟践我们的味蕾,快赔钱!”

陈一发和曹大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般光景,二人面面相觑,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但为了安抚顾客,平息众怒,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照价将钱退还给顾客。

顾客们却依旧不依不饶,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真晦气,还京城第一楼呢,我呸!”

“就是,以后打死也不来了,这什么破地方!”

“走走走,还不如去福满堂呢,起码人家的吃食让人放心。”

陈一发怒不可遏,脸色涨得通红,他强忍着满腔怒火,将老吕叫到跟前,咬牙切齿地仔细盘问。

老吕吓得瑟瑟发抖,在陈一发的逼视下,这才支支吾吾地道出实情:

原来,韩飞虽说给每家酒楼都开放了蛋糕的制作方法,可却留了一手,有一味至关重要的原材料配方,始终秘而不宣,而是由味美美直接供货给酒楼。

没有这关键的原材料,即便制作流程相同,做出来的蛋糕口感也是天差地别,自然难吃无比。

陈一发得知真相,气得暴跳如雷,怒目圆睁地咆哮道:

“如此重要之事,你为何不早说?”

老吕吓得体若筛糠,哆哆嗦嗦地辩解道:

“那个……我怕说了,你们就不让我在鸿宾楼干了……”

陈一发被气得七窍生烟,话都说不利索了,大骂道:

“滚,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老吕如蒙大赦,撒腿就跑,生怕晚一步,陈一发便要他赔偿酒楼的损失。

陈一发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牙切齿地低语道:

“好你个韩飞,竟然还留有这般后招。”

继而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好好好,你不让我鸿宾楼好过,你味美美也别想安生!”

这一夜,月黑风高,陈一发心怀鬼胎,偷偷摸摸地找上了三皇子李业。

三皇子李业端坐于书房之中,听完陈一发添油加醋的讲述后,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自己从未放在眼里的驸马,竟能在京城商界搅起这般风云。

自己派了诸多暗卫,日日夜夜盯着太子和四公主,偏偏漏了韩飞这么个关键人物,如今倒好,让他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倘若再放任他这般肆意搅和下去,自己在京城商界精心布局的棋局,岂不是要全盘皆输?

想到此处,李业霍然起身,语气冰冷且决然:

“韩飞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陈一发连忙点头,如捣蒜一般,表示对三皇子这一论断的深度认同,可随即又愁眉苦脸地诉苦道:

“三皇子,这韩飞狡猾得如同泥鳅,小的几番与他交手,屡屡受挫,非但没从他身上捞到半点好处,此次还险些栽在他手里。

依小的看,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

三皇子李业听后,脸上闪过一丝阴险,冷哼一声道:

“哼,智斗不行,那就给他来点硬的。

这样,我派一队暗卫给你,你带人,趁着夜色,把韩飞在京城的所有店面都给我砸了。

店铺都没了,我看他韩飞往后还怎么在京城商界立足,还怎么做生意!”

陈一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当即领了三皇子的指示,带着一队训练有素的暗卫,迅速离开了三皇子府。

当晚,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风声在街巷间呼啸。

陈一发领着暗卫,如鬼魅般穿梭于京城的街巷,悄然来到韩飞在东市的飞清日化店。

他站在店门前,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察觉后,猛地一挥手,压低声音,却又透着十足的狠劲下令道:

“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