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尽快平叛!”兵部尚书陈新甲拍案而起,“否则天下震动,后患无穷!”
“可是…”一名老臣欲言又止,“福王毕竟是皇室宗亲…”
“叛逆就是叛逆!”陈新甲怒道,“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兵临城下吗?”
南京城内,朱常洵正在检阅出征的军队。
“陛下,”一名将领上前,“刚才抓到的刺客已经审问完毕。”
朱常洵冷笑:“说吧。”
“他们都是锦衣卫精锐,奉命前来刺杀陛下。”
“锦衣卫?”朱常洵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京师是要置朕于死地啊!”
杨寰在旁劝道:“陛下,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
话未说完,又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报!禁军先锋已过徐州!”
朱常洵立即下令:“传令各路人马,即刻出发!”
南京城门大开,军队开始向外开拔。旌旗猎猎,铁蹄声震天。
杨寰望着这一切,轻声道:“天下大势,已成燎原之势。”
京师,禁军大营。将士们正在紧急备战。
“传令下去,”大将军曹变蛟道,“全军准备,明日一早就要与叛军交战!”
南京城外,朱常洵站在高处,望着北方。
“杨爱卿,”他突然问道,“你说这天下,到底谁说了算?”
杨寰沉默片刻:“陛下,天下自有公论。”
朱常洵大笑:“好一个公论!那就让这天下人评评理!”
夜幕降临,两支大军正在逐渐逼近。
一名老兵望着天边的残阳,喃喃自语:“这仗,要打出个天翻地覆啊…”
杨寰站在城头,看着远处的火把连成一片,不禁叹息:“成王败寇,就在此一举了。”
晨露未干,杨寰独自走在军营外围。营帐间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一名传令兵匆匆跑过,杨寰不动声色地将一封信塞入对方的靴筒。“务必交到京师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手中。”他低声说道。
营地里传来士兵们整备军械的声响。杨寰回头望了望主帐方向,朱常洵还在和将领们商议军情。
“大人!”一名亲兵快步走来,“福王召见。”
杨寰整理衣冠,大步走向主帐。帐内,朱常洵正在查看地图。
“杨爱卿,”朱常洵头也不抬地说,“禁军已至徐州,你说我军该如何应对?”
杨寰拱手道:“臣以为,应当…”他的话被一阵喧哗声打断。
“报!”一名斥候冲进帐内,“发现可疑人员,正在搜捕!”
朱常洵猛地抬头:“什么人?”
“似是京师派来的细作。”斥候回答。
杨寰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声音依然平稳:“陛下不必忧心,末将这就去处理。”
走出帐外,杨寰暗自擦了擦冷汗。那个传令兵应该已经出了军营。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正在巡视营地。杨寰快步走向自己的帐篷。
帐内,他取出一个铜镜,对着阳光打出几道反光。这是与京师约定的联络暗号。
“大人!”亲兵在帐外低声道,“有人送来密信。”
杨寰接过信件,借着晨光快速浏览。信中写道:“计已定,子时动手。”
他立即将信件烧毁,走出帐外深深吸了口气。营地里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传令下去,”杨寰对亲兵说,“今晚加强巡逻,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
“不好!”杨寰心中一惊,“难道计划暴露了?”
几名士兵押着一个人走来,那人浑身是血,正是早上的传令兵。
“大人,”一名将领道,“此人携带密信欲出营,已被擒获。”
杨寰面不改色:“带到后营审问。”
走向后营的路上,他悄悄给了传令兵一个眼色。对方会意,突然挣脱押送,跳入附近的河中。
“追!”将领大喊。士兵们纷纷跳入河中,但水流湍急,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杨寰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主帐。朱常洵正在和几名将领激烈争论。
“末将以为,”一名将领说,“应该立即进攻,不给禁军集结的机会。”
另一人反驳:“不可!我军远道而来,应当休整一日再战。”
杨寰站在一旁,默默记下每个人的态度。这些都将成为他献给朝廷的投名状。
午后,他借口查看军械,独自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坡。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军营。
取出罗盘,他仔细记下各处哨位的方位。这些情报,都将在子时前送到禁军手中。
“杨大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杨寰转身,是一名年轻的书吏。对方递来一个布包:“京师来的消息。”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块令牌,上面刻着“锦衣卫”三个字。
“告诉骆大人,”杨寰低声道,“今晚子时,我会打开东门。”
书吏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回到营地,杨寰立即召集亲信:“今晚子时,所有人都要在东门集合。”
“大人,”一名亲信问,“可是要…”
“不该问的别问。”杨寰打断道。
傍晚,朱常洵在主帐设宴,犒赏将士。杨寰举杯向众人敬酒,脸上带着惯常的笑容。
“杨爱卿,”朱常洵说,“你今天似乎心事重重?”
“臣只是在想,”杨寰答道,“明日一战,当如何布阵。”
朱常洵大笑:“有杨爱卿在,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杨寰陪笑道:“陛下过奖了。”
夜幕降临,营地渐渐安静下来。杨寰站在东门楼上,望着远处的火把。
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向他行礼。他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子时将近,杨寰清点了一下手下人数。二十个亲信,都是他精心挑选的。
“记住,”他低声说,“一会听我号令。”
远处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是约定的信号。
杨寰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火把。
突然,身后响起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杨寰,你好大的胆子!”
他猛地转身,朱常洵带着一队侍卫站在那里,刀光森森。
“陛下!”杨寰跪地,“臣冤枉!”
朱常洵冷笑:“冤枉?那这个呢?”他扔出一封信,正是杨寰写给京师的密信。
原来,早上那个传令兵根本就是朱常洵的人。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火光冲天,禁军已经发起进攻。
朱常洵大怒:“杨寰,你可真是好算计!”
杨寰突然站起身,厉声喝道:“动手!”
他身边的亲信们立即拔刀,与朱常洵的侍卫战在一处。
趁着混乱,杨寰打开了东门。禁军如潮水般涌入,很快控制了大半个营地。
朱常洵看着这一切,突然放声大笑:“好一个杨寰,好一个忠臣!”
杨寰没有理会,而是快步走向城门。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
身后传来朱常洵的怒吼:“杨寰!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杨寰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营地里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铁蹄践踏着泥泞的土地,马匹嘶鸣声划破夜空。曹变蛟策马奔至御驾旁:“陛下,前方就是交战地点。”
骆养性手持令牌,指挥锦衣卫在四周布防:“传令下去,弓箭手占据高地,火铳手列阵以待。”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声,叛军与禁军的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一名斥候飞马来报:“福王正率残部向西突围!”
曹变蛟立即调度:“传令左翼骑兵,切断西路退路!”
战场上烟尘弥漫,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倒下。杨寰带着一队人马冲出重围,高声喊道:“福王已被我军围困,诸位还不速速投降!”
一名福王部将怒吼:“杨寰你这个叛徒!”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
骆养性指挥锦衣卫向营地推进:“活捉福王!重赏!”
突然,一支火箭划破夜空,福王军的粮草营燃起大火。火光映照下,无数士兵在混战中倒下。
“报!”一名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福王已经突破西面防线!”
曹变蛟面色一变:“传令神机营,立即追击!”
杨寰擦去脸上的血迹:“末将愿率先锋追击!”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一队队士兵在泥泞的土地上奔跑,喊杀声此起彼伏。
骆养性指着远处的火光:“福王军主力已经分散,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一名将领高声道:“陛下,末将愿带兵追击!”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伍正在向这边靠近。
“不好!”曹变蛟脸色大变,“是福王的援军!”
骆养性立即下令:“弓箭手准备!火铳手上前!”
援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都在微微震动。前排的火铳手已经举起了火铳。
“放!”随着一声令下,火铳齐鸣,硝烟弥漫。
援军的前排瞬间倒下一片,但后面的骑兵仍然前仆后继地冲锋。
“准备接敌!”曹变蛟拔出佩刀,“死战不退!”
两支军队在夜色中猛烈撞击。刀光剑影中,鲜血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杨寰突然指着远处:“看!福王的旗帜!”
果然,在混乱的战场上,福王的龙旗正在向西北方向移动。
“追!”曹变蛟一马当先,带领一队骑兵冲了出去。
战场上的形势愈发混乱。叛军、援军、禁军混战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敌我。
一名将领高声道:“陛下,我军伤亡过重,不如暂且后撤!”
骆养性却道:“不可!福王就在前方,此时后撤岂不功亏一篑!”
突然,一支冷箭从黑暗中射来,正中一名护卫的胸口。
“小心!”众人立即围拢过来,形成防御之势。
远处的战场上,火光映照着无数起伏的身影。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倒下。
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报!曹将军已经追上福王军主力!”
骆养性立即道:“传令神机营,火速支援!”
战场的局势在不断变化。福王军虽然被冲散,但仍在负隅顽抗。
杨寰擦去刀上的血迹:“这些叛军,真是不知死活!”
一名将领突然指着远处:“看!福王的龙旗倒了!”
果然,在混战中,那面高高飘扬的龙旗突然倒下。
“杀!”禁军将士士气大振,向着龙旗倒下的方向冲去。
战场上的厮杀更加激烈。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泥泞的土地。
突然,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报!福王已经突围,正向北方逃窜!”
曹变蛟立即调度:“传令骑兵,分三路追击!决不能让他逃了!”
战场上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禁军分成数路,向着不同方向追击而去。
杨寰策马上前:“末将愿率一队人马,断其后路!”
骆养性却道:“不可轻举妄动!恐有诈!”
果然,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一阵爆炸声。原来是福王军提前埋设的地雷。
“小心!”众人立即后撤,避开爆炸区域。
战场上的硝烟弥漫,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无数士兵在混战中倒下。
一名将领高声道:“陛下,我军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战场!”
骆养性立即下令:“传令各部,收拢溃兵,稳住阵脚!”
战场上的厮杀渐渐平息。禁军开始清点战场,处理伤员。
杨寰看着满地的尸体,叹息道:“这场仗,打得真是惨烈。”
一名斥候又来报告:“曹将军传信,说已经在北面发现福王的踪迹!”
骆养性立即道:“传令下去,全军向北推进!”
战场上再次响起号角声。禁军开始向北方集结,准备追击。
杨寰突然道:“等等!你们看那边!”
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串火把。那是一支正在快速移动的队伍。
“追!”骆养性一声令下,一队队骑兵向着火光追去。
战场上再次响起马蹄声。在这个不眠之夜,追击仍在继续。
杨寰望着远处的火光,低声道:“福王啊福王,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晨露打湿了草叶,远处传来零星的鸟鸣。曹变蛟策马立于山坡,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报!”一名斥候匆匆而来,“发现叛军踪迹,正向清河方向移动。”
骆养性手持罗盘,仔细计算着方位:“清河…那里有一片芦苇荡,最适合藏匿。”
“末将愿率神机营先行。”杨寰拱手道。他胸前的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一名老将摇头:“神机营的火铳在芦苇荡里施展不开,不如让轻骑…”话未说完,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铜锣声。
“有埋伏!”曹变蛟厉声喝道。话音未落,芦苇丛中窜出数十骑兵,向着不同方向散去。
“分兵追击!”骆养性当即下令。禁军骑兵分成数队,向着不同方向追去。
杨寰眯眼看着那些骑兵:“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福王必定另有去处。”
一名农夫被带到众人面前,跪地颤声道:“小人…小人看见一队人马向北…”
“说!”曹变蛟喝道。
“他们…他们在渡口征用了所有船只,说是要去…”农夫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破空而至,正中其咽喉。
“保护陛下!”众将立即围拢。远处的芦苇丛中,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快速移动。
骆养性冷笑:“福王这是要走水路。传令下去,封锁所有渡口!”
一队队禁军开始向各处渡口移动。晨光中,铠甲上的露水闪烁着寒光。
“报!”又一名斥候飞马而来,“北面十里处发现大批马蹄印,还有…”他递上一块染血的布料。
杨寰接过一看,脸色微变:“这是福王的龙袍残片。”
曹变蛟立即道:“传令神机营,向北推进!”
队伍刚开始移动,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一名将领策马而来:“不好了!叛军在桥上埋了火药!”
骆养性立即下令:“分散通过,小心有诈!”
晨雾中,禁军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北推进。每经过一处可疑地点,都要先派人探路。
“轰!”又是一声巨响。一队禁军踩中了埋藏的地雷,人仰马翻。
杨寰看着远处升起的硝烟:“福王这是要把我们引入雷阵。”
一名老将提议:“不如等工兵来排…”话未说完,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福王的亲卫队!”曹变蛟一眼认出了那面特殊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