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林岁笙听云棠溪说要和离,当下就将脸拉长了,“娘,你不能和离!和离了我怎么办?我不想离开林家!”
他是林家最得宠的少爷,他才舍不得离开。
“娘,容雪虽然做错了,可爹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容雪已经死了,你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我们都不想你跟爹和离,若是和离了,书院的同窗就该奚落我们了,你不能这么自私,只考虑自己,我们怎么办?”
林岁白更不想云棠溪和离,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就是守住大少爷的位置,离了林府,他往后就当不了丞相府的少爷了。
最重要的是,上辈子,爹的丞相之位,全靠云棠溪来铺路,云棠溪都离开了,爹还怎么当丞相?
不过容雪的事确实挺让他震惊的,上辈子,苏姨娘最后当了夫人,而容雪安安稳稳做着小妾。
这一世苏姨娘被云棠溪剥夺身份,而容雪竟然死了!
最近出了太多变数,不知道云棠溪还会不会死。
不过若是有必要除掉云棠溪,他会提前把云府藏有符咒的事爆出来。
态度一致且坚决的林岁白和林岁笙突然被打了两下后脑勺。
两人回头看去,见糖糖肉乎乎的小手里攥着一根柳条,正一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大锅锅,二锅锅,你们太过分啦!爹爹和祖母不好,你们还不许娘亲离开!糕点不好吃,你们还知道不吃,凭什么要让娘亲受气!”
小奶团子一本正经地教训两个比她高太多的小子,奈何长得太可爱,声音又奶又软,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糖糖登登登跑过去搂住云棠溪,“娘亲,窝支持你!我们收拾包袱跑路吧!”
林岁笙指着小团子想骂两句,看见云棠溪不悦的眼神,哇地一声哭着跑了出去,“不好了,爹!娘想和离,你快阻止她!”
不一会儿,林潮眠黑着脸走了进来,“溪儿,岁笙说你要和离,可是真的?你为何要这样做!”
云棠溪如今面对林潮眠,只有失望和厌恶,“你屡次背信弃义,还说我善妒,前有苏姨娘和容雪,往后还不知道会有谁,林潮眠,我不和离,难道还等着你给我添堵吗?”
林潮眠斩钉截铁,“和离绝对不可能!我都说了往后不再犯,容雪都死了,你还想怎样?”
林岁笙吵得满院都知道云棠溪要和离,把林老夫人也招来了。
林老夫人的脸比林潮眠的更臭,扯着嗓子语气凶狠,“云棠溪,你善妒、不敬婆母、打丈夫,犯七出之条,若是离开,也只能是被休!和离?休想!”
“好一个七出之条,既然给我安了这个罪名,那我不犯,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一番苦心?”云棠溪抬起头,“青荷,关门!”
林老夫人惊道,“云棠溪,你想干什么?”
青荷将门拴上,云棠溪从抽屉里拿出两条长鞭,“痛打落水狗!”
“从前是我太宽容了,纵得都以为我好欺负!打今儿个起,谁欺负我,我就打谁!”云棠溪将鞭子甩得噼啪作响。
这双鞭是哥哥送给他的,哥哥长期在外跟着将军御敌,她久居内宅,今日还是嫁入林府后第一次使鞭子。
从前林潮眠喜欢什么样的,她就做什么样的人,既然这样都会被中伤,那何必委屈自己?
兔子急了还咬人!
林老夫人和林潮眠不愧是亲母子,都是欺软怕硬的角色,一个退的比一个快。
“云棠溪,你反了天了!”
“你别过来!”
林潮眠方才被打的阴影还留着,现在看见鞭子都想跑。
“坏蛋!窝帮娘亲打坏蛋!”糖糖学云棠溪将柳条抡圆了,一不小心抽在自己身上,换了个手,又继续抡。
云棠溪啪一下打在门上,林潮眠吓得一哆嗦,急急忙忙将门扒拉开来,和林老夫人一起跑了出去。
“夫人,你刚才的样子,太厉害了,跟云少爷一模一样!”
青荷忍不住为云棠溪叫好,夫人好像又回到了儿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糖糖拍着小手鼓掌,“娘亲棒棒,好像女将军!”
云棠溪心中郁气散了许多,果然还是这样痛快,她将鞭子锁了回去,“青荷,去库房将我的嫁妆都搬进昭阳院!我看往后谁还敢偷!还有,从今以后,莫要再补贴林府一分银子!若是有人阻挠,一律按报官处理。”
和离是要和离的,只是在和离之前,要把岁白、岁笙和糖糖安顿好。
还要看从前她还被蒙蔽了多少,都要一一讨回来!
青荷乐道,“好!奴婢这就去办!”
没半天的功夫,嫁妆就被全搬到了云棠溪的私库,林老夫人气得跳脚,也不敢阻止。
第二日,云棠溪收到了顺武帝的谕旨,顺武帝听说了靳国公被治好的消息,让云棠溪带着糖糖三日后入皇宫。
至于为何没请林潮眠,那自然是因为靳国公在皇上面前参了林潮眠一本。
顺武帝直接将林潮眠从光禄大夫的候选人里划去了,还着他在家里反省,七天不能上朝。
林潮眠前后打点了半月,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无事可做,眼瞧着云棠溪不吃硬的,便成日里琢磨如何让云棠溪回心转意。
可云棠溪这两日忙着制她和糖糖去面圣的衣裳,又故意不想见林潮眠,林潮眠每每想开口都寻不到云棠溪人。
“你听说了没?大夫人和大小姐被皇上召见了!”
“听说了,还是因为大小姐治好了国公,这回进宫,大小姐和大夫人定会领不少赏赐,真是好生让人羡慕。”
“害!你羡慕个什么劲?那都是当主子的命,咱们还是赶紧把这盆衣服洗了,老夫人近来脾气不好,莫要出岔子挨骂。”
苏婉正在锤一盆脏衣裳,忽听两个路过的丫鬟议论云棠溪,停下手中的动作,气得脸色发青。
怪不得她听人说云棠溪在制什么体面的衣裳,原来是要进宫穿。
她和丫鬟住在一块儿之后,过得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日子,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还要被丫鬟们奚落。
老爷最近两天不知为何,也没怎么来看她了。
云棠溪把她害到如此境地,自己却要进宫领赏赐,凭什么!
苏婉怒火中烧,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衣裳!
对!她要让云棠溪出丑,看她还如何得赏赐,皇上一怒之下,说不定还会要了云棠溪和林锦棠的命!
苏婉越想越兴奋,扔下棒槌就急匆匆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