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颈侧的吻停了一下,然后是更激烈的亲吻,似乎想要将她吞食入腹。
压抑又疯狂。
容聆察觉他意图,想起腹中孩子,偏头躲避。
大概是她拒绝的太明显,谈津墨的动作停了下来,粗重的喘息声落在耳边,像敲击的擂鼓,震得容聆心也跟着跳。
“你恨我?”
他声音哑而沉,动作是停了,可掐着她腰的手并没有离开。
容聆等气息平稳下来,才摇了摇头,“不恨,你是为了我和孩子们。”
“但是你怪我保护不了你们。”
容聆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纵然什么都看不到。
“不怪。正常人怎么和疯子比呢?你是怕我们受伤。”
防守比攻击更艰难。
容聆觉得自己道理什么的都明白,可胸口处堵着的又是什么呢?
下一秒,灯开了。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头顶的男人五官俊美深邃,却带着风尘仆仆,一身冷气。
他这是从哪里过来?
是保镖告诉他谈曜则找到了她们,他才过来的吗?
容聆随着他坐起,淡淡的道,“我们没事,你不需要内疚。”
然而谈津墨视线一转,似乎在找什么。
容聆眼睛跟着他的视线,突然想到床头柜上还有叶酸和补剂,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容聆急了,“谈津墨,你干什么?”
谁知他只是拿起她的手机,划开屏幕。
屏幕上一张只只和嘉辰的合照。
容聆看着他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的身体移动了一下,挡住床头柜上的药,从他手里抢过手机,“看什么?”
“为什么把照片换了?”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怕你未婚妻误会。”
谈津墨打量着她的表情,片刻后才道,“明知我们是假联姻,你这话是故意气我吗?”
容聆翘了翘唇角,拿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似笑非笑,“那我和沈西渡假复合好不好?这样我和孩子们就能安全了。”
谈津墨顿时眼沉如墨。
看吧。
男人的双标。
容聆故意气他而已,她不会让自己再回那个坑的。
谈津墨神色变化,却陡然一笑,双手推她的肩,将她抵在床头,嘴唇凑到她耳边,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话,“好啊,然后我们暗度陈仓给他带绿帽,你说好不好?”
明知他是故意这么说,容聆想像那个场面,还是忍不住抖了下。
“你疯了。”
“嗯。”他修长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凉淡,“所以别做那种傻事,否则我疯给你看。又或者,你喜欢刺激,喜欢和我偷情?喜欢这么玩的话,我倒是可以配合。”
容聆听的心惊。
她真觉得大概是谈曜成对他做的事,快把他逼疯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陪她偷情?亏他想的出来。
他不是谈津墨。
一定是换了个芯。
为了证实,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脸皮。
还是这张俊脸。
是他啊。可是谈津墨也会这么病娇的吗?
容聆还是第一次见他阴测测说话的腔调,真有点害怕,先行败下阵来,呵呵两声,“我开玩笑的。”
“最好是开玩笑。”
谈津墨将她搂进怀里。
今天听到谈曜则上门,他立刻从澳城折回。
去的时候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
回来却是他一个人开了直升飞机,仅花了二十分钟。
可到底还是晚了。
保镖说沈西渡解了围。
他当时的心口像漏了风,呼啦啦的吹,更怕她考虑现实种种,重回沈西渡身边。
他也知道,就目前来看,也许和沈西渡复合,才能保证她安全无忧。
他怕她这么做。
虽然和她离婚是自己的决定,可真要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做不到。
容聆任凭他抱着,感觉到他焦躁的情绪。
他最近一定很艰难,刺激了他几句也撒了气了,再也不忍气他。
就算离婚了,她也希望他过得好。
至于未来如何,真不是她现在能奢望的。
任他抱了会儿,又亲了一会儿,最终说了句,“我会多派人手过来,这边都是谈家手下的人,到底差了点,你不用担心,就算谈家找上你,这个阶段只会拿你们来威胁我,不会对你们动手,总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推到我身上。”
说完,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又从窗户翻出去了。
等窗口人影消失,容聆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二楼。
她惊了一瞬,跑到阳台往下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走后,容聆重新睡下,可心事更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下。
她拿起来。
是谈津墨发来的,连续两条。
“如果遇到其他好的男人,我同意你再嫁,除了沈西渡。”
“但是那个男人必须经过我把关同意。”
容聆看着这句似乎纠结了几小时才下的决心,忍不住勾了勾唇。
谈津墨,你要不要这么表里不一?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真心啊?
容聆没有回。
接下来她的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
孩子们入了学,而她也开始参与节目。
节目是边拍边播,导演功力深厚,把日常拍的像连续剧似的,又好像有人帮着在投流,热度一下子飙得很高。
容聆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出名,送只只和嘉辰上学,都能被学生家长认出来。
家长们拉住她热情打招呼。
“这不是容医生吗?我看了你的节目,你好厉害啊,以后我们孩子生病可不可以去挂你的号。”
“我有个内地亲戚家的孩子,得了什么肿瘤,看了好多医生,不敢给她开,就是你节目中提到的那个,我让他们来找你好不好?”
甚至有人问,“容医生,你皮肤这么好,是不是自己研制的护肤品啊,能不能卖我一点?”
求医问诊,她统统接受,可过多的热情,逐渐让她无法消受,到后来,她只能让索菲亚和保镖送只只和嘉辰,自己也能避免这些人情。
可怜了两小只,每次回来都苦着脸,还要带回一书包的礼物和书信。
容聆只能安慰他们,等节目结束就好了。
期间,容聆去看了一趟老爷子,她很想告诉老爷子,他心心念念的孙子再过几个月就能见到,他一定要挺下去。
可她不敢说。
甚至连和谈津墨离婚的消息都没有告诉他。
老爷子现在就像是与世隔绝,外面的消息都传不到他耳朵里。
这些是谈津墨对他的保护。
容聆去的时候老爷子正在睡觉,她没打扰,检查了一下仪器没什么问题,生命体征也都正常,才放心离开。
谈曜则自那天离开后也没有在出现,容聆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她没想到萧窈会在医院门口堵她。
自她知道当初都是萧窈的谎言后,对于这个人,容聆就再也没放在心上过。
没想到她还会主动来找自己。
容聆连和她打招呼的欲望都没有。
萧窈却嫉恨她这副高高在上,看不起她的表情,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容聆如今顾及腹中孩子,不能像以前那么强悍,看谁不耐烦了就甩人巴掌,仔细想想,那时候安南月真是承受了她许多。
见她还有空走神,萧窈脸色更难看了,“容聆,你现在已经和津墨离婚,还有什么资格看不去我?”
容聆愣了,“我看不起你?”
萧窈将她拽至身前,表情忿忿,“我第一次见你,你就用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我,那时候你是他的妻子,是谈三少奶奶,现在你是什么,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容聆无语,“我居高临下看你,难道不是因为我比你高?看一个人不顺眼真的是连对方喝口水都是错。”
说罢甩开她的手,“你堵我下班,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这话提醒了萧窈,她深吸一口气,“你又用了什么手段去勾引了谈曜则?”
容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