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谈津墨毕竟身高腿长,就算失忆,周身气势存在感太强,经过时容聆有所察觉。
等回头,他已经走过去几步。
容聆看到他身影,心口一跳,上前就要去喊他,却被傅汀尧抓住。
容聆微恼,“你干什么?”
“你上去准备说什么,说你是他前妻?你猜他信不信?”
被傅汀尧这么一句话砸下来,容聆冷静了几分。
她正想说话,听到身后一阵冷声质疑,“你是津墨前妻?”
说话的两人转过身,看到依然一身华贵打扮的女人,容聆面色一沉,是苏澜音。
按年岁来看,苏澜音已经过了六十了,但是看外表,也就五十不到的样子。
看来这么多年,她并未吃什么苦。
相反,她还过得挺滋润的,毕竟要看起来这么年轻,不靠着金钱保养是不可能的。
容聆正走着神,苏澜音声音再次响起,“有空吗,我们聊两句?”
傅汀尧低头看容聆,“不想聊的话不用理,我们进去。”
容聆回过神,“你先进去吧,我等会儿来找你。”
傅汀尧不太放心,“你有事打我电话。”
容聆点头。
看着眼前两人“腻歪”,苏澜音眉梢高高挑起,看着傅汀尧离开的背影,她似笑非笑的道,“听说你和津墨离婚才不到两个月,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
她毕竟是谈津墨母亲。
虽然诧异她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但还是尽量保持着风度,没有反唇相讥。
“这是我的私事。请问您是?”
她故意装作不认识。
苏澜音抱着臂,“我是津墨母亲。”
容聆表情不带一丝惊讶,更没有因为她是谈津墨的母亲而表现出讨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苏澜音有些诧异。
她两次见到容聆,以为她是不甘心被离婚,所以追着谈津墨不放。
若是这样,见到他这个母亲,也应该是恭恭敬敬才是。
因为谈津墨失忆,她没法问清楚两人离婚的原因,只是听说他们结婚那几个月谈津墨对眼前这个女人很不错,后来因为不能生孩子,津墨就和她离婚了。
但是即便如此,老爷子依然给了她一笔丰厚的遗产。
一想到这,苏澜音对容聆更加的厌恶。
容聆自然察觉到她眼中对自己的不喜欢,也并不在乎,她只是问,“夫人找我有事?”
苏澜音冷哼一声,“我是想警告你,以后离津墨远一点,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容聆笑了笑,“夫人这么怕我找他,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原本容聆也只是随口试探,没想到苏澜音脸色一变,像是被说中一样陡然发飙,“放肆,你算哪根葱?也敢到我面前胡说八道,别以为你是津墨前妻我就不敢对你这么样!”
“我是不算什么,但也轮不到苏夫人教训我,至少比起你,我也算行得正坐得直。”
这话无疑刺痛了苏澜音。
三十几年前那桩事是她难以启齿的心头刺,老爷子可以驱逐她,谈津墨可以不认她,甚至谈耀辉也可以侮辱她,但是容聆凭什么阴阳她。
她脸色青白交替,还未想明白一巴掌就要甩下。
容聆后退一步,正想阻止,却看到有一双手先她一步阻止了她。
“酒会要开始了,你不去应酬,在这里发什么脾气?”
谈津墨沉沉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容聆有些恍神地看向他。
失忆后,他连音色都有些变了。
以前是清润中带着点儿醇,现在却更加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苏澜音甩开谈津墨的手,指着容聆,“这女人对我不敬,你替我打回来。”
容聆下意识看向谈津墨,只见他眼睛看着自己,那里面只有冷淡。
她呼吸一窒,不知道他会怎么决定。
苏澜音见他不动,冷笑,“怎么,舍不得?”
话音落下,谈津墨动了,却是转身,“我不打女人。你若是要吵架,就不要进来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澜音表情变了变,瞪了一眼容聆,追上去了。
容聆握紧手包,脑海中仔细回想谈津墨刚才的神情。
太寡淡,她真的无法窥探出什么。
所以,他的出现是真的出来找苏澜音,还是……因为她?
她又很快摇头,推翻自己的想法,他失忆了,又不认识自己,这么可能是因为她?
如此想着,她苦笑了一下,走进会场去找傅汀尧。
她同样不明白傅汀尧为什么参加这个酒会,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她立刻去找人。
可在会场转了大半圈也没找到人,正要打电话,就见他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你去哪儿了?”
傅汀尧慢悠悠走近,低头附耳道,“你猜他们要官宣的新项目负责人是谁?”
“谁?”
“谈津墨母亲。”
“苏澜音?”
傅汀尧挑了挑眉梢,“你认识?”
容聆指着站在谈津墨身边的人,“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位。”
傅汀尧顿了一下,“她找你说什么了?”
容聆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让我离谈津墨远一点。”
“你们以前见过?”
容聆摇了摇头。
傅汀尧看着远处,摸了摸下巴,“那她对你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敌意?”
容聆扯唇,“我也想知道。”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
他们也就见过两面,哪来那么多无缘无故的恶意。
而且,之前三十年,她对谈津墨不闻不问,怎么就突然在他失忆的时候出现了?
容聆不得不揣测,是自己的存在影响到了苏澜音,才会让她这么厌恶自己。
傅汀尧对南城商圈不熟,容聆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别人都是觥筹交错,他俩却像两个闲散人,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容聆也不能喝酒,只能让服务员倒了一杯饮料。
两人碰着杯,傅汀尧笑眯眯看了被人簇拥的谈津墨一眼,故意凑到容聆耳边,“你说,如果谈津墨没有失忆,看到我俩这么亲密会不会吃醋?”
容聆看向谈津墨,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她好像看到他朝这边瞥了一眼。
容聆心里一动。
傅汀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叹了一声,“实在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还会失忆。”
容聆没说话,他又问,“想什么呢?”
容聆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他,“我去一趟洗手间。”
傅汀尧贱兮兮眨眼,“要不要我陪你?”
容聆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容聆走出会场,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走到大堂门口四处张望,然后她走到门童面前,“你能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