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耳光响起。
“闭嘴!”狱卒狞笑道,“你夫君现在是钦犯,你也好不到哪去!”
骆养性走到一间牢房前,里面关着李永贞。“大人...”李永贞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怕了?”骆养性冷冷道,“现在知道怕,早干什么去了?”
李永贞突然扑到栏杆前:“大人明鉴!是钱谦益,都是他蛊惑我等...”
“住口!”骆养性厉喝,“你以为推卸责任就能活命?”
另一间牢房里,周延儒正在默默写着什么。狱卒凑近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天日昭昭,我周延儒虽死,也要留下...”剩下的字迹未完。
“拿来!”狱卒一把夺过纸张。
周延儒不慌不忙:“你们可以毁掉这张纸,但毁不掉历史的公道。”
骆养性走过来,看了看纸上的字,冷笑道:“历史?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忽然,一阵凄厉的惨叫从审讯室传来。
“大人,杨嘉谟招了!”一名锦衣卫快步走来。
骆养性眼中精光一闪:“说!”
“杨嘉谟供称,东林党确实收受了后金的银两,共计十万两...”
周延儒闻言,面色骤变:“杨嘉谟!你...”话未说完,就被狱卒堵住了嘴。
骆养性转身就要离开,却听李永贞突然喊道:“大人且慢!我...我还有话说!”
“哦?”骆养性停下脚步,“说吧。”
李永贞咬牙道:“其实...其实不止十万两...”
周延儒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
“继续。”骆养性示意狱卒记录。
“总共是三十万两...”李永贞声音颤抖,“其中十万两给了各地团练,剩下的...”
“剩下的呢?”骆养性逼问。
“剩下的...分给了朝中同党...”李永贞说完,瘫软在地。
周延儒终于挣脱了狱卒的钳制:“李永贞!你这个叛徒!”
骆养性大手一挥:“把他们分开关押!严加看管!”
狱卒们立即行动起来,将周延儒拖向另一间牢房。
“来人!”骆养性喝道,“去请刑部主事,立即提审其他钦犯!”
很快,诏狱内又响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大人...”一名狱卒小声道,“要不要给他们些汤水?这样下去,怕是...”
骆养性冷冷打断:“不必!让他们尝尝苦头,自然会开口!”
夜色渐深,诏狱内回荡着铁链的碰撞声和囚犯的呻吟。
周延儒的夫人在牢房里抽泣:“老爷...老爷啊...”
隔壁牢房的李永贞听到这声哭泣,浑身一颤,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骆养性站在诏狱门口,望着渐亮的天色:“传令下去,从今日起,诏狱内外,昼夜巡查,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狱卒们轰然应是,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
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赶来:“大人!刚刚在周延儒的靴子里,发现了这个!”
骆养性接过一看,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好啊!”骆养性冷笑,“原来还藏着这么多秘密!”
他快步走向周延儒的牢房:“周大人,这是什么?”
周延儒抬头,看到那张纸,面色一变,随即恢复平静:“是我的遗书。”
“遗书?”骆养性展开纸张,“那为何要写得如此隐晦?”
周延儒不答,只是闭目靠在墙上。
骆养性仔细看着纸上的内容,突然瞳孔一缩:“这是...密信?”
“大人好眼力。”周延儒忽然睁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骆养性厉声喝道:“来人!把他带到审讯室!”
周延儒被拖走时,还在大笑:“骆养性!你以为抓了我们就完了吗?天下读书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疯子!”骆养性啐了一口,转身对狱卒道,“加强巡查!所有钦犯的衣物都要彻查!”
狱卒们立即行动起来,开始搜查每个牢房。
一时间,诏狱内充满了囚犯的怒骂声和狱卒的呵斥声。
李永贞蜷缩在角落,听着这些声音,浑身发抖:“完了...都完了...”
周延儒的夫人却昂着头,冷冷地看着来搜查的狱卒:“搜吧!我们问心无愧!”
骆养性站在诏狱中央,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阴沉的面容:“一个都不能放过!一个都不能!”
天色渐亮,诏狱外的守卫换班了。新来的狱卒打着哈欠,却被骆养性一脚踹倒:“给我精神点!”
那狱卒连忙爬起来,战战兢兢地站好。
就在此时,审讯室又传来一阵惨叫。
“大人!周延儒招了!”一名锦衣卫兴奋地跑来。
骆养性眼中寒光一闪:“说!”
“周延儒说,那密信是写给...”锦衣卫凑到骆养性耳边低语几句。
骆养性面色大变:“什么?居然是他!”
狱卒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骆养性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加派人手,严防死守!任何人不得靠近诏狱!”
“是!”狱卒们轰然应声。
诏狱内,周延儒躺在地上,嘴角带血,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