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不是?
即便知道凯哥要说什么,即便很不想面对,但也不得不面对。
毕竟要不是人家暗中帮助,我早就被彪哥等人给抓走了。
这人情,难以忽略。
我嗯了一声,说:“哥,你说就是。”
“阿东,说实话,哥不想你走!”
“不瞒你说,这段时间一直暗中帮你,哥一方面是好心,其次也有自己的企图!”
“你也知道……”
凯哥开始给我说上心里话。
事实,和猜测的差不多。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什么能力,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让他那么看得起我,一定要将我拉到他船上。
要说他也是开公司干项目,那不管是什么项目,微交,精聊,裸聊,资金盘,刷单等等项目,看在这段时间他给我的帮助上,我不会有丝毫迟疑,直接就答应他了,立马冲过去帮他,辅助他。
毕竟这两年也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多少都懂,干起来也有点底气。
但他不是让我去干项目啊,而是想我去帮他搞那最忌讳的东西。
而且看他的意思,还不是从底层的马仔干,而是直接就跳跃到中层。
虽然说,那东西不像国内管控得那么严。
但我知道,那东西只要沾上,可就一辈子都撇不清,出了事直接就是掉脑袋,而不是进去几年就能出来。
甚至于,因为和那东西沾上关系,我一辈子都不要想回国。
再者,那东西对我而言,完全就是一个全新的行业,啥鸡毛我都不懂,其中各种利益,钩心斗角,参与进去非常容易出事,打心底抗拒。
明面拒绝,因为人情,难以启齿。
但因心中抗拒,我开始找理由表示不想参与,什么我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任何经验都没有,实在是他有些高估我的能力了,我没他想象的那么厉害等等。
理由和借口不知道说了多少个,但没起到任何作用。
我也不知道凯哥到底是怎么想的,铁了心一样,我说什么里有他能都反驳。
给我说任何人都是从头干起来的,说其实我过去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不需要直接接触那东西,简单点就是让我去当他的眼线,盯着一点下面的那些人。
他没办法时常过去,而下面那些人也全都不是安分之人。
他担心时间长了,底下那些人背地里搞小动作,让我代替他过去坐镇,只需要我人在那里待着进行震慑就成。
这想法,听上去很简单,但我知道其实没那么简单。
很多东西,说终究是说。
为了拉人上船,前期什么都好商量。
等真正上了船,一切就都变了,丁点不会按照最开始说的进行。
到时候,我除了认命还能说什么?
再找机会爬起来跑了?
其次,让我一个小年轻去盯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凶徒,我有那么强的威慑?
再者,凯哥下面的那些人要真有什么小动作,AK直接就抵在我脑门上,一个不爽直接就给我崩了,岂能是我过去盯着人家就不会不敢搞小动作。
所以对于凯哥提的这件事,我宁愿进入黑公司去当一个推手,也不愿参与。
我要是走投无路,孤身一人,破罐子破摔,倒也不会考虑那么多。
事实,我没达到走投无路的境地,家里还有父母等等的亲人等着我回去。
要是踏上这条路,让他们知道我在这边搞那东西,不知要被气成什么样。
且家中父母也会因为我搞那东西,后半辈子在村里直接抬不起头来。
事可为,也有所不为。
尽管我一个劲地表明意思,凯哥还是不愿意退步,一副说什么也要将我拉上贼船的态度。
说着说着,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拒绝,凯哥明显没了耐心,语气开始变得不太好。
意识到再聊下去,我们可能就要谈崩了。
一崩,我们的关系瞬间破裂。
接下来,有些方面还需要凯哥辅助,我只能忍住不再解释,话锋一转说:“哥,这件事关乎很大,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行吗?”
“这样太急躁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难以接受。”
这样一说,凯哥原本有些犀利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表示可以,给我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正要挂断电话,想到没现金的事,我说:“哥,现金全都被抢走了,我们也不敢到商店去换,你这边有没有认识的人能送点现金给我们,我到时候直接转U或者是干净的钱给他。”
“有,等我回头将人推给你,专门在那边弄现金的,你要多少和他联系就成!”
挂断电话,见阿良和雯雯都盯着我,我苦笑道:“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吗?”
“东哥,你真要去搞那东西吗?”雯雯很认真的盯着我问道。
“不搞!”
我几乎没任何犹豫就摇了摇头。
这年头,什么东西可以搞,什么东西不可以搞,我还没傻到分辨不出来。
“那…那你还说要考虑一下?”
意识到雯雯因为我说考虑,以为我被凯哥说得动摇了,我很无力的解释说:“你们刚才没听出凯哥语气有些变了吗?”
“再拒绝下去,他一个翻脸,觉得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将我们的位置套出来通知深哥他们怎么办?”
“说考虑,是权宜之计,先稳住他再说。”
“你们对凯哥不怎么了解,但我知道他性格很急躁!”
人,一旦急躁,一旦冲动,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换成我是凯哥,我那么看重一个人,想要带着对方一起发财,但对方要是一直不识抬举拒绝我,我生气后,对他的所有印象都会产生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
好一点的不跟着干也就算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在多说什么。
怕就怕遇到狠辣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直接该如何就如何。
既然能帮我们摆脱危机,同时也能让一切重回正轨。
甚至于掺杂算计,将我弄到深哥等人手里头,折磨一番后在开口将我捞出来,逼得我不得不上贼船。
虽然说,我这样想多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看得起自己,将凯哥想得太坏。
但人心否侧,事情没发生,就没办法判定到底谁好谁坏。
我虽然不知道凯哥到底会不会按照最坏的做法去做,但我不得不防。
正聊着想法,手机一震,我按亮屏幕,凯哥又发来了消息。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看得我心底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