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狱卒上前,却被杨嘉谟躲开。
“张大人。”他继续说道,“您的儿子收到玉佩了吗?”
张世杰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杨嘉谟的声音越来越大:“诸位可知道,为什么东林党能存活至今?”
“因为我们早已渗透进每一个角落!”
“从六部九卿到地方官员,从边关将领到京城禁军...”
“闭嘴!”张世杰怒吼。
杨嘉谟却不理会:“甚至皇室宗亲中,也有我们的人!”
“立刻行刑!”张世杰厉声命令。
刽子手举起大刀,寒光闪烁。
“等等!”杨嘉谟突然喊道,“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张世杰犹豫片刻:“说。”
杨嘉谟转向东方,高声道:“三日之期已到,点灯!”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亮起一盏灯火。
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
整个京城,灯火如星,渐次点亮。
“这是......”张世杰瞳孔收缩。
杨嘉谟放声大笑:“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力量!”
“行刑!”张世杰怒吼。
刽子手手起刀落,杨嘉谟的头颅滚落在地。
但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未消。
远处,更多的灯火亮起。
一个信使匆匆跑来:“大人!边关急报!”
张世杰接过军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吴三桂...叛变了?”
又一个信使跑来:“大人!江南告急!”
紧接着是第三个:“大人!西北告急!”
第四个:“大人!东南告急!”
张世杰看着满城灯火,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些灯火,是叛乱的信号。
杨嘉谟的死,是一场戏。
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王承恩突然跪地:“陛下!微臣有罪!”
张世杰看着他:“你果然...”
王承恩颤抖着取下脖子上的玉佩:“这是先帝赐下的...”
“为什么?”张世杰问道。
“因为......”王承恩苦笑,“这是大明的根基啊。”
又一个信使跑来:“大人!福王起兵了!”
紧接着:“潞王也起兵了!”
“桂王也......”信使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世杰看着地上的人头,杨嘉谟依然在笑。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嘉谟说东林党不会灭。
因为东林党,早已成为大明的血脉。
砍掉一个头颅,会有千万个头颅长出来。
远处的灯火越来越多,如同星河倒挂。
张世杰仰天长叹:“完了...”
王承恩跪在地上,喃喃自语:“这就是大明的命啊...”
刑场上,杨嘉谟的血还在流淌。
但他的笑容,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仿佛在说:我赢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又一个信使飞奔而来。
“大人!后金...出兵了!”
张世杰闭上眼睛,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杨嘉谟的死,不是结束。
而是一场新的开始。
王承恩看着满城灯火:“这盘棋,我们输了。”
张世杰摇头:“不,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是输的。”
因为他们早已是大明的血脉,是这个帝国的根基。
砍不断,理还乱。
远处的灯火越来越多,照亮了整个夜空。
王承恩突然笑了:“杨大人说得对,这就是大明的命啊。”
张世杰看着地上的人头:“他赢了。”
“不。”王承恩摇头,“是东林党赢了。”
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但这一次,已经没有人去理会了。
因为他们知道,那又是一个坏消息。
杨嘉谟的血已经干涸,但他的笑容依然鲜活。
就像东林党一样,永远不会消失。
因为他们,就是大明本身。
刑场上的风依然在吹,卷起一片落叶。
落在杨嘉谟的脸上,像是一个讽刺的面具。
王承恩叹息:“陛下,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只有满城的灯火在闪烁。
每一盏灯,都是一个叛变的信号。
每一处光明,都是一个背叛的证明。
杨嘉谟用他的死,点燃了这场大火。
而这火,将会烧尽整个大明。
张世杰看着满城灯火:“收兵吧。”
“可是......”王承恩欲言又止。
“已经晚了。”张世杰摇头,“一切都晚了。”
远处又亮起一盏灯。
那是福王府的方向。
紧接着是潞王府。
然后是桂王府。
整个京城,都亮如白昼。
杨嘉谟的笑容在灯火中显得格外诡异。
王承恩跪在地上:“陛下,臣有罪。”
张世杰看着他:“起来吧,都结束了。”
“不。”王承恩摇头,“才刚刚开始。”
远处又传来马蹄声。
这一次,是一个穿着黑衣的人。
他手中举着一盏灯。
那是最后一盏灯。
也是最重要的一盏灯。
因为那个人,是吴三桂的使者。
他带来了最后的消息:
“山海关,已经开了。”
张世杰闭上眼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承恩也知道。
杨嘉谟更知道。
所以他才会笑得那么开心。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的死,不过是一个开始。
一个新的开始。
也是大明的终结。
黑衣人放下灯,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就像一个巨大的问号。
留下满城灯火,照亮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
而杨嘉谟的笑容,永远凝固在这个时刻。
见证着大明帝国的崩塌。
王承恩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走吧。”
“去哪?”张世杰问道。
“回家。”王承恩笑了,“带着玉佩,回家。”
张世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也转身离去,留下杨嘉谟的头颅在风中。
那笑容,像是一个永恒的嘲讽。
嘲讽着这个即将崩塌的帝国。
嘲讽着所有人的无能为力。
远处的灯火依然在闪烁。
每一盏灯,都是一个背叛的证明。
而这些背叛,将会彻底改变大明的命运。
黑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留下一地的落叶,和一个永恒的笑容。
王承恩的玉佩在月光下闪烁。
那是太祖御赐的信物。
也是东林党的印记。
更是大明的枷锁。
张世杰走到城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刑场。
杨嘉谟的笑容依然清晰可见。
那是胜利者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胜利者是东林党。
而失败者,是整个大明。
包括那些手持玉佩的人。
他们都是这场游戏的棋子。
而下棋的人,早已在暗处等待多时。
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王承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张世杰也转身离开。
只留下杨嘉谟的头颅,在风中微笑。
那笑容,像是在说:
“这就是大明的命。”
黑衣人举着灯,走向远方。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只留下满城灯火,照亮这个注定无眠的夜晚。
而这个夜晚,将会永远改变大明的命运。
王承恩的玉佩在月光下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走吧。”他对张世杰说,“一切都结束了。”
一声惊雷般的号角从北方传来,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报!建奴大军已过山海关!”信使跪地喊道,声音嘶哑。
张世杰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渐渐泛红的天际。远处,烽火已然燃起。
“多少人马?”他沉声问道。
“十万精骑,分三路南下。”信使颤抖着回答,“吴三桂部已投敌,为其先锋。”
城楼下的街道上,百姓们已经开始慌乱。有人在收拾细软,有人在哭喊奔逃。
“大人!”又一个信使飞奔而来,“福王已在南京称帝!”
张世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又一个信使到了。
“潞王也...也造反了!”
街道上的混乱更甚,商铺纷纷关门,粮店被哄抢一空。
“大人,”王承恩走上城楼,“城中已经乱了。”
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尘土飞扬。那是逃难的队伍。
“建奴的先锋已到涿州!”又一个信使跪地报告。
张世杰握紧了剑柄:“还有多少兵马可用?”
“禁军不足三万,且...且军心不稳。”王承恩低声道。
城中响起了哭喊声。有人在喊:“建奴来了!快逃啊!”
张世杰转身下令:“封锁城门!”
但已经晚了。城门口已经挤满了要逃命的百姓。
“大人!”一个将领跑来,“西城门失守了!”
张世杰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守军...守军自己打开了城门!”
王承恩叹息:“这是要亡国啊。”
远处的烽火越来越近,马蹄声如雷。
“建奴已到城下!”城墙上的哨兵大喊。
张世杰拔出佩剑:“准备迎敌!”
但城墙上的守军却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完了。”王承恩摇头,“一切都完了。”
城门轰然倒塌,烟尘中,建奴的铁骑涌入。
街道上一片混乱,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
“大人!”又一个信使跑来,“南城也...也破了!”
张世杰看着满城混乱,突然笑了:“这就是大明的命啊。”
建奴的箭雨覆盖了城墙,守军纷纷倒下。
“陛下!”王承恩跪地,“快走吧!”
城中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一队建奴骑兵冲上城楼,为首的正是吴三桂。
“张大人。”他翻身下马,“何必做无谓的抵抗?”
张世杰举剑相向:“叛徒!”
吴三桂摇头:“大势已去,何必固执?”
城下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投降吧。”吴三桂说,“免得生灵涂炭。”
张世杰看着满城的火光,突然放下了剑。
“大人!”王承恩惊呼。
“够了。”张世杰摇头,“不必再死人了。”
吴三桂点头:“明智之举。”
城中的火光越来越盛,哭喊声却渐渐平息。
建奴的铁骑已经控制了全城,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人。
“这就是大明的结局吗?”王承恩喃喃自语。
吴三桂看着北方:“不,这是新的开始。”
城楼上,张世杰扔下了佩剑。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建奴的大军继续南下,铁蹄声震动大地。
这一天,大明朝最后的抵抗,就这样结束了。
吴三桂转身上马:“走吧,该去见皇太极了。”
张世杰没有动,只是看着满城的火光。
“你们先走。”他说,“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吴三桂点头,带着骑兵离去。
王承恩跪在地上:“大人...”
张世杰看着东方的晨光:“去准备纸笔吧。”
“您要...”
“给后人留个记录。”张世杰说,“让他们知道,大明是怎么亡的。”
王承恩默默起身,转身离去。
城中的火光渐渐熄灭,新的秩序开始建立。
建奴的旗帜在城头飘扬,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而在这个时代的废墟上,张世杰开始写下他的见证。
“崇祯十三年三月初十,建奴入关,大明亡矣...”
殿内烛火摇曳,一队队锦衣卫押解着朝臣入殿。
“臣等参见陛下!”跪倒一片。
兵部尚书曹变蛟额头渗汗:“陛下,建奴已至城下,我们...”
“闭嘴!”王承恩厉声打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礼部侍郎钱谦益冷笑:“王公公这是急着表忠心?”
“你!”王承恩正要发作,一个太监匆匆跑来。
“报!南城门失守!”
殿内一片哗然,有人想逃,却被锦衣卫拦住。
“诸位大人。”王承恩环视众人,“陛下召集诸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