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于金属、人心与命运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老方丈轻轻敲击断裂的佛珠,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音与金属的歌声完美融合,形成一种奇异的和声。
“有趣。”他说,“佛法与萨满竟然能够共鸣。”
王铁柱看着手中的火药,若有所思:“也许这就是太祖的智慧。他懂得融合之道。”
胡茬汉子的罗盘指针终于稳定下来,指向一个特定的方向:“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召唤我们。”
刀疤脸握紧刀柄:“无论是什么,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三将箭搭在弦上:“那就让我们继续前进吧。”
萨满盘坐在金属池边,手中权杖轻点水面。“金属有灵,需以心交。”他的声音沙哑而悠远。
王铁柱尝试将手伸入池中,却被一股力量弹开。“为什么…”他揉着发麻的手指。
“心浮气躁。”萨满摇头,“想着火药的人,金属不会接纳。”
老方丈双手合十:“这与佛法相通,万物有灵。”
“错。”萨满突然严厉,“佛法讲空,金属却是实。它不需要信仰,只要共鸣。”
李三放下弓箭,蹲在池边。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注视着水面。突然,一缕银丝缠上他的手指。
“有意思。”萨满点头,“弓手懂得等待时机。”
刀疤脸冷笑:“等待?我倒要看看…”他拔刀向池中劈去。金属瞬间分开,又合拢,将长刀吞没。
“蠢货。”萨满叹息,“你的刀太傲慢了。”
胡茬汉子观察着罗盘:“每个人与金属的反应都不同。”
“因为心不同。”萨满解释,“金属会照出人心的本质。”
王铁柱若有所思,取出一撮火药撒入池中。金属立即沸腾,化作无数细小的球体悬浮在空中。
“有趣的尝试。”萨满观察着,“火药能激发金属的活性,但也会使其失控。”
老方丈念动真言,试图安抚躁动的金属。但这次,佛光反而加剧了混乱。
“停下!”萨满喝道,“你们都太着急了。金属不是用来驯服的,是用来理解的。”
他举起权杖,金属球体缓缓降落,在池面排列成奇异的图案。
“这是什么?”李三问道。
“星图。”萨满说,“金属来自星空,它们记得回家的路。”
“荒谬。”刀疤脸嗤笑,“金属怎么可能来自星空?”
萨满没有回答,而是用权杖点向他的额头。刀疤脸瞬间僵住,眼中倒映着无尽星河。
“看到了吗?”萨满问,“那些坠落的星辰,化作了地上的金属。”
刀疤脸跌坐在地,冷汗淋漓:“太…太远了…”
“所以我们要从近处开始。”萨满说着,取出五枚金属珠子,“每人一颗,含在口中。”
“含在口中?”王铁柱迟疑,“会不会有毒?”
“金属无毒无味。”萨满说,“它们会教你们最基础的共鸣之法。”
五人对视一眼,各自接过珠子。金属入口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
“感觉到了吗?”萨满问,“金属在你们体内流动的韵律。”
老方丈点头:“像是…心跳的节奏。”
“没错。”萨满说,“心跳是最原始的共鸣。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一课。”
他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声音中带着某种特殊的震颤。五人体内的金属珠子随之共鸣,发出微弱的嗡鸣。
“不要抗拒。”萨满说,“让金属的声音与你们的心跳融为一体。”
李三最先掌握要领,他的呼吸逐渐与金属的震动同步。一缕银光从他口中溢出,在空中化作一支箭矢。
“弓手的心最纯粹。”萨满赞许道,“因为他们懂得呼吸与释放的平衡。”
胡茬汉子也渐入佳境,罗盘上浮现出流动的金属纹路。“这就是活性金属的脉络?”
“正是。”萨满说,“每一条纹路都是一个故事,记录着金属的记忆。”
老方丈却遇到了困难,金属珠子在他口中不断翻滚,似乎在抗拒佛法的气息。
“放下执念。”萨满提醒,“佛法也好,道法也罢,对金属来说都是外物。”
刀疤脸倒是出乎意料地安静,他闭着眼睛,仿佛还沉浸在星空的记忆中。金属珠子在他口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时候,震撼可以打开新的认知。”萨满说,“就像夜空会让人放下傲慢。”
王铁柱的表现最为特别,他口中的金属珠子不断变化形态,时而化作火星,时而凝结成霜。
“火药师的心像是炼丹炉。”萨满观察道,“既能融化金属,也能让它重生。”
“这种感觉…”王铁柱含糊地说,“比火药更玄妙。”
“因为这不是破坏,而是对话。”萨满说,“金属会回应每个人的心声。”
李三的金属箭矢突然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散落池中。“抱歉,我…”他有些沮丧。
“不必抱歉。”萨满说,“这很正常。第一次接触,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其他人的金属珠子也相继失去活性,只余下一片清凉的感觉在口中。
“休息一下吧。”萨满说,“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关于金属最初的觉醒。”
他的声音变得飘渺,仿佛穿越时空:“很久以前,第一颗星辰坠落人间…”
故事徐徐展开,金属池的水面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远古的部落、第一个发现金属的萨满、最初的共鸣…
“那时的人们还不知道火药。”萨满看了眼王铁柱,“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与金属对话。”
“什么方式?”胡茬汉子问。
“歌声。”萨满说,“用心灵的歌声唤醒金属的记忆。”
他开始唱一首古老的调子,金属池的表面泛起涟漪,形成复杂的波纹。
“这些波纹…”老方丈仔细观察,“像是某种文字。”
“是的。”萨满说,“这是金属的语言,记录着它们的历程。”
“那建奴又是怎么学会控制金属的?”刀疤脸问。
萨满的表情变得严肃:“他们没有学会控制,而是在强迫。用残忍的方式逼迫金属就范。”
“什么方式?”李三追问。
“血祭。”萨满叹息,“用活人的血来污染金属的纯净。这样做会让金属失去本性,变得疯狂。”
“所以我们现在学习的是…?”胡茬汉子问。
“是救赎之道。”萨满说,“让金属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再次取出五枚金属珠子:“准备好开始第二课了吗?这次,我们要学习倾听。”
“倾听什么?”王铁柱问。
“倾听金属的悲伤。”萨满说,“只有理解它们的痛苦,才能帮助它们治愈。”
五人再次含住金属珠子,这次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股深沉的哀伤涌上心头,那是金属对过往的追忆。
李三眼中泛起泪光:“这就是被强迫的感觉吗?”
“是的。”萨满说,“金属也会痛,也会哭。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要学习驭金之术了吗?”
老方丈双手合十:“与其说是驭金,不如说是渡金。”
“说得好。”萨满赞许道,“这才是正道。”
突然,金属池剧烈翻腾,无数银色触手冲天而起。
“不好!”胡茬汉子惊呼,“有人在强行控制金属!”
萨满迅速站起:“是建奴的萨满,他们感知到了这里的波动。”
“怎么办?”刀疤脸握紧刀柄。
“用你们学到的。”萨满说,“不是对抗,而是共鸣。让我们一起唱响安抚的歌谣。”
五人围绕金属池,开始尝试与暴走的金属共鸣。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李三用弓弦的震动,老方丈用经文的韵律,刀疤脸用刀气的波动,胡茬汉子用罗盘的指引,王铁柱用火药的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