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士兵老王握紧铁锹,手心全是冷汗:“这…这真的要挖吗?”
“必须挖!”年轻的小李已经开始松土,“张将军肯定给咱们留了线索。”
铁锹刺入新鲜的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守墓的四名士兵分立墓穴四角。
“当心点,”老王提醒道,“别伤着将军的遗体。”
小李突然停下动作:“等等,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一股奇异的金属气息从泥土中渗出,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是水银!”老王脸色大变,“快,戴上湿布!”
四人手忙脚乱地用水壶打湿布巾,捂住口鼻。继续挖掘。
泥土下露出铜棺的一角,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小李凑近观察,“好像是西洋文字?”
老王用火把照亮棺材表面:“别碰!可能有机关!”
突然,一声金属摩擦声从地下传来。
“不好!”小李跳出墓坑,“棺材在动!”
铜棺表面的符文开始发光,一股银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渗出。
“退后!”老王大喊,“快去通知老将军!”
但已经来不及了,铜棺的盖子缓缓打开,露出内部的情景。
“这是…”小李瞪大眼睛,“空的?”
棺材里只有一套完整的铠甲,和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老王颤抖着伸手去拿羊皮纸,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都让开!”
范文程不知何时出现在墓穴边缘,神色凝重。
“你怎么在这?”老王警惕地问。
范文程没有回答,直接跳入墓穴,伸手触摸铜棺。
“果然如此,”他喃喃自语,“这才是真正的机关。”
铠甲突然发出金属碰撞声,像是要自己站起来一般。
“快退!”范文程大喊,“它要启动了!”
铠甲缓缓升起,悬浮在空中,发出耀眼的银光。
羊皮纸自动展开,上面的文字开始流动,重新排列。
“这是…”范文程仔细观察,“方位图?”
老王认出了图上的标记:“是太祖陵!”
铠甲突然转向北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它要带路,”范文程说,“跟上它!”
但小李拦住了他:“不行!得等老将军来!”
范文程冷笑:“等不及了。你们看!”
铠甲已经飘出墓穴,向北方飞去。
“追!”老王喊道,却被范文程按住。
“等等,”他指着羊皮纸,“还有东西。”
纸上浮现出新的文字:“子时已到,机关启动。”
突然,整个墓穴开始震动,泥土簌簌落下。
“不好!”小李惊呼,“要塌了!”
范文程却露出笑容:“不,是要开了。”
墓穴底部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
“这是…”老王难以置信,“地道?”
范文程点头:“张将军早就准备好了。”
通道内传来阵阵水银的气息,还有机关运转的声音。
“你们谁敢跟我下去?”范文程问道。
四名守墓士兵面面相觑,最后老王站出来:“我去!”
“我也去!”小李紧跟着说。
范文程满意地点头:“好,其他人守在这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来不及了,”范文程催促道,“快走!”
三人刚要进入通道,突然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
“站住!”老将军带着一队士兵赶到。
范文程转身行礼:“将军来得正好。”
老将军看着地下的通道:“这是什么?”
“太祖的秘密,”范文程说,“您要一起来吗?”
老将军沉默片刻,突然拔出佩剑。
“全军听令!”他高声道,“封锁此地!”
范文程笑道:“您这是…”
“闭嘴!”老将军厉声打断,“你以为我会信你?”
范文程叹息:“可惜,时间不等人。”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向空中。
“小心!”老王大喊,但已经晚了。
一阵刺目的银光闪过,所有人都被迫闭上眼睛。
等他们再次睁眼时,范文程已经消失在通道中。
“追!”老将军怒吼,但地道已经开始崩塌。
泥土迅速填满通道,仿佛从未存在过。
老王跪地请罪:“属下无能,让他跑了。”
老将军却盯着北方:“不,他跑不了。”
“传令下去,”他沉声道,“全军准备,我们去太祖陵!”
士兵们轰然应诺,开始列队集结。
老王和小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张将军的墓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而那具会飞的铠甲,又将带领他们去向何方?
老将军翻身上马,目光如炬:“出发!”
一队人马向北疾驰,消失在晨光中。
墓地重归寂静,只有晨风吹过,带着淡淡的水银气息。
守墓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收拾收拾吧,”一个老兵说,“把墓穴填上。”
他们开始铲土,试图恢复墓穴原貌。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已经不同了。
张将军的秘密,正等待着被揭开。
而这个寒冷的早晨,注定将被历史铭记。
老兵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看向北方。
“但愿老将军他们能平安回来。”
其他人默默点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远处,朝阳初升,为这个不平凡的早晨镀上一层金光。
突然,一个士兵停下动作:“你们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众人侧耳倾听,果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是援军吗?”有人问道。
老兵眯起眼睛:“不,是建奴的斥候!”
“快!”他大喊,“准备迎敌!”
士兵们纷纷放下铁锹,抄起武器。
马蹄声越来越近,扬起的尘土清晰可见。
老兵握紧长枪,低声说道:“张将军,保佑我们。”
晨光中,一队骑兵的身影渐渐清晰。
“列阵!”老兵高喝,“准备!”
士兵们排成战阵,严阵以待。
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
老兵深吸一口气,举起长枪。
“为张将军,死战!”他大喊道。
其他士兵齐声应和:“死战!”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
“小心!”老兵大喊,但已经来不及了。
箭矢钉在地上,箭头闪烁着诡异的银光。
“是水银箭!”有人惊呼,“快退!”
但更多的箭矢已经呼啸而至。
老兵看着漫天箭雨,咬牙道:“守住阵地!”
士兵们举盾抵挡,箭矢击打盾牌的声音不绝于耳。
“准备反击!”老兵高喊,“弓箭手!”
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瞄准了approaching的骑兵。
“放!”随着老兵一声令下,箭矢破空而出。
两支箭雨在空中交错,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老兵看着这一幕,突然意识到什么。
“不对!”他大喊,“有诈!”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是地道!”有人惊呼,“他们在地下!”
老兵脸色大变:“中计了!”
老将军翻身上马,目光如电扫过四周地形。“一队随我追击范文程,一队继续搜查墓地,剩下的人死守阵地!”
“末将遵命!”亲兵统领抱拳领命,迅速分派人手。
建奴斥候的箭雨渐渐稀疏,但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老将军眯起眼睛,看向北方:“他们在地下挖掘。”
“报!”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发现敌军在北面三里处集结,约有千人!”
老将军冷笑一声:“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传令下去,让王大人率领五百精骑,从东面包抄!”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洞洞的深渊中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
“小心!”老将军大喊,但已经晚了。数十支暗箭从地缝中射出,直取守墓士兵的要害。
“盾阵!”亲兵统领及时下令,士兵们举盾抵挡,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老将军看准时机,挥刀劈向一支箭矢。刀锋相触的瞬间,箭头竟然炸裂开来,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有毒!”医官大喊,“是西洋的火药!”
老将军立即下令:“所有人戴上湿布!准备火油!”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执行命令,远处已经能看到建奴骑兵扬起的尘土。
“将军!”一名老兵指着地缝,“您看!”
地缝中隐约可见人影晃动,似乎在搬运什么重物。
老将军当机立断:“放火!”
火油罐破碎,熊熊烈焰瞬间吞噬了地缝。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名建奴士兵从地下窜出,浑身是火。
“杀!”亲兵统领带人冲锋,长刀挥舞,斩杀逃窜的敌军。
老将军却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他们搬的是什么?”
烈焰中,隐约可见几个木箱的轮廓。箱子上刻着西洋文字,还有一个奇怪的徽记。
“拦住他们!”老将军大喊,“别让他们毁掉箱子!”
但建奴似乎早有准备,突然扔出数十个陶罐。罐子破碎的瞬间,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
“咳咳…”士兵们纷纷后退,烟雾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等烟雾散去,木箱和建奴士兵都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地上的几具尸体,和一张沾血的羊皮纸。
老将军捡起羊皮纸,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地图,似乎是某个地下工事的布局。
“将军!”王大人策马归来,“东面发现大批敌军踪迹,正向太祖陵方向移动!”
老将军眉头紧锁:“传令下去,全军向太祖陵进发!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就在这时,一名守墓士兵突然指着天空:“您看!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银光划破天际,直指北方。那光芒如此耀眼,仿佛在指引着什么。
“追!”老将军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一路上,他们发现了不少建奴留下的痕迹。断裂的箭矢、踩踏的草地、还有零星的血迹。
“将军,”亲兵统领凑近低声道,“属下总觉得不对劲。敌人的行动太有规律了,像是…”
“像是在引我们前进。”老将军接过话头,“我知道。但我们别无选择。”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从树林中冲出,为首的正是范文程。
“老将军!”范文程高声喊道,“您真的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追逐战吗?”
老将军拔出长刀:“范文程,你到底想干什么?”
范文程大笑:“太祖的秘密,不是你们能够掌握的。现在,让我们来做个了断吧!”
话音未落,树林中突然窜出数百名建奴骑兵,分成两队,呈包围之势。
“结阵!”老将军沉声下令,“准备应战!”
范文程却不急于进攻,而是从怀中取出一物:“认得这个吗?”
那是一块玉佩,正是之前在张世杰墓中发现的那块。
“将军,”亲兵统领突然说,“您看玉佩的颜色…”
老将军定睛一看,玉佩竟在发出诡异的光芒,而且越来越亮。
“不好!”医官突然大喊,“那不是玉,是某种西洋炼金术的产物!”
范文程将玉佩高高举起:“现在,让你们见识见识太祖真正的力量!”
玉佩突然炸裂,无数银色的碎片四散飞溅。每一片碎片落地,都会产生剧烈的爆炸。
“撤!快撤!”老将军大喊,但混乱中,队伍已经被冲散。
爆炸声此起彼伏,烟尘弥漫。范文程的笑声在混乱中格外刺耳:“老将军,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突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取范文程面门。范文程侧身躲过,但坐骑受惊,险些将他摔下马来。
“好箭法!”范文程寻声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的守墓士兵正搭弓再射。
“小心!”老将军想要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
范文程手一扬,一片银光闪过。年轻士兵应声倒地,胸前插着一枚银针。
“你!”老将军怒吼一声,策马冲锋。
但范文程却突然吹响了号角。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所有建奴骑兵同时后撤。
“老将军,”范文程的声音从烟尘中传来,“太祖陵见!”
等烟尘散去,建奴已经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几具中毒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