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只看表面,”一个老石匠说,“看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河北保定,一群皮匠正在制鞋。鞋底夹层里藏着图纸。
“这些鞋要送到各个据点,”一个皮匠说,“一双都不能少。”
直隶天津,码头上的搬运工正在装卸货物。箱子里暗藏武器。
“这批'货'可值钱了,”一个工头说,“得小心着点。”
各地的暗流在涌动,宁远的火种正在蔓延。一场风暴即将席卷大明。
“时候到了,”独眼老者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的晚霞,“该让这天下变个样子了。”
船舱里传出低沉的应和声:“是时候了。”
扬州盐商赵怀玉的私库里,一排排盐袋堆积如山。油灯下,他正在核对账本。
“掌柜的,又涨了。”伙计小王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盐价已经翻了三倍!”
赵怀玉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买进,无论多少钱。”
徽州茶商胡德隆的马车缓缓驶入杭州城。车厢里,几个商人正在密谈。
“茶叶都收起来,一片都不许卖。”胡德隆敲着桌案,“等价钱再翻一番。”
“可是百姓们...”一个年轻商人欲言又止。
胡德隆冷笑:“穷人喝什么茶?”
苏州丝绸庄里,掌柜唐永昌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客人。
“这批绸缎,我全要了。”客人放下一锭银子,“价钱好商量。”
“大人明鉴。”唐永昌谄笑道,“小的已经让人把货都存到了郊外的仓库。”
开封粮商刘老六家的地窖里,堆满了粮食。他正在往账本上记着数字。
“爹,城里已经有人饿死了。”他儿子站在一旁,声音发颤。
“死几个穷鬼怕什么?”刘老六头也不抬,“等粮价再涨起来,咱们就发大财了。”
广州码头上,一艘艘商船正在装卸货物。商人们交头接耳,谈论着各地的物价。
“听说北方闹灾了?”一个商人问道。
“可不是,”另一个商人搓着手,“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南京城外,一支商队正在秘密转移货物。马车上装的都是江南的丝绸布匹。
“快点,趁天黑前运完。”商队的领头人催促道,“别让官府的人发现了。”
天津港口,几个商人正在一艘大船的船舱里密谈。
“粮食都囤起来,”一个商人说,“等北方闹饥荒,咱们就能大赚一笔。”
“可是朝廷不是禁止囤积居奇吗?”另一个商人担忧道。
“呵,”为首的商人冷笑,“那些官老爷们还不是跟咱们一起发财?”
成都的茶馆里,几个商人正在低声商议。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份价目表。
“川盐的价格已经翻了四倍了。”一个商人说,“咱们再等等,还能涨。”
“就怕老百姓受不了。”另一个商人说。
“那是他们的事。”为首的商人冷冷道。
杭州城里,一个老妇人站在米铺前,看着翻了几倍的米价,默默流泪。
“没钱就别买!”伙计凶狠地喝道,把老妇人赶走。
掌柜在柜台后冷笑:“等着吧,很快还要涨。”
福建的港口,一艘商船正在偷偷装载货物。船老大数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些米运到日本去,能卖个好价钱。”他说,“管他百姓死活。”
山西的煤商们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抬高煤价。
“冬天快到了,”一个煤商说,“到时候他们还不是得乖乖掏钱?”
陕西的粮商们正在秘密会面,商讨如何控制粮价。
“先把粮食都收起来,”一个老商人说,“等饥荒来了再卖。”
河南的布商们也在行动,大量收购布匹,等待价格上涨。
“冬天快到了,”一个布商说,“到时候穷人们连件御寒的衣服都买不起。”
“那关我们什么事?”另一个布商冷笑道。
湖广的米商们正在往仓库里运米,一车接一车,没完没了。
“都收起来,”一个米商说,“等明年春天,有他们哭的时候。”
江西的瓷商们也不甘落后,开始大量囤积瓷器。
“反正穷人也用不起,”一个瓷商说,“咱们就等着卖给那些大户人家。”
云南的茶商们更是打定主意要发一笔横财。
“茶叶都收起来,”一个茶商说,“让那些想喝茶的人多掏些银子。”
贵州的商人们也在暗中行动,各种物资都在悄悄囤积。
“这是天赐的发财机会,”一个商人说,“可不能错过了。”
广西的盐商们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盐价一天一个样。
“盐可是必需品,”一个盐商说,“他们不买也得买。”
四川的商人们已经开始分赃,计算着即将到手的利润。
“这次发了财,”一个商人说,“够咱们吃喝几辈子了。”
安徽的茶商们也坐不住了,开始大量收购新茶。
“反正他们也喝不起,”一个茶商说,“咱们就等着卖个好价钱。”
江苏的绸缎商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到处收购存货。
“这些绸缎,”一个商人说,“等价钱翻几倍再说。”
山东的商人们已经开始打点官府,为囤积做准备。
“那些官老爷们,”一个商人冷笑道,“还不是要分一杯羹?”
河北的商人们更是胆大,连朝廷禁令都不放在眼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商人说,“怕什么朝廷?”
各地的商人们都在行动,物价节节攀升,百姓们的日子越发难过。
“这些商人真是丧尽天良!”一个老农愤怒地说。
但商人们毫不在意,继续着他们的勾当。利欲熏心,让他们忘记了良知。
“再等等,”扬州盐商赵怀玉看着账本,“很快就能大赚一笔了。”
苏州码头的夜雾弥漫,唐永昌站在仓库门口,望着船工们搬运货物的身影。
“动作快点,天亮前必须装完。”他压低声音催促道,手中的纸伞遮住了半边脸。
一个船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老爷,这些货真要运去扬州?那边可都是官府的人。”
“少废话。”唐永昌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办好了,还有重赏。”
码头上,十几个壮汉正在搬运丝绸布匹。箱子里还藏着江南特产的茶叶、瓷器。
“老爷,不好了!”一个帮闲跑来,“有官兵巡逻过来了!”
唐永昌面色一变:“快,把货都藏到夹层里。”
船舱深处,早已挖好了暗格。工人们手脚麻利地将货物塞进去,上面盖上一层稻草。
“站住!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巡逻的官兵举着火把走来。
唐永昌上前作揖:“小人是布行掌柜的,这是要运去扬州的货物。”
“运货?这么晚?”领头的官兵狐疑地打量着船只。
“是啊,赶着明早的市集。”唐永昌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大人辛苦了。”
官兵掂了掂银包,挥手道:“去吧,小心点。”
等官兵走远,唐永昌擦了把冷汗:“继续装货,快点!”
船工们加快了动作,但有人小声嘀咕:“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闭嘴!”唐永昌厉声道,“想想赏银的事。”
突然,远处传来更多的脚步声。
“不好,是水师的人!”一个帮闲惊慌道。
唐永昌咬牙:“准备开船,其他的货等下次再运。”
船工们手忙脚乱地解开缆绳,船只缓缓离岸。
水师的火把已经能看到了,唐永昌躲在船舱里,心跳如鼓。
“那艘船,给我拦下来!”岸上传来喝令声。
船工们奋力摇橹,船只在夜雾中渐渐远去。
唐永昌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皱起眉头:“这条线已经不能用了。”
“老爷,那咱们以后怎么办?”一个老船工问道。
唐永昌沉思片刻:“去找郑芝龙的人谈谈。”
船舱里,几个商人正在清点货物。一个商人问道:“这批货能卖多少银子?”
“至少翻三倍。”唐永昌算了算,“够我们吃一年了。”
船只在夜色中航行,偶尔能听到岸上巡逻的脚步声。
“老爷,前面有暗礁。”舵手提醒道。
唐永昌点头:“小心点,别把货撞坏了。”
船只在暗礁间穿行,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突然,一阵风掀起了盖在货物上的稻草。
“快盖住!”唐永昌急道,“别让岸上的人看见。”
船工们手忙脚乱地重新盖好,但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
“老爷,这活太危险了。”一个年轻船工说。
唐永昌冷着脸:“想想赏银,做完这票就发财了。”
船只继续在夜色中前行,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前面有灯!”一个瞭望的船工低声喊道。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听见橹声在水面上轻轻划动。
那盏灯越来越近,终于能看清是一艘渔船。
“是自己人。”唐永昌松了口气,“给他们打个暗号。”
一个船工举起灯笼,在空中晃了三下。
对面的渔船也回应了同样的信号。
两艘船靠在一起,渔船上的人递过来一张纸条。
唐永昌看完纸条,脸色变得很难看:“路线改了。”
“改路线?”舵手惊讶道,“可是我们不熟悉新的航道啊。”
唐永昌咬牙:“没办法,官府查得太严了。”
船只调转方向,驶入一条更窄的支流。
“当心水浅。”舵手提醒道,“这里暗礁多。”
船底不时传来刮蹭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爷,这是去哪儿啊?”一个船工问道。
唐永昌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前方的水路。
突然,船只剧烈晃动了一下。
“不好,撞礁了!”舵手大喊。
船舱里的货物倒了一地,有几个箱子摔开了。
“快,把水舀出去!”唐永昌喊道。
船工们手忙脚乱地抢救货物,但水已经漫了进来。
“弃船!”有人喊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唐永昌看着渐渐下沉的货物,心如刀绞。
“老爷,快走吧!”船工们拉着他,“命要紧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更多的船只靠近的声音。
“是水师的船!”有人认出了那熟悉的旗号。
唐永昌面如死灰:“完了,这下全完了。”
船工们纷纷跳入水中,借着夜色游向岸边。
唐永昌最后看了眼自己的货物,也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水师的船越来越近,火把的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抓住他们!”岸上传来喊声。
唐永昌拼命游向岸边,但衣服已经被水浸透,变得很重。
“那边有人!”一个士兵举着火把喊道。
唐永昌躲在芦苇丛中,看着自己的船只渐渐沉入水底。
“搜!一个都不能放过!”岸上的喊声越来越近。
芦苇丛中,唐永昌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
衙门大堂内,灯火通明。水师指挥使张世杰正在审问一名浑身湿透的船工。
“说!那些货物都是从哪里来的?”张世杰拍案而起。
船工跪在地上,牙齿打颤:“小...小的只是帮忙搬运,具体是谁的货不知道啊。”
一旁的师爷冷笑:“还嘴硬?来人,给他尝尝板子的滋味。”
“啪!”皮鞭抽在船工背上,血痕立现。
“大人饶命!小的说...那些货是唐永昌的,他在城南还有个秘密仓库。”
张世杰立即下令:“带人去搜!”
衙役们刚要出门,一个锦衣卫百户快步入内:“大人,城南仓库已经空了,只找到一些账本。”
“这些商人,果然狡猾。”张世杰咬牙道。
堂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衙役押着一个浑身是泥的中年人走进来。
“大人,这是在芦苇丛里抓到的。”衙役禀报道。
张世杰定睛一看,正是唐永昌。
“唐掌柜,你可真会躲啊。”张世杰冷笑道。
唐永昌跪在地上,强作镇定:“小人是正经商人,不知犯了什么罪。”
“正经商人?”张世杰拿起一本账册,“那这些暗码是什么意思?”
唐永昌脸色大变:“那...那是生意上的记号。”
“生意?私运违禁品的买卖也叫生意?”张世杰厉声喝道。
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商人被押了进来。
“大人,这些都是和唐永昌有来往的。”锦衣卫百户道。
商人们跪成一排,有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说吧,谁还参与了这些勾当?”张世杰环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