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正要结果了林岁白的性命,云锦城忙捡起颗石子打飞了侍卫的刀。
林岁白挣脱了束缚,跑到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他刚回到房间,就被一股力量扯走了,转眼就到了丞相府破屋里的密室。
密室昏暗,看不太清楚脸,那些侍卫估摸着是把他当成了云归南,给他套上头套、堵住嘴,和其他男童一起带到了另一间密室里。
不用想,他莫名其妙到了密室,肯定又是林锦棠搞的鬼!
前世捣毁密室,就是父亲派人做的,他也在现场,就因为熟悉密室的结构,他才能顺利放把火逃出来。
若不是刚好碰到侍卫,他定能趁乱逃脱。
林锦棠那个小混蛋,不但没有让云归南被丞相折辱死,还差点把他搭了进去!
现在举报丞相的功劳都落在了云锦城和云归南的头上!
他半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骚。
“糟了!那几个少年还在里面!”云归南看着从草皮下冒出的滚滚浓烟和不断窜出的火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快灭火!动作快一点!”丞相催促一盆又一盆从湖里舀水的下人门,倒不是心疼那几个少年和侍卫的命,而是再这样下去,丞相府就要烧没了!
云锦城揪住林岁白的衣领,失望地质问,“岁白!你怎能不顾那几个孩子的命,就一把火烧了密室!”
周遭乱哄哄的,林岁白怒吼,“他们不死,我就得跟着他们一起死!”
云锦城恨恨地将林岁白扔到地上,加入灭火的队伍。
小糖糖也拿着一个木瓢嘿哧嘿哧舀水,鲁将军看到了,吓得半死,“小祖宗,你可别来,要是被火烧了,可如何是好?”
“鲁叔叔,窝运气好,火烧不到窝的。”糖糖将木瓢里的水泼了出去,小小的一瓢水,那火灭得竟比别人拿木盆浇灭的都多!而且火都绕着小家伙走。
鲁将军算是看呆了,小郡主不仅能实现愿望,自己的运气也是顶顶好的。
鲁将军灵光突现,干脆抱起糖糖,这浇一下,那浇一下。
由于靠近湖,又有一人顶十个的小团子出手,火很快就被灭了。
云归南跳入被浇湿透了的密室,云锦城和其他人也跟了下去。
密室里一片狼籍,他们找到了五个侍卫和六个少年,五个侍卫三个还有气息,而六个少年,只活了一个。
云归南抱着那奄奄一息的少年,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然而那少年眼睛半睁了睁,颤巍巍想说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闭眼死在了云归南怀中。
云归南低头痛哭起来,“对不起,我不该走的,我不该丢下你们……”
“归南,这不是你的错。”云锦城紧握住云归南的肩膀,叹了口气。
他们从密室里搜到了一些没被烧毁的皮鞭、皮带子等,足以看出,丞相是个极为混账的变态。
“都是赵律初那个狗贼,我定要手刃狗贼给他们报仇!”云归南将少年放下,起身就要出去找赵丞相算账。
被云锦城拉住,“归南,别冲动,你如此做,不但不能让那混账受到应有的惩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赵律初不知祸害了多少孩子,咱们要将此事公之于众,让他在斩首台上接受百姓的唾骂,不能让他这么便宜就死了!”
云归南死死咬住嘴唇,搂住地上的小少年,“云将军,他才五岁,他才五岁呀!”
鲁将军将刀柄一握,“走,咱们去向皇上禀报,要了这老东西的狗命!”
御林军将能找到的尸体都抬了出去,云锦城嗖一下抽出佩剑,架在赵丞相脖子上,“赵丞相,如今证据确凿,看你如何抵赖!我问你,你并未见过归南,如何知道他的存在?”
赵丞相全身的威风都卸了去,活像只斗败了的公鸡,“是听雨楼的妓子告诉我的。”
“哪个妓子?”云锦城险些就控制不住,要把赵丞相宰了。
原来这老贼不仅祸害男童,还是青楼的常客,当真是个畜生!也不知道丞相夫人是如何忍下去的。
赵丞相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刃,吓得哆嗦,“是听雨楼的芍药,芍药说,云归南是个孤儿,我就让人把他带走了,早知道他有你撑腰,我也不会把他抓来啊。”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抓了云归南,简直是踢到铁板了。
芍药一个青楼女子,如何会知道归南的身世?云锦城立马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鲁将军抬手,“赵律初修建密室,豢养男童,丧尽天良,来人,将他带走,进宫面圣!”
赵律初仿佛老了十岁,唇瓣动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被御林军押走了。
顺武帝一盘问,原来赵律初早在五年前就开始豢养娈童了,还牵扯出了大理寺少卿等三位大臣,他们帮赵丞相寻没权没势家的孩子,或者孤儿,供赵丞相玩乐。
顺武帝一怒之下,直接判了三位大臣死刑,并将赵丞相犯的错公之天下,而赵丞相,则被判了车裂之刑。
一时间满城风雨,赵狗贼人人得而诸之。
云棠溪得知是芍药给赵律初提供的消息,让云归南和林岁白都险些遭了毒手,便和云锦城找上了芍药。
芍药哪经得起云锦城一顿吓,将幕后之人供了出来,原来真正提供消息的人,是花盈。
花盈知道赵律初是她这儿的常客,便给了芍药些银子,让她将云归南的消息递给赵律初,动动嘴还能收银子的事,她自然乐意。
云棠溪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花盈知道归南的事,难道是林潮眠告诉她的?
云棠溪和云锦城立刻就找到了花盈的住处,花盈一开门,就对上云棠溪的脸,吓得想赶紧把门关上,却被云锦城一脚踹开。
云棠溪大步走了进去,“花盈,是你把归南的消息透露给赵丞相的?”
花盈拢了拢发髻,“什么归南?我听不懂,林夫人莫名其妙就上门问罪,怕是不妥吧。”
“别装傻,芍药都招了,她说归南的消息就是你提供给她的,你害归南,究竟有何用意?”云棠溪步步紧逼。
花盈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轻嗤了声,“她说你就信?我认都不认识什么归南,又谈何提供消息,她定是想栽赃到我头上。”
反正她又没留下蛛丝马迹,死不承认便是。
“不承认也可以,林潮眠这些年用我的银子给你置办了不少首饰,今日正好带回去。”云棠溪拍拍手,“青荷,去花盈姑娘屋里把首饰盒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