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如恶狼扑食般,手持棍棒,瞬间冲进飞清日化店。一时间,店内噼里啪啦作响,货架被掀翻,各类精致的瓶瓶罐罐摔落一地,香粉、胭脂与破碎的瓷片混在一起,一片狼藉。
陈一发站在街角,身影隐匿在暗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弧度,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暗暗发笑。
紧接着,他一挥手,带着这群如鬼魅般的暗卫,马不停蹄地奔赴韩飞名下那十几家店。
每到一处,皆是同样的场景,门窗被砸坏,货物遭损毁,好好的店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次日清晨,阿勇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儿,怀揣着对新一天生意的憧憬,大步迈向飞清日化店。
当他抬手推开店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几个厚实的货柜横七竖八地倒着,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昨夜的遭遇;里面的货物更是惨不忍睹,被砸得稀碎,脂粉的香气与木材的碎屑味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阿勇呆立许久,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店被人蓄意砸了。
他心急如焚,撒腿就往隔壁街的味美美店跑去。
一路上,他的心砰砰直跳,满心的不安。
果不其然,味美美店也未能幸免。原本摆满精美蛋糕的柜台空空如也,地上到处是被摔得粉碎的糕点,奶油与水果馅糊成一团,脚印杂乱地踩在上面,那场景,简直让人痛心疾首。
阿勇双腿一软,瘫坐在味美美店门口,眼神空洞而呆滞。
这时,其他店面的伙计们也陆续赶来,一个个面色惨白,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嘈杂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无奈。
阿勇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这绝对是一场有预谋的报复。
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大吼一声:
“都别吵了!我去禀告老板,你们各回各店守着,别给我添乱,听到没!”
众人听他这么一吼,渐渐安静下来,各自散去。
阿勇一路小跑,直奔公主府。
此时,韩飞正在府中悠然地吃着早饭,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点,热气腾腾。
阿勇见到韩飞,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眶就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韩飞见状,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疑惑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
小月也在一旁,急忙走过来,轻声安抚:
“是啊,阿勇哥,你别着急,慢慢说。”
阿勇哭得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说道:
“老板,你快去看看吧,咱们的店让人给砸了。”
韩飞心中一惊,霍地站起身来,急切问道:
“哪家店被砸了?”
阿勇抹了一把眼泪,抽搭着回答:
“所有的店,全被砸了个精光啊,老板。”
韩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阿勇道:
“走,带我去看看。”
阿勇带着韩飞来到东市的飞清日化店。望着店内的一片狼藉,韩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紧锁眉头,思索着究竟是谁如此狠毒,敢对自己下此狠手。
突然,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物,低头一看,是一块腰牌。
他弯腰捡起,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业”字。
韩飞目光一凝,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不动声色地将腰牌藏入袖子里,转头对着阿勇道:
“是陈一发干的。”
阿勇一听,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个陈一发真不是东西!生意上斗不过老板,就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老板,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韩飞眼神冷峻,正色道: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陈一发呀陈一发,你居然敢带人砸我的店,我本念着同行之谊,还想给你留条活路,现在看来,是你自寻死路,没这个必要了。”
说完,他目光坚定地看向阿勇,交代道:
“阿勇,给我好好查查这个鸿宾楼,把他们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都给我挖出来,本驸马要一清二楚。”
阿勇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透着一股狠劲:
“老板,您放心,您就等着阿勇的好消息吧!”
韩飞接着又说道:
“贴出告示,就说所有飞清日化店和味美美蛋糕店停业整顿,择日再营业。”
阿勇应声道:
“是,老板,我这就去办。”
丞相府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曹文良坐在雕花椅上,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跟班小东子见状,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少爷,明天就是您的二十岁生日了,您为啥一脸不开心呢?”
曹文良郁闷地长叹一声,抱怨道:
“就是因为要过生日了,才心烦。”
小东子一脸不解,挠挠头问道:
“少爷,往年您不是最爱过生日了吗?我还记得少爷每回都会叫上刘少、郭少、何少他们一块儿出去喝酒,热热闹闹的,怎么今年反倒不开心了呢?”
曹文良烦躁地摆摆手,没好气地说:
“还不是被这个鸿宾楼给闹的。这三皇子和鸿宾楼的关系,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和三皇子又是姑舅表兄弟,所以每年都带着那帮朋友去鸿宾楼庆祝生日。
可现在倒好,这个鸿宾楼把韩飞给得罪了,全京城就鸿宾楼没有蛋糕,你说这叫我曹文良怎么办?
我堂堂丞相之孙,过生日竟然没有蛋糕吃,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那群朋友笑话死。”
小东子这才恍然大悟,眼珠子一转,立刻提议道:
“少爷,那您可以去味美美买了蛋糕再带去鸿宾楼呀?”
曹文良一听,更加生气,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吼道:
“本少爷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这两天全京城的味美美全部停业整顿,我就是想买也买不到啊!”
小东子缩了缩脖子,想了想,又小声建议道:
“那少爷要是不去鸿宾楼,去别的地方呢?”
曹文良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大了眼睛,断然拒绝:
“这鸿宾楼乃京城第一楼,去其他酒楼,哪能配得上我丞相之孙的身份?
再说了,这鸿宾楼是三皇子的人陈一发开的酒楼,往年都是在这儿庆祝,今年要是换地方,我怕被三皇子知道了会不高兴。”
小东子听后,也犯了难,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听说前阵子京兆尹梁老夫人过寿,寿宴上吃的生日蛋糕是韩飞亲自做的,要不咱们也让韩老板亲自做一个,这样曹少爷岂不是更有面子?”
曹文良听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一脸晦气地说:
“说起来真他妈的倒霉,我前几日在街上碰到韩飞,还刚羞辱了他,他肯定不会给我做蛋糕的。”
小东子却一脸自信,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可不一定,少爷。”
曹文良狐疑地看着他,反问道:
“哦?说说看!”
小东子往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
“这个韩飞说到底就是个生意人,做生意的哪有把顾客拒之门外的道理?
您看,梁大人平日和韩飞也没打过交道,不照样请了韩飞过去做蛋糕吗?
依我看,韩飞就是个见钱眼开的生意人,只要钱给够了,他肯定愿意做。”
曹文良听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觉得这话有点道理,立刻对小东子说道:
“你立刻去找趟韩飞,无论花多少钱,必须让他给本少爷做个蛋糕出来。”
小东子领命,快步走出了丞相府。
韩飞此时正在公主府后院一块空地上,挽着袖子,拿着锄头,专心致志地种蔬菜。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
阿勇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跑进来,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老板,查到了!”
韩飞闻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放下手里的锄头,急切问道:
“赶快说说,都查到什么了?”
阿勇一脸得意,大步走到韩飞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
“这个鸿宾楼,平日里吹嘘自己是京城第一楼,说店里的所有饭菜选用的都是最优质的食材,哼,我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我找了给鸿宾楼供货的食材商,那些人起初还不敢说,后来被我软磨硬泡,总算透露了实情。
原来,鸿宾楼买的食材根本就不是最好的,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普通蔬菜,都是买的便宜货,以次充好,就为了多赚黑心钱。”
阿勇顿了顿,喘了口气,接着说:
“还有更过分的,这个陈一发借着鸿宾楼的生意,广泛结交朝中大臣,在暗地里偷偷行贿。
他每次都在雅间内单独招待官员,行事极为谨慎,没人清楚到底都有哪些官员得了他的好处。
但可以确定的是,因为他在中间牵线搭桥、暗暗使劲,好多原本属于太子党或者保持中立的大臣,都已经倒向了三皇子。”
韩飞听后,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着阿勇称赞道:
“干得漂亮,阿勇,这次你可立了大功。”
阿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憨厚地笑笑,挠挠头。
韩飞思索片刻,问道:
“有陈一发行贿的官员名单吗?”
阿勇无奈地摇摇头,面露遗憾:
“陈一发太狡猾了,做事滴水不漏,我实在没查到具体名单。”
韩飞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他们自行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