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难得啊,容小姐竟然会给我打电话。”
傅汀尧依旧是懒洋洋又不太着调的声音,容聆本来挺烦他,但此刻听到这个声音,竟然有种亲切感。
“傅先生……”
“唉!”傅汀尧打断她,“一段时间没见,怎么这么客气了?我还是怀念你连名带姓叫我。”
容聆不想和他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掰扯,“傅汀尧,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和谈津墨做了交易吗?为什么飞机会出事故?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南城?你和他现在还有没有联系?还有邵庭在哪?”
容聆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手机那边沉默了一瞬。
容聆正想开口,就听他突然问,“你现在在南城?”
“嗯。”
“三个小时后见。”
说了这一句,傅汀尧就结束了通话。
看着骤然结束的通话,容聆心里多了份期盼。
她没有回沈宅。
沈西渡打她电话,她直接视而不见。
她坐在医院的走廊,理了一阵思绪,和纪早一起吃了午饭,便一个人找了间带包厢的茶室等傅汀尧。
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他风尘仆仆地打开包厢门,恰好容聆抬头,两相对视,傅汀尧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样子,“你选择这么私密的地方,也不怕我做坏事?”
容聆没搭理他的撩拨,努了努下巴,“坐。”
傅汀尧在她对面坐下,猛地灌了几口茶水后才吐槽了一句,“坐私人飞机过来的时候,我还有点阴影,怕和谈津墨一样倒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傅汀尧突然不是滋味,“我大老远跑过来,你也不关心两句,心里就只有谈津墨?”
容聆见他还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脸色有些沉。
傅汀尧挺喜欢眼前这张脸的,但不代表他喜欢看着这张脸冷着对自己,于是也收了点不着调的样子,“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
容聆点头。
“谈津墨是m国飞港城的时候出的故障,听说是紧急迫降的时候机长判断失误造成。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没和他一班机回来,说到底还是我命大。”
容聆手指捏着茶杯,一字一字问,“他和你做了什么交易?”
“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是他帮我搞定我哥,我装成毒品交易商让谈曜成上钩。”
容聆想到谈曜成那些罪名,“你成功了,所以谈曜成才能以那么多罪名被起诉,然后谈曜成受了刺激,才报复谈津墨。”
傅汀尧端起茶杯碰了碰容聆面前的杯子,“应该是这样。”
“邵庭呢?”
傅汀尧放下杯子,用可惜的语气道,“他为了救谈津墨受伤有点儿重,目前送到m国疗养了。”
容聆眉头一皱,“有生命危险吗?”
傅汀尧摇头,“已经脱离危险,我自作主张把邵庭送出去的,不然谈津墨这个样子,无非就是多一个人送命。”
容聆眉头越拧越深,“他身边没了邵庭,又失忆了,不是任人宰割?”
“你也太小看他了,就算失忆,他身手还在,哪能那么容易遭人宰割?”
傅汀尧托着腮,看她表情,故意调侃她,“你们都离婚了,还那么在意他干嘛?”
容聆垂着眸没理他。
他也不在意,视线从她脸上移到她小腹,“孩子这么样了?”
容聆下意识摸向小腹,冷着脸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汀尧撇嘴,“嘴硬。”
容聆,“谈曜成现在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这么多罪名都不能立刻定他的罪,能让他保释,他怕是把大部分家当都拿出来打官司了。”
“那他还认识你吗?”
傅汀尧一顿,下意识看了一下她的比情,又提起眉梢,用一种忿忿的语气道,“他连你都不认识,还能认识我吗?而且他现在最信任的是他亲妈。”
“亲妈?”
容聆立刻想起上午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竟然是谈津墨的亲妈,那个曾经做过谈振辉情妇,又设计了老爷子的女人。
可是,谈津墨从未见过她,听说老爷子也早就把她赶出港城了,那她是怎么和他联系上的?
她问傅汀尧,但这个问题连傅汀尧都不清楚了。
他双手一摊,“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难不成还能干涉他私事?”
容聆咬着唇,心里如乱麻一团,找不到方向。
两人默默喝了一会儿茶,容聆忽然抬头看他,用一种傅汀尧从未见过的,示弱的,祈求的眼神,“你能不能留下一段时间,暗地里保护他,然后帮我打听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傅汀尧挑了挑眉梢,倾身居高临下凑近她,“让我做他保镖?我收费很贵的。”
容聆推开他,“你开个价吧。”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傅汀尧又坐回座位懒懒的道,“算了,你开的口,我怎么也要答应不是?”
“欠你一份人情,我记着。”
容聆也没再坚持,只是做下承诺。
话问得差不多了,再多他也不清楚,她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什么,“你住哪儿?”
“我这不一下飞机就来你这儿了吗?还没定。”
容聆,“我帮你在丽兹开个总套,所有的费用我来出。”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小富婆,我这算不算被包养了?”
傅汀尧边说边抛媚眼给她,然而容聆压根就没去看他,“这费用也不是白出的,你帮我打听一下,谈津墨现在在做些什么,在南城有什么事。”
傅汀尧抚掌,“放心吧。”
两人谈完,容聆先行离开。
回到沈宅,看到沈西渡一脸阴沉地坐在客厅里,她只当没看到,径自上楼。
“站住。”
自从那日禁她足之后,住院期间就算他去看她也是爱答不理的,从始至终一副冷脸。
此刻看到自己直接是彻底的忽视。
沈西渡心火莫名冒上来,快速走上前将她拽回身边,“容聆,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容聆冷冷回看他,“既然知道我不知道好歹,为什么还要留我让自己生气呢?”
永远的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就算自己态度卑微到尘埃里,她也全都视而不见。
越想心中的不甘就越放大,他掐着她胳膊的手越收越紧,直到容聆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他才意识到自己手中用了力。
大概是她痛苦的表情微微取悦到了他,沈西渡心里的火又下去了一些。
“你身体不好,我不和你计较,但是下次出门,记得接电话。”
见他又在粉饰太平,转移重点。
容聆忍不住讥讽,“沈西渡,何苦彼此折磨?”
他咬牙切齿,“我愿意。”
无法沟通,容聆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
自容聆和傅汀尧见过之后就一直在等他的消息,如今在南城她没有工作,也没有任何的娱乐应酬,除了陪孩子们去见沈夫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事。
于是在这两天的等待中她不停地看手机,连沈夫人都看出异样。
她只好搪塞是港城遗留下来的工作交接。
沈夫人身体虚,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关注她,自然就信了。
终于,在见面后的第三天,傅汀尧给她打了电话。
容聆找个了偏僻的角落,“这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
“明天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去参加。”
容聆皱眉,她又不能喝酒,下意识就想拒绝,然而傅汀尧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先一步说,“这个酒会是谈氏在南城的项目,谈津墨也会参加。”
容聆顿了下,问,“如今谈曜成被指控,谈津墨又失忆,谁主持谈氏?”
“谈耀辉。”
容聆皱眉,但也答应下来,“好,我陪你参加。”
翌日,容聆为了不让沈西渡发现,让傅汀尧给了她地址,她一个人出了门。
反正只要不出南城,沈西渡倒也随她去哪儿。
两人在酒店碰面,傅汀尧打量她衣服,嫌弃道,“做我女伴穿这么素,真给我丢脸。”
容聆低头看着以及一身剪裁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我觉得挺好啊,临时买的,你还想要这么隆重?我们又不是主角。”
傅汀尧咂嘴,“就你这脸,这身材还能看,不然我铁定抓着你去换衣服。”
说话间,谈津墨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神从容聆身上瞥过,但说话的两人并没有注意他这一闪而逝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