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石朝堂之上,这一声惊呼仿若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众大臣们先是一愣,随即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如潮水般涌起。
“不可能吧,大唐开国以来,可从未出现过亩产八石的农作物啊,这简直闻所未闻。”
“莫不是其中有诈?这产量高得离谱,不合常理啊。”
齐少民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立刻扯着嗓子反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启禀皇上,微臣在那农田里没日没夜地忙碌了整整七天七夜,其间可从未见韩飞现身哪怕一次。他不过是把农田交给附近村子里的一个老农随意打理,那老农除了撒了点什么化肥,种植方法与平日里毫无二致。就凭这点,韩飞他绝不可能种出八石的萝卜来,一定是他弄虚作假,蓄意欺瞒皇上,恳请皇上明察秋毫啊。”
李明渊神色不动,见齐少民这般笃定不信,便转头对着大内总管太监吕禄山说道:
“吕公公,说说你昨日去京郊都瞧见了些什么吧。”
吕禄山连忙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尖着嗓子应道:
“嗻。”
“奴才昨儿个领了皇上的旨意,特意前往京郊细细瞧了一圈。驸马爷和齐大人所负责的两块田地正巧都在收萝卜,齐大人那块田里,总共收获萝卜五石八斗;而驸马爷的田里,奴才亲眼所见,实打实共收获萝卜八石三斗啊。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若有差错,任凭皇上处置。”
百官们听了吕禄山这话,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郁,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这齐少民才收上来五石八斗,竟然胆敢谎报成六石,好大的胆子啊!”
“这个韩飞当真厉害至极,自己都没怎么去过农田,居然能种出八石三斗的萝卜来,这简直就是天才啊,莫非那化肥当真如此神奇?”
“哼,原来谎报的是齐少民,还敢恶人先告状,当真是无耻之尤。”
齐少民站在那儿,只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犹如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原地。
李明渊目光深邃,看向韩飞,缓缓开口道:
“韩飞,给大家讲讲吧,比试期间为何从未现身农田,却能有如此惊人的亩产量,究竟是何缘由?”
韩飞神色平静如水,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回皇上,只因臣婿新近发明的化肥,对粮食增产有着奇效。这化肥功效非凡,但凡使用,便能助力农作物大幅增产,哪怕并非臣婿亲自栽种,亦能达到这般显著效果。臣婿之所以如此行事,便是想着向众人证明,只要用上了这化肥,咱大唐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都能够轻松实现粮食增产,往后再不怕灾年缺粮啊。”
李明渊闻听此言,不禁拍手叫绝:
“好,好,好啊!”
“如今比试结果已然分明,韩飞收获八石三斗,赢得干净利落,并且还充分证实了化肥对粮食增产的神奇功效。”
他转头看向户部尚书韩栋,神色威严地下令:
“户部尚书韩栋听令,从今日起,即刻着手安排,在各地全力推行化肥种植法,务必想尽一切办法,将我大唐粮食亩产量尽快提升上来,不得有误。”
略作停顿后,他又看向朝堂众人,补充道:
“还有,传令下去,告知京城的老百姓,若是有人愿意回乡,每人发放十日的赈灾粮,待回到家乡后,依旧可以向当地官府领取救济粮,直至秋收结束,保他们无饥馁之忧;那些愿意继续留在京城的,便任由他们留下,自行谋生便是。”
韩栋赶忙上前一步,跪地领命:
“微臣遵旨。”
李明渊微微点头,继而又看向韩飞,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韩飞,朕听闻如今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你的黄包车在穿梭,大半的灾民都跑去你的‘快点出行’报了名,可有此事?”
韩飞微微欠身,脸上堆满笑容,恭敬地恭维道:
“回皇上,这全都是托皇上的洪福庇佑啊。若没有皇上您亲赐的那块匾额,‘快点出行’哪能有如今这般顺遂的发展,恐怕早就举步维艰了,百姓们哪能如此轻易认可。”
李明渊嘴角上扬,摆了摆手,笑道:
“少在朕这儿拍马屁,你那点心思朕还能不清楚?”
话锋一转,他又神色庄重起来:
“韩飞,你此次可是为朝廷立下了不世之功。既解了北方大旱的燃眉之急,又研制出化肥提升粮食产量,如今还这般妥善地解决了京城灾民的安置问题,朕定要重重赏你。”
说着,他提高了声调:
“来人呐,赐韩飞黄马褂一件,见此黄马褂,如朕亲临!”
韩飞听闻,急忙跪地谢恩,高呼:
“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内总管吕公公双手捧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金光闪闪的黄马褂,迈着小碎步走到韩飞跟前,恭敬地递上。
韩飞双手接过,站起身来,一脸得意地走到齐少民面前,嘴角挂着一抹调侃的笑意:
“齐大人,愿赌服输,如今是不是该履行您之前的承诺了?”
一时间,朝堂上的百官们都跟看好戏似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两人身上。皇上李明渊也稳坐龙椅,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并不言语。
皇太子站在一旁,看着韩飞这般风光无限,心中酸溜溜的,仿若吃了一筐未成熟的葡萄,满是酸涩滋味。
三皇子更是一脸恶意,那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韩飞,恨不能用眼神在他身上穿出几个窟窿来。
唯有李清涵,站在角落里,看着韩飞意气风发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她着实未曾料到,韩飞竟能这般轻而易举地解决朝廷百官都束手无策的难题,一时间,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齐少民看着韩飞,脸上一阵窘迫,脚步往后退了一小步,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收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韩飞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挑衅道:
“齐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况且当日打赌,可是有皇上作证,您莫非是要公然违逆皇上不成?”
齐少民一听这话,心中暗叫不好,韩飞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若是不接,那可是欺君之罪,他咬了咬牙,满脸愤恨地屈膝下跪,喊道:
“韩飞爷爷在上,受孙子一拜。”
韩飞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至极:
“乖孙子,起来吧,哈哈哈。”
皇上和众大臣们见状,也都忍俊不禁,纷纷开怀大笑起来。
齐少民涨红了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随后一脸愤恨地站起身来。
闹剧看完,李明渊摆了摆手,宣布退朝。他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离开。
齐少民仿若斗败的公鸡,在众人的注视下,仓皇而逃。其余大臣们也陆陆续续地走出朝堂。
京兆府尹梁瑞丰快走几步,来到韩飞跟前,满脸堆笑地拱手道喜:
“恭喜驸马爷,喜获黄马褂,此乃无上荣耀啊!”
韩飞赶忙回礼,谦逊地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承蒙皇上抬爱,下官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紧接着,一些既非太子党又非三皇子党派、一直保持中立的官员,如兵书尚书、工部侍郎、大理卿等人,也纷纷上前,向韩飞道贺。韩飞皆一一拱手回礼,应对得体。
……
韩飞和李清涵出了宫门,上了回公主府的马车。
马车里,韩飞侧身而坐,一脸玩味地盯着李清涵,那目光仿佛带着钩子一般。
李清涵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仿若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动,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老盯着本宫看什么?”
韩飞嘴角上扬,慢悠悠地一字一顿道:
“公主,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儿?”
他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促狭:“需不需要为夫提醒你一下?”
李清涵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先前她可是亲口答应过韩飞,如果他能解决北方干旱和京城灾民安置问题,就亲他一下。如今这两个难题都被韩飞轻松化解,可不就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
一时间,李清涵的脸颊瞬间红透,仿若天边的晚霞,她扭扭捏捏起来,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
“这个……”
“那个……”
“本宫……本宫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过几日再……”
韩飞却仿若没听见她的推脱,一脸欠揍地凑上前去,还假装关心地说道:
“公主,哪里不舒服呀?公主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刘圣医的师父,这医术虽说不上登峰造极,可看个小毛病还是不在话下的。为夫替你把把脉,保管手到病除。”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李清涵的手腕,作势要给她号脉。
李清涵见状,急忙抬手躲开,慌乱地说道:
“本宫……”
“本宫突然又觉得没事了。”
韩飞见她如此,心中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既然这样,那公主就开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公主这一亲咯。”
说完,还把脸凑了过去,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李清涵见实在躲不过,咬了咬牙,脸颊滚烫,只好小声道:
“你……你把眼睛闭上。”
韩飞见她这般害羞,心中一软,便依言闭上了眼睛。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李清涵有所动静,他心中着急,忍不住催促道:
“你到底亲不亲呀,你再不亲我可……”
韩飞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脸颊上一片柔软轻轻拂过,带着公主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
韩飞惊喜交加,立刻睁开双眼,只见李清涵两颊通红,眼神羞涩,根本不敢与他对视,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仿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韩飞一脸开心地对着李清涵道:
“公主,你刚才亲的太快了,我什么都没感受到,你能不能再亲为夫一下。”
结果,回应他的是一记粉拳,裹挟着李清涵的娇羞与嗔怒,朝着韩飞迅猛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