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有多大。
失望就有多大。
发消息给我的人,有雯雯,有小双,有帮忙算卦的朋友,但就是没有阿良。
雯雯两点多就醒了,给我发了一条消息问我咋样,我由于睡着了没接,她跟着打了一个语音过来。
小双则是问我隔离的环境如何,纯属闲聊。
朋友也问我情况咋样,说他重新看了卦象,明天之内要是还没消息,联系不上,那说明就彻底联系不上了。
这时候,我忙不及回应小双,赶忙给雯雯回了语音电话。
她那边还是老样子,阿良并未回到酒店。
简单聊了几句,我才开始回应算卦的朋友和小双。
早前我们这边发生的很多事,朋友都不知道。
和他说了阿良一系列的情况后,他说:“有些东西,命中注定,怎么都改不了!”
“他这情况,要是早点算卦,比如你们想要报复那什么人贩子之时,早点算一算能不能成,多半还能看出问题,提前进行防备。”
“没提前算,一切就都已经晚了!”
“按照卦象看,后天就是死地,所以明天就是最后的时间!”
“明天要是能回来那就还好,明天要是回不来,就彻底回不来了!”
……
由于是隔离,都没啥事可做,朋友也正好有时间,这一次就聊了不少。
虽是一同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但我这几年由于各种事放下了,他却一直在研究,基本上每天都有人找他算找他看,积累的实例不少。
按照朋友的话说,这方面的东西,很多时候不信都不行。
有些事,提前知道后,也能进行一定的防备。
聊到最后,我表示等回去后,也要将丢失的东西重新拾起,好好研究一下。
这样以后自己遇到什么事也能看一看,特别是要做什么大事,搞投资等等,最少能知道结果,然后再进行决定。
晚上七点多,雯雯忽然给我发来一张截图。
是即将进行隔离的人员名单,他和阿良两人都在名单上。
本是好消息,却因阿良失踪,心情难以好起来。
“东哥,咋整,我明天要等他吗?”
和朋友聊了不少,我已经接受了阿良的结果,说:“明天差不多你就自己去排队吧,走之前给酒店前台说一声,要是见到阿良回来就告知他你已经去排队了,让他自己重新报名!”
现实本如此,即便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面对。
雯雯既然已经排上队,不可能因为阿良不见就一直等着。
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只觉得造化很弄人。
因为,隔离要是一起进行,或者说阿良先进行隔离,我和雯雯后两天,再或者雯雯先隔离,我和阿良断后,这事也不会发生。
怪就怪在老天好似要刻意将阿良给搞死,让我先排上了队,先一步离开,他和雯雯则朝后推了两天。
正是因为失去了我的束缚,阿良才做出了难以理解的行为。
隔天,一直到下午,雯雯都已经到达隔离地点,阿良依旧还是没任何动静。
雯雯所在的隔离房间,是在另外一栋楼。
由于和她说过,晚上十一点之前还有希望,她就不断给我说,希望十一点之前能联系上阿良。
之所以说是十一点,是因为到了十一点,按照古老的算法,相当于就是进入了另外一天。
而大部分人的认知,都认为要到零点才算进入第二天。
实则不然,十一点一到,就已经进入了下一天。
只不过因为太阳时的原因,越是朝内陆走,时间会有几分钟的延迟。
十一点一到,那就是到了卦象死地。
卦象的处境,代表了阿良的情况。
按照朋友的说法,出了事还遇上死地,大概率是命没了。
暗中,我也进行了推敲,觉得事情的真相和朋友的推算八九不离十。
阿良前去对人贩子进行报复,被抓住后,少不了要被收拾和折磨,就算当时没搞死,因为伤势等等的,坚持两三天估计就坚持不住了。
越是接近十一点,我越是疯狂给阿良拨打语音电话,基本上两分钟就是一个。
我的想法很简单,不论结果如何,知道好歹比乱想瞎猜要好。
他电话只要还有电,由于这边不断拨打语音,那边人被搞得烦躁后或许就会接通。
这样,就能知道他到底如何。
只要能联系上,不管是联系上阿良还是收拾他的人,好歹还能和对方交涉,想着花点钱将他给弄出来。
然而现实,并不会因为有人希望而产生改变。
别说到十一点,一直打到十二点,我没去数打了个语音,都没得到回应。
至此,只能放弃。
至此,我和阿良彻底失联。
至今,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又被卖去了某个黑公司内,在压榨中继续敲键盘。
全身力气好似被抽空,我瘫软地靠在床头,什么也不想做,就只是发呆。
一路上的经历,不断在脑海内闪现。
凌晨两点多,我抽出三根烟,点燃后竖在桌子上,算是为阿良送行。
唯一可惜的是,只知道他家大概是属于哪一个市,而不是具体的家庭住址,否则等回去后,还能替代他去看看他家里人,将他的一些情况告知他家里人。
雯雯也哭了。
她直接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念叨着不希望是这样一个结果。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真切的感觉到阿良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人,情愿自己多吃亏,也不愿我们多受苦,
她怒骂为何死的人不是那些人贩子,不是彪哥和深哥等黑心之人,却偏偏是阿良。
这让我想到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或许就是这么来的吧。
尽管知道结果如何,却因一直联系不上,心中还是存在一丝希望。
一直到现在,我也没将阿良的微信给删了,甚至时不时还会发一条消息过去。
“希望你回来!”
我多么希望,什么时候他的微信忽然弹出一条消息,说:“东哥,我回来了,咱们聚一聚。”
三天隔离,眨眼即到。
得知清晨八点就要坐大巴前往国门口,我五点就起来,洗漱完毕后,坐在床上思索另外一件事,难以确定到底要不要做。
因为我知道,只要到了国门那边,就没机会再做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