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听他们说,你才是边城最有钱的人。”张三瘸子的话,我有些不太相信,于是忍不住问道。
“任何一个专制独裁的社会,企业家只是表面上有钱,实际上最大的金主在背后,他们表面上光鲜,背后都有一把手在操动着他们,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朋友们。”
这话我深信不疑,事实确实如此。
“这些年,他们都说我把同胞骗到缅北,把一些人的膝盖打断腿,让他们到街上去乞讨,还有人说,我把一些同胞圈养起来,跟喂猪一样喂着他们,然后卖血,听到这些,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这话终于摆到面上了,所以我也没必要再有任何的隐瞒,而是直接问道:“难道这些事不是你做的?”
“你觉得是不是我做的?”张三瘸子转脸看向我,然后笑着问道。
“这我真不知道。”
“别着急,等一会吃完饭之后,让我侄女带着你去看一看,看看我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张三瘸子说完,端起酒杯跟我碰一下,一饮而尽。
就在我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张三瘸子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等一会儿让我侄女带你转一圈,看看我做了多少坏事。”
这老头说完,看一眼自己的侄女,不再跟我有任何的交流。
张红霞站起身,把张三瘸子转移到轮椅上,把他推出去,便有人把他带走了。
再次跟张红霞面对面坐着,我变得迷茫起来。
“其实,我二叔挺苦的,当年他跟人家拼,跟人家打,在边城创立了自己的江湖,还收养了很多很多流浪儿童。”
“别说这些了,你二叔说,有很多事情能够证明他是清白的,你愿意带我去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现在就去。”
当我们两个走下来的时候,我看见林莎的车子还在那里。
我便对张红霞说道:“你等我一下,我跟我朋友说一声。”
我来到林莎的副驾驶上,跟他说道:“姐,你先回去,我跟张红霞去她二叔那里看一看,她二叔说自己是清白的,我有些不太相信。”
林莎听了我的话,一把搂住我说道:“不行,无论如何你不能去,这家人就是恶魔,你要是去了,一杯茶把你毒晕,然后把你卖到缅北,那可就惨了。”
“姐,通过我跟张三瘸子还有张红霞的交流,我发现他们并不是那种人,所以我要一探究竟。”
“你好好的做你的安保公司,干嘛管这些闲事啊?再说了,你又不当官,你管这个干嘛?”林莎满脸着急的看着我。
“姐,给我一次机会,两个小时之后你见不到我立马报警,凭你哥的能力能把我救出来。”
说完我从她的车上下来,钻进了张红霞的车子。
“谁呀?你女朋友?”张红霞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我。
“不是我女朋友,我还没有女朋友。”
“真的假的?长这么帅,功夫这么好,怎么可能没女朋友呢?”
“哎呀,能不能不谈这个?你二叔说他是好人,说你能证明给我看,你带我看看吧。”
张红霞便不再说话,一脚油门,车子便飞了出去,直往西行,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最后在一处庄园前停下了。
这庄园很大,很气派,门口是汉白玉的石门楼子,即使是晚上,灯光之下,也显得很威严。
车子开进去,看见里面到处都是草坪,还有很多的建筑。
张红霞先是把车子停到最后面一排平房前,然后对我说道:“你不是想看吗?下去看吧,房子里面到处都是人,告诉你啊,看到血腥的东西,可不许喊叫。”
这女人停住车子之后,微微笑着看着我说道。
因为是坐在车里,而且又是平房,我只看到平房里面亮着灯。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头皮在发麻,心想这里面住的难道都是残疾人?
他们一排排的躺在草席子上?躺在垃圾堆里吃着肮脏的食物?
晚上被人用车收拢过来,第二天再被送出去,沿街乞讨?
又或是一些人躺在床上,长得肥胖肥胖的,脸色苍白,隔三岔五就抽血拿去卖?
“怎么啦?害怕了呀?别怕,没事的,我带你进去看看吧。”
见我坐在那里没动,张红霞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我急忙下车跟上来,当我推开那平房的门的时候,不由得惊呆了。
这里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倒像是老年活动中心,平房很干净,里面就跟棋牌室似的,有人在喝茶,有人在下棋,还有人在做简单的游戏,更有一些人再来回走动,聊天,做运动。
这些人穿的干净,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从他们的笑容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很单纯。
再往里走,我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多都是精神痴呆或是残疾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怀疑这些人被张三瘸子给圈养在这里,抽他们的血,抽他们的骨髓,甚至卖他们的大腰子。
“这个庄园,是我二叔所有的心血,他一共养了两千三百多名残疾人,这些残疾人各不相同,有人脑子不好,有人腿脚不好,还有人天生残疾。但他们有一个特点,都是被这个社会遗弃的,我二叔把他们捡来,然后伺候他们,养活他们。”
张红霞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但我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她说的都是现实。
这些人面色红润,除了智力行动或者各方面有残缺之外,一看就是待遇很好,被人照顾的很好的那种。
就在我惊讶的时候,张红霞又带着我逛了一圈,一共有二百多个房间,房间很大,各色各样的残疾人,甚至还有很多小孩,他们在游戏,在接受教育。
逛了一圈之后,我终于明白,这张三瘸子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魔,而是一个善良的老人。
可我就不明白了,如此善良的老人,怎么会被人传说成为恶魔呢?
他为什么不辩驳?为什么不反抗?
当我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的时候,张红霞苦笑摇头说道。
“确实有很多人被送到缅北,有很多人被挖了大腰子,也有很多人硬生生的把眼角膜给挖了,但这些都不是我二叔干的,而是另有其人。我二叔被迫无奈,只能替别人顶着这罪名。”
被她这么一说,我更加的不解了。
“你二叔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什么要顶这罪名?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