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
户部尚书韩栋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向着龙椅之上的皇帝进言:
“皇上,驸马打小在这京城的富贵窝里长大,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怕是连农田的边儿都没沾过,更遑论知晓小麦究竟是何模样,还妄言让小麦增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皇上圣明,可莫要被他的不实之词给迷惑了。”
言罢,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御史大夫等人也纷纷出列,齐声附和:
“臣等附议。”
一时间,朝堂之上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可李清涵哪能眼睁睁看着韩飞被如此质疑,她莲步轻移,站到殿中,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喧嚣:
“启禀父皇,韩飞虽说从未亲身下过地种过小麦,然而他天赋异禀,脑筋转得比谁都快,还痴迷于钻研各类新鲜玩意儿。
就拿他鼓捣出的蛋糕、牙膏牙刷来说,哪一样不是让京城百姓啧啧称奇?
还有那洗发水、防晒霜,一经推出,便广受赞誉,风靡大街小巷。
这些可都是他非凡才智的铁证啊。”
司农卿齐少民冷哼一声,上前反驳:
“哼,他那些不过是些供人消遣的小物件,上不得台面,怎能与咱这关乎国运民生的种地收粮大事相提并论?简直是胡闹。”
李清涵柳眉一蹙,毫不示弱地回击:
“哦?既如此,齐大人倒是说说,这些寻常之物,怎么您就做不出来呢?”
这一句质问,宛如一记耳光,打得齐少民措手不及,他张了张嘴,憋出一个“你”字,愣是半天没了下文。
眼见在这口舌之争上落了下风,齐少民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皇帝信誓旦旦地喊道:
“臣愿以这颗项上人头担保,驸马所言纯属痴人说梦,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小麦亩产达到八石,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神略带为难地投向韩飞。
韩飞见状,神色依旧淡定从容,上前一步拱手道:
“既然齐大人如此笃定,不肯相信,那咱们不妨来一场比试,如何?”
齐少民一听,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狐疑:
“比试?比什么试?”
韩飞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齐大人身为司农卿,主管农事,必然对粮食种植的门道了如指掌。您质疑我不懂种地,那咱俩就各自施展拳脚,比试比试种植农作物。
我用我的法子,您用您的窍门,待到收获之时,比一比谁的产量更高,齐大人意下如何?”
齐少民一听,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浸淫农事多年,还能怕了这毛头小子不成?当下便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应道:
“好,比就比!不过这小麦生长周期太长,一时半会儿难见分晓,依我看,咱们就种萝卜,萝卜只需七天便能成熟。咱俩各在京郊寻一亩地种萝卜,七日之后,高下立判。”
韩飞爽快地点头:
“好,一切但凭齐大人安排。”
齐少民转而面向皇帝,恭敬地拱手道:
“还望皇上为臣等这场比试做个见证。”
说罢,又挑衅地看向韩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你我二人,谁要是输了,谁就得恭恭敬敬地叫对方一声爷爷!”
韩飞仰天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此,这爷爷我当定了。”
皇帝也被这两人的阵仗逗乐,哈哈大笑道:
“好,朕便静候七日后你们的比试结果。”
李清涵站在一旁,看着韩飞,美目中满是担忧。
虽说韩飞平日里确实捣鼓出不少新奇玩意儿,可种地这事儿,终究不是儿戏。
韩飞从未有过田间劳作的经验,要赢过这经验丰富的司农卿,难度可想而知。
好在还有七天时间,她心急如焚,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在这短短几日之内,将京城中那些个种地的行家里手都搜罗过来,助韩飞一臂之力。
皇帝见北方干旱的难题已有了应对之策,便将话题一转,看向韩飞问道:
“爱婿,这京城灾民的安置之事,你可有什么妥善之法?”
韩飞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回道:
“父皇,此事其实不难办。待北方的干旱问题得以解决,粮食产量也能节节攀升,到那时,灾民安置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他们在家乡有地可种,有粮可吃,又何乐而不为呢?即便有一小部分人不愿回乡,留在京城,也能凭借自身的双手自力更生。”
御史大夫汪伟一听,立刻站出来驳斥:
“京城灾民数以万计,就算他们全都愿意回乡,可路途遥远,难道要让他们一路乞讨回去?
况且驸马您刚才所言的增产之法和抗旱之策,最快也得等到今年入秋才能初见成效,那这北方灾区的百姓在这之前难不成要喝西北风度日?”
韩飞面带微笑,拱手向皇帝解释道:
“汪大人所言不无道理,这便需要父皇下旨拨粮赈灾了。
京城灾民回乡,不过十余天的路程,京城这边大可拨出粮食赈济灾民,助他们顺利返乡。
而北方各地的州府,也可在秋收之前持续赈济灾民,等到农民收获了粮食,再如数归还官府便是。”
皇帝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
“准了,韩尚书,京城和各州府拨粮赈灾之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说罢,又看了一眼李业,补充道:
“李业,你辅助韩尚书一同办理此事。”
韩栋和李业赶忙上前领命,齐声谢恩。
御史大夫汪伟却依旧满脸不服气,冷哼一声道:
“哼,就算如此,那要是有灾民不愿回乡,留在京城,您说让他们自力更生,说得轻巧,京城这地儿,哪有那么多能容纳他们的营生?”
韩飞不急不躁,缓缓开口:
“汪大人,我韩飞的营生,可就正需要人手呢。”
汪伟一听,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本官虽说知晓驸马爷在京城有那么几家店铺,可撑死了不过十几个,就凭这,怎么可能吸纳得了数万名灾民?”
韩飞神秘一笑,环顾众人:
“谁说我的生意就只有这十几个店铺,诸位大人,我这生意的重头戏,可才刚刚开场呢。”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疑惑,交头接耳,纷纷猜测韩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飞见状,便向皇帝启禀:
“父皇,儿臣平日在京城走动,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京城的富贵人家,老爷少爷们出门偏爱骑马,显得英姿飒爽;夫人小姐们则钟情于乘坐马车,图个舒适安稳。
而穷苦老百姓呢,大多只能靠两条腿走路。
儿臣不擅骑马,每次出门,若非乘坐马车,便是徒步而行。
可这马车吧,体型庞大,行驶起来极为笨重,虽说京城的道路已然够宽阔了,可两辆马车并行,还是略显局促。
骑马呢,又着实危险,尤其是在人潮熙攘的街头,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伤着路人。走路就更不用说了,路途稍远些,累得够呛,要是遇上急事,更是耽误时间。
所以,儿臣苦思冥想,发明了一种更为便捷、高效的交通工具。”
言罢,韩飞拍了拍手,只见几个太监从殿外推进来一辆模样新奇的物件。
此物有两个圆滚滚的车轱辘,上面安置着一个精巧的座椅,乍一看,像马车,可又透着几分与众不同。
韩飞指着它,向众人介绍道:
“各位大人请看,这便是我发明的黄包车。操作极为简单,只需一人在前面拉着车把,便能轻松拉动,车上最多可坐一到二人。
这黄包车体积小巧玲珑,仅有寻常马车的一半大小,哪怕是狭窄逼仄的小巷子,它也能如鱼得水,自由穿梭。
而且,乘坐黄包车的乘客,能够尽情地亲近自然,将沿途的美景尽收眼底。
最为关键的是,它价格亲民,比起雇一辆马车来,可要便宜得多,安全性上,比骑马高出不知多少,速度呢,又比走路快上许多。
最重要的是,这黄包车随叫随到,您只需站在路边一招手,它便能立马停下来,完美解决您随时用车的需求。”
文武百官们听着韩飞这一番介绍,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仿若听闻了什么外星奇闻,一时间,都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消化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新鲜玩意儿。
韩飞见众人这般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他环顾一圈,高声问道:
“诸位大人,有没有哪位想亲自体验体验,试试这黄包车的妙处?”
这一问,朝堂上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众人纷纷低下头,像躲避瘟神一般,避开韩飞那探寻的眼神。
就在这尴尬的当口,皇太子生性憨直,好奇心作祟,挺身而出:
“本太子来试试。”
说罢,大踏步走到黄包车前,稳稳地坐了上去。
太监们见状,赶忙抬起两侧的车把,先是围着大殿慢悠悠地踱步,而后越走越快,到最后,竟小跑起来。
皇太子坐在黄包车后,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声喊道:
“嗯,果真比坐马车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