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是了,书中,太子做的那些事情,不就像是被人蛊惑了心智一样吗?
《苗医蛊秘》中,的确有一种非常难养的蛊,能够迷惑人心,让人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说通了。
书中,太子必定是让人下了蛊,才会逐渐迷失本性,越来越荒唐,以至于皇上对他失望透顶,最后废了他。
而表面上,因为太子非礼强迫梁雨淞,和太子决裂的陆江年,内心根本就不相信太子是这样的人。
他应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梁雨淞了吧。
那到底是一本什么破书啊!
全是隐藏剧情。
作者不会才写了上册吧……
陆江年安安静静等她开口,元婉如捋清思路,抬眸看向他:“我想,给老夫人下蛊的人,大概就是梁雨淞。”
他眼眉微挑,这是肯定的意思吗?
“我也怀疑她,我已经让人盯着她了。”
动一个梁雨淞,并不难,难的是,她身后的二皇子和梁妃。
这些年,这对母子在外的形象,就是慈母贤弟,太子如此信任他们,陆江年想要揭穿梁妃和二皇子的真面目,就只能顺着梁雨淞这条线索,找证据。
所以,他还不能打草惊蛇。
“娘子,你是不是该说说,为何会突然这般揣测太子?”
元婉如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事情没发生,又是书里的剧情。
她仔细分析了一下,若是太子中蛊,多半是通过梁妃之手下蛊。
“他们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蛊,能给老夫人下蛊,说不定也能给太子下蛊。”
“你曾说过,太子很信任梁妃,所以,太子其实挺危险的,他们会不会对太子下蛊,控制太子呢?”
陆江年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些话不无道理,但是,总觉得她之前问的那些话太过笃定,就好像日后太子真的会性情大变一样。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元婉如的这个假设,在他心里已经炸响了惊雷。
不错,梁妃想要给太子下蛊,不是难事。
他不担心,梁妃试图通过用蛊,控制太子。
他担心的是,梁妃利用蛊毒,毁掉太子。
太子本就是朝臣瞩目的焦点,若是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即便是事后替太子解了蛊,因此造成的损失,也是不可估量的。
他立刻放开了一直握着手中的素手,站了起来:“我去找孙焕之商量一点事情,你若是无聊,就去寻孙姑娘,我们迟一些再出发。”
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元婉如目光深沉。
如果说太子是中蛊,那么书中,陆松未必不是中蛊。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会非要纳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宠爱有加,气得汪敏郁结于心呢。
看来,梁妃他们下了好大一盘棋,不仅想要分化太子和陆江年,更想要把陆家父子拉拢在身侧,增加夺位的筹码。
既然她已经发现了这一切,那么,就绝不可能让他们得逞。
害人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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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清晨的太阳,温暖和煦,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一片。
一路向南,路过许多村落,都能看到农庄上的百姓,忙碌丰收的景象。
秋高气爽,万里苍穹如碧,不时有成群的鸿雁飞过,翱翔哀鸣,平添了一抹苍凉之色。
不知不觉,离开京城已经十来天了,明日,他们就到了难江县。
元婉如今天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襦裙,外罩一件短袄,爬在马车窗边慵懒地眯着眼睛,享受这微风拂面的闲适。
不知道哪里飘来的桂花香,让她忍不住耸动鼻子,她闭着眼喟叹了一句:“好香。”
陆江年正低头看信,闻言抬头看向她。
阳光洒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卷翘的睫毛在她眼下落了一圈阴影,她殷红的唇瓣微微弯起,那张诱人的脸,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娇憨灵动,让他呼吸一滞。
只是一眼,便舍不得移开目光。
无奈放下手中的信件,他坐到她的身边,将人拥入怀中:“是桂花的味道。”
“不过,为夫觉得,还是不及你香。”
说着,他将她的脸扶了起来,他灼热的唇,无比自然印在了她的唇上。
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三天五天的说法了,陆江年打破了这一切,而元婉如默许了这一切。
情到深处无怨尤。
他喜欢亲近她,她也喜欢同他亲昵。
既然这样,为什么一样要守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呢?
明明早上起来,才抓着人亲了一通,可是如今看到这张脸,他又忍不住贴了上去。
温柔乡,果然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陆江年情不自禁,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融,呼吸交缠,元婉如的脑子昏沉起来,随他起舞。
不知走到哪里,外头传来一声牛叫声,元婉如才蓦然响起来,她方才好像是趴在车窗边的,岂不是路过的人,都能看到他们亲吻的场景?!
她用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人,陆江年猝不及防,竟然被她一下就推开了。
元婉如气鼓鼓地质问他:“窗都没关,你就亲,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陆江年呵呵笑了起来,指了指她身后的窗:“早就关好了,我怎么舍得让别人看到你动情的模样。”
不知想到什么,他整个人再次赖了过来,语气痴缠:“娘子,今晚若是亲的话,脖子以下,是不是可以解禁了?”
虽然两个人这段时间,亲吻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但是陆江年的确能忍,一直都没有越过她定下的范围。
元婉如对上他渴望的眼神,脸一下就烫到了似的,他想干嘛?
她别开眼,讷讷说:“你急什么,我们要循序渐进。”
陆江年不满地说:“肉汤都喝了那么久了,还不够循序渐进吗?你该不该给我点肉渣吃?”
“你真是想饿死我。”
他不耐地在她身上拱来拱去,像一只求宠的小狗一样:“娘子,你知道的,我都快饿死了,你赏点肉给我吃好不好?”
他这样蹭着,她浑身都发软了。
她伸手推了推在她脖颈边蹭着的男人:“你起来,有话好好说。”
陆江年却耍赖,不肯起来,非磨着她答应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