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容聆淡声解释,“我请傅汀尧帮忙查老爷子的时候也顺道查了谈家人。”
“谈曜则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仅先天弱智,还有先天性心脏肿瘤,他很爱这个孩子,一直保护的很好,甚至他父亲谈振业都不知道这个孙子的存在。”
谈津墨眉头微微一皱,这事他确实不清楚。
他以前确实也不把谈曜则放在眼里,自然不会费心去调查。
如今听容聆这么说,他一时有些愣怔。
容聆看着他,“我想去了解一下那个孩子具体的病情,如果我可以治,我想借此试试和他谈判。”
谈津墨却不以为然,“即使如此,谈曜则也不一定会愿意背叛谈振辉,毕竟谈振辉和谈振业,以前一个从商,一个从政,谈振业一直是谈振辉的保护伞。”
“不一定会成功,我也不敢打包票,但是尝试一下总可以吧?再说我好不容易说服沈西渡让我回一趟港城处理工作,我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一提到沈西渡三个字,谈津墨心里就说不出的膈应。
“你和他打算僵持到什么时候?”
容聆眨眼,“等你搜集到证据的时候。”
谈津墨似笑非笑,“听说你们婚期将近,如果我这边要一年半载,你难不成还真想嫁给他?”
“放心,不会的。”容聆忍住笑,“如今你失忆,我又要去港城,他能保证只只和嘉辰的安全。”
见谈津墨还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容聆抛出诱饵,“我说了,只要你让我去,回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证让你高兴的。”
说完,她踮起脚尖在他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答应吧。我想快点解决这些事,这样我们就能快点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她有意讨好,就是看中他吃她这一套。
理智如她,能让她这样主动,谈津墨又如何招架的住?
再说他何尝不想和她开开心心生活,如今所有的事都是他给她带来的,他有义务尽快解决。
谈津墨和傅汀尧私下见了一面,容聆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谈津墨最终是同意了。
翌日一早,容聆把只只和嘉辰安排好后就走了。
沈西渡给她派了司机,还让两个保镖跟着她一起去港城。
她何尝不知,保护是假,监视是真。
不过,她只是接受,并没有拒绝。
她昨天就和傅汀尧约好,两人坐十点的飞机,但她给沈西渡看的,是十一点的登机牌。
两个保镖自然也就买了十一点的。
到机场的时候九点还不到,容聆只拎了个随身的行李,所以也不需要托运,拿好登机牌就入关了。
快到九点半的的时候,容聆说要去上洗手间,两个保镖也没有在意。
毕竟他们在头等舱贵宾室,也很安全,两个保镖就在原位吃东西。
容聆走近洗手间后,给傅汀尧打了一通电话,他接了。
“你在哪?马上要截止登机了。”
“我马上来,你把登机牌留在登机口。”
“知道了。”
打完电话,容聆又立刻从洗手间出来,她看到两个保镖正在选餐,便借着服务人员遮挡,立刻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等登了机,容聆一口气才送下来。
看到身边喝着香槟的男人,容聆撇了撇嘴,“你倒是会享受。”
刚才她还怕自己甩不开两个保镖,他倒是悠哉。
傅汀尧扯了扯唇,“那也是我也享受的资本,哪像你没苦硬吃。”
容聆当然听得出他在内涵自己。
用他的话讲,这些都是男人该操心的事,用得着她这个女人忙前忙后吗?
容聆并不同意他这种观点,但她也没反驳。
男人和女人思维不一样,有的时候没必要硬性地要说服对方,求同存异而已。
她随他调侃,安静等待着飞机起飞。
果然,十分钟后,沈西渡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容聆还是接了。
“你在哪?”沈西渡气急败坏的质问。
容聆淡淡道,“我登机了啊。”
“你登哪门子的机,十一点的飞机,现在还没到值机的时候?”
“哦。”容聆依然是一副平静的语气,“我改签了,我不喜欢有保镖跟着。”
那端沉默了两秒,沈西渡才用一种想要发火却极端克制的语气说,“容聆,你耍我?”
“我说了,我只是不喜欢保镖跟着,处理完工作我就会回去了,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只只和嘉辰。起飞了,我挂了。”
她也没等沈西渡反应,果断地结束通话。
傅汀尧靠着座椅,手里摇着酒杯,他微微转头,戏谑道,“还是个女骗子。”
容聆自顾自系好安全带,没理他。
“如果他知道你是为了某人才去的港城,一定要气死了。啧啧,果然漂亮女人不能惹,尤其是聪明的漂亮女人。”
容聆索性闭了眼,带起了耳塞。
傅汀尧扯了扯唇,随即啧了一声,这女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之前求他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现在又了谈津墨做后台,就给他甩脸色了是吧?
无奈和谈津墨做了交易,他虽混不吝,但有诺必兑。
算了,不和她一般计较。
两人于两个小时后到达港城。
他们悄悄入境,先在酒店开好两间房,才去了医院。
等容聆拿到谈曜则孩子病历的时候,人已经和岑时碰面了。
岑时是这方面的权威,他一看病历,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这个病有点难搞。”
连他都这么说,容聆刚有点把握的心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两人毕竟共处过这么久,从她表情看出端倪,岑时看向她,“怎么,你有把握?”
容聆抿了抿唇,“如果你能帮忙,自然是有把握的。”
岑时失笑,“干嘛说得这么不自信?我们共事这么久,你有没有能力我清楚。但是医生嘛,有个职业习惯,向来不会把话说太满。”
“我知道。”
岑时又看了下孩子以往的报告,“看以往医生的报告,就是以保守治疗来治的,说明孩子的家长不敢手术,确实,风险有点大,一般人下不了决心,所以我才说难搞。”
听他这么说,容聆稍稍放心,“那我知道了,我和孩子家长联系下。”
岑时这才问起她这段时间消失的原因,容聆不便多说,只含糊道,“有点私人的事情。”
岑时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如果说服了那位家长,需要我协助手术尽管开口。”
看着眼前这位自己工作中的贵人,容聆满是感激,“谢谢你,老师。”
他打趣233了一声,“能听到你这一声老师,值了。”
傅汀尧依靠着门半天,见她们你来我往的吹捧,忍不住咳嗽打断,“该走了,时间有限。”
容聆只好告辞。
上了车,傅汀尧告诉她,“谈曜则和谈振业有一场政商答谢晚宴,我们现在去收拾一下,然后过去。”
容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