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已经被傅汀尧看在眼里。
她被谈津墨抱上车后,压在后座一通检查,见她没有受伤后谈津墨才稍稍放了心。
可还没等她坐正又不容分说脱去她的外套,再把他的外套给她披上。
容聆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你干什么?”
“你身上一股臭味。”
容聆,“……”
她低头闻了闻,又拿起被他扔到脚边的外套闻了下,哪有臭味?
只是外套上不知道从哪里沾了点陌生的香水味。
她忽然想到这香水味可能是傅汀尧身上的,便懂了。
容聆气笑,“好像某人给我发过短信,说我只要遇到好男人,不介意我再找的。”
现在就只是闻到自己沾了点其他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就一副被戴绿帽的表情,她信他才是傻。
谈津墨将她拉到身前,用一种她脑子有问题的眼神看着她,“傅汀尧是好男人?被他黏上,你以后会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你也没比他好啊?待在你身边不也是危危险险的?我能嫁给你,为什么不能找他?”
谈津墨,“……”
只要扯上这个问题,他就气短了,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是他对不起她,让她总是遭遇各种各样的危险。
他理亏。
谈津墨刚刚还强势的气息一下子平和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总之他不行,他家复杂,黑白两道通吃,萧窈嫁给他那天就有人来寻仇,而且傅家现在他大哥掌权,你如果选他还不如留在我身边。”
容聆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就是拿他自己在那边做标杆,一定要比他好才可以。
那在他眼里,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吗?
口是心非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况且这个话题没有继续的意义,她当时就没有回他信息,也代表了自己的态度。
她的人生自己会看着办。
容聆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谈津墨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故意,更明白现阶段他确实没资格要求,也就顺着她的话回答,
“我接到保镖跟丢你的电话后,去了警署查看监控,先接到傅汀尧电话,后来又接到萧窈电话,说她被傅汀尧绑架。
我没理,而是让人调查了他出入境和租车记录,他狡猾,期间换了几次车,花了点时间,不然也不会到现在。”
绑架了萧窈?
容聆愣了愣,“你没去救她?”
谈津墨伸手将她手掌握住,“我不傻,调虎离山还看不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容聆忍不住试探,“万一他真的两头绑架让你选择怎么办?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你想说什么?”谈津墨眉头皱起,表情很不高兴,握着她的手也用了力,“你到现在还觉得我和她不清不楚?”
“没有。只是觉得这么无情有点不像你。”
谈津墨没有否认,“嗯,没人能和你的安危相比。”
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让容聆顿了顿。
不得不承认,她喜欢听,尤其谈津墨还是冷着脸说的。
这更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即使心中喜悦,容聆也不会表现出来。
“那萧窈现在怎么办?”
他淡淡地道,“如果是真绑架,警察会管。”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管。
容聆想起他说来之前就是在警察局,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尤其刚才他和傅汀尧达成了某种协议,傅汀尧应该不至于在港城杀人放火。
至于他和萧窈的恩怨,他们自己去解决。
说话间,车子在别墅前停下。
下车前,容聆肩上西装拿了下来,递还给他。
“你自己保重,我就不说谢了,傅汀尧毕竟是你和萧窈惹过来的人。”
谈津墨没接西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见他也没打算再说什么,容聆把西装塞到他手里,转身就去开车。
下一步,开车门的手就被握住,身后贴上宽阔滚烫的身躯。
容聆心也跟着一烫。
这个拥抱并没有持续很久,低沉沙哑的声音落在耳边,“你也保重。”
说完就放开了她。
容聆开门下车,身后跟着保镖。
直到走到别墅门口,身后响起引擎的声音,再转身,只看到车子消失在夜色中。
车上,邵庭问身后沉默的男人,“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谈津墨靠着后座,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说,“林荣啸不是说谈曜成曾多次和哥伦比亚毒枭在澳城赌钱?既然拿不到证据,那就让傅汀尧出面制造证据。”
邵庭一愣,想起傅汀尧家族背景,这是让他当鱼饵?
“他愿意冒这种风险?”
谈津墨眸色幽深,声音消失在夜风中,“他和他大哥的关系就像我和谈曜成的关系,不死不休,他会同意。”
-
一处偏僻村屋。
萧窈被人绑在床上,堵着嘴,没饭吃没水喝。
尤其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外面蛙鸣阵阵,她越来越害怕。
这是面对黑暗时的心理本能。
她不知道傅汀尧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想找她算账,为什么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了还不现身?
正当她快要崩溃之际,房门突然被踹开。
门外亮光让萧窈有些不适,愣愣抬头看向站在门口邪肆看向自己的男人。
“唔……”萧窈开始挣扎。
傅汀尧走上前,一把撕去胶布,在她面前大咧咧坐下。
“傅汀尧……”
再见这个男人,萧窈是恐惧的。
她知道谈津墨曾对他做过什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出来了。
傅汀尧看着眼前发抖的女人,她还是那张让人我见犹怜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两年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可不知道为什么,再见这张脸,以前那种感觉没有了
只觉得这种依附型的女人,其实最是凉薄,只要哪个男人能让她依靠,她就爱谁。
一旦觉得对方危险,或者不能给她依靠,她就能毫不犹豫甩开。
这两年,她也没安分,先是想要赖上谈津墨,可惜人家明显看不上她,她觉得没戏了又去攀附谈曜则。
啧。
可没闲着。
察觉到他审视漫不经心的目光,萧窈心里发颤,“你坐牢和我无关,我只是求谈津墨让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是你不肯放过我,他才想办法让你坐牢的。”
傅汀尧甩着皮手套,懒声道,“哦,原来是谈津墨的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窈再笨,也听出这语气不对。
她咬着唇,“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报复你而已。”
傅汀尧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掌,阴测测的语气。
萧窈想到什么,瞳孔一下子就紧缩起来,哆嗦道,“杀人是犯法的。”
她知道傅汀尧的背景,这种事他不是做不出来,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傅汀尧将她的恐惧看在眼里,突然觉得没意思。
面对同样的情况,容聆那个女人就完全不一样,她再害怕也不让人看出来,关键时刻还会给他痛击,不知道她下一秒是平静还是发疯。
也是。
这世上有趣的女人那么多。
一个萧窈而已,不值得自己铤而走险。
但是什么都不做吧,又有点心里不甘心。
他勾唇一笑,打了个响指,立刻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走了进来。
傅汀尧向前倾身,笑眯眯盯着萧窈,“你不是热衷靠男人吗?这样好了,你什么时候能勾引到他们其中一人愿意和你上床,我就放了你。”
萧窈瞳孔睁大,难以置信。
偏偏傅汀尧站起身,走到两个保镖面前,“谁能坚持住,我给谁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