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唇角勾着一抹深意的笑,没回应岐家主的话,缓缓转头看向宋槿禾。
“你不是想救陆鸣么?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我把他扔进井里,你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我倒想看看你会选择谁!”
他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匕首,直刺宋槿禾的内心。
“你敢!”这两个字,几乎是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愤怒与警告。
陆枭面对宋槿禾的威胁,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仰天大笑起来,满是张狂。
“我有何不敢?”他挑衅地反问,“在这岐家,我就是天,我想做什么,还没人能拦得住。”
说罢,他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下人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陆鸣给我拖出来!”
下人们被陆枭的气势所震慑,尽管心中惧怕万分,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看向老岐家主,得到同意后只能战战兢兢地朝着陆鸣所在的房间快步走去。
宋槿禾看着下人们离去的背影,又连忙转头看向岐家主,大声道,“岐家主,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陆鸣是你的干儿子,这么多年为岐家尽心尽力,你怎能如此绝情!”
岐家主面色复杂,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可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低声道,“按照岐家的规矩,阿枭已经有权处理岐家的事了,他现在决定的事,我也无力阻拦。”
宋槿禾闻言紧住拳头,她早该想到的!
像岐家主这种欺师灭祖都能干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外人的命!
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亲儿子!
即便在场的人都不相信,她也能笃定!
她转过头,再次看向陆枭,“陆枭,你若敢动陆鸣一根毫毛,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庭院,让人闻声胆寒。
陆枭却对宋槿禾的狠话置若罔闻,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那我倒要看看,你这将死之人,能拿我怎样。”
他冷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宋槿禾的轻蔑。
不一会儿,几个下人费力地将昏迷不醒的陆鸣抬了出来。
陆鸣面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将他的衣衫染得通红。
宋槿禾看到陆鸣这副模样,心下一紧,“陆鸣……”
她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充满了不安。
陆枭看着躺在地上的陆鸣,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怎么样,宋槿禾,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保护的人。现在,你就看着他被扔进万骨窟吧。”
说着,他一挥手,示意下人将陆鸣抬向井口。
宋槿禾心急如焚,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黑符的束缚。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后肩处因黑符的压制而传来阵阵剧痛,可她浑然不觉。
“不可以,不可以!”
宋槿禾声嘶力竭的绝望吼叫,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
可那些下人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缓缓将人传至井边。
宋槿禾眼睁睁看着他们将陆鸣扔了下去,那一刻,她的心仿若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不……”
宋槿禾发出凄厉的喊叫,声音划破夜空,似孤雁哀鸣!
与此同时,陆枭像是故意欣赏她这绝望的模样,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撤走了她后肩上的黑符。
宋槿禾在重获自由的瞬间,没有丝毫犹豫,快冲两步,毫不犹豫地也跳进了井里。
这一幕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连向来沉稳的薛道长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实在太残忍了,小岐总和小岐夫人就这么……”
他声音中充满了不忍,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残酷的场景。
其他人也被岐家的手段震慑得胆战心惊,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不敢多说一句。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眼神中满是恐惧,生怕自己的言语会给自己招来灾祸。
陆枭再次掐诀念咒,双手快速舞动,一道道黑色符文在他身边环绕飞舞……
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散发出阴森气息。
随着他的咒语吟诵,这些符文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屏障,再次封住了那口井。
此刻,整个庭院陷入了一片死寂,连最轻微的议论声都消失不见。
想当初,他们可是众人齐心协力,耗费了无数精力才将这口井封住。
而如今,岐家仅需陆枭一人出力,便能轻松做到,这其中的实力悬殊不言而喻。
每个人都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自寻麻烦。
事已成定局,人群中终于有一人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个……岐家主,本派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留了,要连夜起程,告辞。”
此人声音颤抖,说完便匆匆转身,脚步慌乱地离开,生怕再多停留一秒。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效仿,纷纷辞行。
他们甚至不等岐家主的回应,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快速逃离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一时间,庭院中脚步声杂乱,人影匆匆。
喧嚣过后,只剩下岐家主和陆枭,以及在一旁候着的岐伟生。
夜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
良久,岐家主才缓缓抬起头,神色凝重,“煜儿,你的脾气还和之前一样,太鲁莽了,要是被人察觉出来,可又是一件麻烦事。”
他看着陆枭,眼神中既有责备,又有一丝关切。
“哼!”陆枭神色不屑,微扬起下巴,满脸的桀骜不驯,“察觉出来又如何?没有金刚手段又怎敢用菩萨心肠,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杀鸡儆猴,看他们谁还敢以后对岐家不敬!”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与张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他看来,今日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对宋槿禾和陆鸣的惩罚。
更是向所有觊觎岐家的人宣告岐家的威严与不可侵犯!
岐家主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自己的儿子他很了解,性子执拗,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