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回应道:
“诸位无需为此操心费用之事,这黄包车嘛,就由我韩飞出资购置,你们只需每月按时缴纳黄包车的租钱即可。”
稍作停顿后,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更加坚定有力:“并且,我韩飞在此郑重承诺,只要是从北方而来的灾民,一律免租三个月,权当是给大家在京城谋生的一点助力。”
“嗷~”
“嗷~”
刹那间,灾民们欢呼声响彻四周,此起彼伏。有人兴奋得满脸通红,甚至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那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满是喜悦之情。
一位年轻力壮、浑身透着股干劲的小伙子,眼中满是疑虑,高声问道:
“那每个月的租金得要多少钱啊?咱可别辛辛苦苦忙活一个月,到最后连车租都挣不出来,那可就白忙活了。”
韩飞见状,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放宽心,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笑容,耐心解释道:
“大家大可不必担忧此事,我来给大伙仔细算笔账。咱们‘快点出行’的黄包车,车租统一定为每月一贯钱。你们想想,在这京城之中,每拉一趟活,至少都能挣十文钱,而且拉得越远,挣得就越多。哪怕一天只拉十个活,那一天下来也能有一百文进账,一个月算下来,稳稳当当能挣三贯钱呐。”
他微微一顿,目光中透着鼓励,环顾众人后接着说:“如此一来,交了车租之后,还能余下两贯钱呢。这可比去店铺里当个伙计挣得多不少,大伙也都知道,店铺里一个伙计拼死拼活干一个月,也就只能挣一贯钱。这么一算,大伙心里该有数了,觉得划不划算?”
众人听着韩飞这一番细致入微的算账,心里头顿时跟明镜似的,一个个眼睛发亮,内心满是狂喜,已然有些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地想要报名去拉黄包车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位年长者,满脸沧桑,眼中透着几分担忧,缓缓开口问道:
“这黄包车,咱之前可都没见过,模样是新奇,可要是大家不认这新鲜玩意儿,没人愿意坐可咋整?”
韩飞却仿若胸有成竹,毫不慌张,他微微仰头,抬手自信地指着那块高悬的匾额,大声说道:
“大伙瞧瞧这是什么?这块匾额可是当今皇上亲笔题名御赐的,那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有皇上点头同意这黄包车的营生,在这京城之中,又有谁敢不买账,不给面子呢?”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彻底消散,愈发觉得踏实放心。
一位京城本地的居民,眼珠子滴溜一转,带着几分精明劲儿问道:
“你这黄包车卖不卖呀?我要是手头有点积蓄,不想每月交那车租,直接把车买下来自己跑活儿,成不?”
韩飞毫不犹豫,一脸肯定地回道:
“那自然是可以的。要是您手上攒了些银子,又不想被车租束缚,完全能够把黄包车买下来,如此一来,往后每天拉车挣的钱可就全进自个儿腰包了。”
那人一听,眼睛顿时放光,脸上的兴奋溢于言表,忙不迭地继续追问:
“那一辆黄包车得要多少钱呐?”
韩飞略作思索,随即回道:
“一辆车售价五十两银子。”
众人一听,不禁一阵唏嘘,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都在心里暗自盘算,到底是租车划算,还是买车更为妥当。
阿勇见火候差不多了,赶忙上前一步,对着众人高声说道:
“大伙要是有意拉黄包车挣钱的,就来这儿登记。咱这黄包车数量有限,眼下可就讲究个先到先得,大伙抓紧机会啦!”
众人一听,哪还敢耽搁,立刻像炸开了锅一般,一窝蜂地冲了过去报名。那些抢先报上名的,兴高采烈地领了黄包车,美滋滋地离开;而动作稍慢,没排上黄包车的,一个个懊悔不已,满脸急切地追着韩飞问:“啥时候才能再报名啊?咱也想早点挣钱呐!”
韩飞见状,赶忙温言安慰道:
“大家莫急莫急,黄包车都在作坊里加紧赶工呢。用不了多久,大伙就能排上自己的黄包车,都能有活干,有钱挣。”
众人这才稍稍安心,陆续散去。
韩飞转头看向阿勇,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急切,郑重交代道:
“你赶紧安排一下,让几个作坊加把劲生产,务必把做好的黄包车尽快拉到大院来,可不能耽误了,要让灾民们都能早点挣上钱,过上好日子。”
阿勇胸脯一挺,用力地点头答应:“放心吧,韩爷,我一定盯紧咯!”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出现了一道别样靓丽的风景线。只见诸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人手一辆崭新的黄包车,精神抖擞地蹲在人群熙攘、热闹非凡的街口、集市等地,满心期待地等着拉活。而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太太、小姐、小少爷们,平日里出行不是坐轿子就是骑马,如今却一个个都改坐上了这京城时下最为流行的黄包车。
每一位坐上黄包车的夫人、太太们,感受着微风拂面,听着街边行人投来的阵阵注目与声声艳羡,心底的虚荣心瞬间爆棚,顿时就对这种出行方式喜欢得紧。就连那些一贯偏爱骑马出行、风风火火的公子哥们,也被这股新鲜劲儿吸引,纷纷开始尝试这种新颖独特的出行方式。
因着前三个月免月租,那些来自北方的灾民们手脚勤快,脑筋活络,很快就挣到了钱。手里攥着白花花的银子,他们望向京城的大街小巷、车水马龙,眼中满是希望,开始畅想起自己在京城的未来美好生活。
“快点出行”的大院里,每日从早到晚,都有不少人聚集在此,眼巴巴地等着领取黄包车,那热闹劲儿,就跟过节似的。
与此同时,京城街道上原本人声鼎沸的施粥点,前来领粥的人却是越来越少。到最后,只剩下一些体弱无力的妇孺老人,因体力不支,实在无法去拉黄包车,只能依旧靠着官府的救济,勉强度日。
……
眨眼间,七天时间已然过去,终于是到了齐少民和韩飞揭晓比试结果的日子。
朝堂之上,此时晨光熹微,皇帝尚未上朝。
齐少民身着朝服,昂首阔步,满脸自信地径直走到韩飞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着韩飞肆意嘲笑起来:
“啧啧啧,真没想到啊,堂堂本朝驸马,平日里瞧着挺能耐,如今看来,竟是个没胆的缩头乌龟。这比试前后整整七天,从始至终,竟然一次都没去过比试的农田。怎么,你是不是心里早就门儿清,知道自己输定了,所以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哈哈哈。”
他越说越起劲儿,笑得前仰后合,那刺耳的笑声在朝堂上回荡:“我都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期待,待会儿驸马爷您哭着喊着叫我爷爷的滑稽画面了,哈哈哈。”
韩飞却仿若未闻,神色镇定自若,对于齐少民的这番嘲笑,全然置之不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气定神闲。
李清涵站在一旁,看着齐少民如此张狂,气得俏脸通红,莲步轻移,上前一步替韩飞辩解道:
“齐大人,您可别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的身份这般欺人。这比试结果还没揭晓呢,到底谁输谁赢,可还说不准。”
她柳眉倒竖,言辞犀利:“我劝您还是收敛收敛,别到时候输得底儿掉,那场面,可就难看了,打脸打得啪啪响,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齐少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服气,扯着嗓子大声反驳道:
“哼,不可能!我带着京城之中最厉害的种田能手,在那农田里没日没夜地忙活了整整七天,连家都没回。反观这韩飞,人影都没见着一次,他要是能赢,我不仅叫他爷爷,我还当场给他磕头道歉,说到做到!”
韩飞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眼眸一亮,急忙接话道:
“欸,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座的各位大人可都听着呢,可得给咱们做个见证啊!”
“什么事情需要大家作证呀!”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由远及近,悠悠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明渊身着龙袍,头戴冕旒,稳步走来。
百官见状,立刻齐刷刷地跪地,高呼: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明渊稳步走上龙椅,坐定之后,神色平和地说道:
“平身吧。”
百官这才如释重负,缓缓站起身来。
李明渊目光扫视一圈,开口问道:
“刚才说什么需要大家作证呀?”
韩飞上前一步,恭敬地答话道:
“回皇上,是臣婿与齐大人在聊比试的事情。齐大人放言,要是臣婿赢了这场比试,他不仅要叫臣婿爷爷,还要给臣婿磕头道歉。臣婿这才恳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以防万一。”
李明渊听后,微微挑眉,看向齐少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齐少民,看来你对自己这七天的种田成果,那是相当自信啊!”
齐少民心中一凛,连忙欠身,恭敬回道:
“臣不敢,只是臣确实尽心尽力,成果应当不会太差。”
李明渊不置可否,微微点头,继而问道:
“行了,说说吧,忙活了七天,一亩地究竟收获了多少石萝卜。”
齐少民一听,脸上顿时涌起一抹骄傲之色,胸脯挺得更高了,大声说道:
“回皇上,经过微臣与诸位能手的精心照料,京郊农田的一亩地,此番收获萝卜六石。”
此言一出,众大臣皆是一脸震惊,面面相觑,随后议论纷纷。
“六石啊!这可不得了,已然突破咱们大唐的历史记录了吧。”
“可不是嘛,大唐有史以来,最高的亩产量也才到四石,齐大人竟能种出六石萝卜来,当真厉害,这其中想必耗费了诸多心血,实属不易啊。”
“这个齐大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愧是司农卿,掌管农事,这能力,当之无愧呀。”
齐少民听着众人的夸奖,愈发得意,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站在那儿享受着众人的赞誉。
李明渊见状,也微微点头,称赞道:
“嗯,不错,果然是有些真本事。”
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韩飞,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韩飞,你呢,收获几何呀?”
韩飞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道:
“启禀皇上,臣婿所种的农田,收获萝卜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