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笼由钢筋浇筑而成,不管白锦在里面怎么挣扎,都不可能逃得掉。
地下室的门被缓缓关上。
隔着门缝,一道象征希望的光束由宽变窄,最后彻底消失。
白锦的眼神也逐渐从无所谓变得慌张。
江亦慢条斯理地朝她走过去。
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和着白锦的心跳,有一下没一下踩在她心上。
哒哒、哒哒……
终于,江亦站定在白锦面前。
只是这次,被俯视,被当做玩具观赏的人,从他,变成了她。
一股陌生的羞耻感侵蚀着白锦的大脑。
白锦抖动身子,看着江亦,发出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她抓着笼子上方的栏杆,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江亦,眸中显露出几分疯狂。
“江亦,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做的事吗?你想报复我,还是驯服我?”
“看来,我们一起度过的十年,并不是完全没在你心里留下痕迹啊。”
“江亦,承认吧,事到如今,我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你的心里,有和我一样的魔鬼!”
白锦的话,让江亦双拳紧握。
他的脸隐在昏暗的地下室灯光里,看不清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亦低声笑了。
那笑声极轻,仿佛带着风雨欲来的前兆,平静而可怖。
他蹲下身,平视白锦,狭长的眸中带着玩味。
“是啊,你说得没错。”
“所以,我得亲自跟你割席,才对得起你给我的过去啊。”
狗笼里设置着四个镣铐样的东西,分别分布在笼子顶上的四角。
江亦不顾白锦反抗,近乎蛮横地把白锦的手脚束缚在那些镣铐里,让她动弹不了半寸。
随后,他从放置在狗笼不远处的工具箱中,拿出一根针管。
在白锦惊恐的目光下,江亦将里面的液体一点点注入到她体内。
白锦开始还嚣张,后来终于慌了。
“江亦,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江亦缓慢起身,这次,脸上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轻松。
“白锦,你记住,这是我还你的十年。”
说完这句话,他离开地下室,没有再看白锦一眼。
江亦一走,白锦身上就传来一股奇异的燥热。
它燃烧着白锦的理智和身体,像是要把她整个身体撕裂成无数碎片。
这股燥热白锦很熟悉。
不,不是她熟悉,她只是明白它是什么。
因为这股燥热,是她曾赐予江亦的。
十年前,她就是用同样的药,给江亦下了套。
跟那次不同的是,这次的药似乎经过改良,能让白锦保持绝对的清醒和理智。
“江亦,你这个魔鬼,你放了我!”
白锦感受着身体被欲火撕扯的难耐感,却不得解脱。
她拼命拍打狗笼,试图通过制造巨大声响来吸引江亦回头。
“江亦你放开我!你这个魔鬼!”
“要不你给我个男人也行!”
“你不能就这样走!”
江亦当然不会放开白锦,也不会给她男人。
他就是要白锦难受,要她的欲望得不到满足。
他不像白锦那么没底线,只会通过弄脏一个人的身体来达到目的。
但他也实在做不到放下。
白锦就这样在地下室里生不如死地待了三天。
期间除了必要的维持生命体征的东西,她连一点食物和水都没补充。
只有江亦给她注射的那个药,二十四小时不断地折磨她。
白锦不知道时间轮转,昼夜更替,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
伴随她的,只有身体里永不停歇的欲火。
第四天,江亦知道白锦快扛不住了,再次踏足那间黑暗的地下室。
白锦死寂般的眼睛在看到江亦那一刻,忽然有了光亮。
她激动地翕动干涸的嘴唇,有气无力地抬起下巴,仿佛自己还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江亦,你再这样不听话,主人就不喜欢你了。”
“违背主人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
“放我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主人?
江亦嗤笑,对身后勾勾手指。
他的保镖端着一盆泡好的狗粮,递到白锦面前。
“吃了它。”
江亦表情毫无温度,语气带着几分不容反抗的命令。
白锦错愕地瞪大眼,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让我吃狗粮?你怎么敢!”
江亦拉过一张椅子,气定神闲地在她对面坐下,神色冷淡。
“未来一周,你都只有这个食物。”
“是要饿死,还是吃了它?”
“要我吃狗粮,做梦!”
白锦愤怒地撑起全部力气扑向江亦,被狗笼的栏杆拦住。
“我才是主人!我才是主人!”
她发疯一样地怒吼。
江亦毫不在意。
他心底生起一丝快感。
他想,或许这些年的白锦,就是以这种无视的心态看他被折磨。
白锦说得对,他终究还是被她改变了。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干净的,心里没有恶念的江亦。
他的心里,不知不觉住进了魔鬼。
“你可以不吃,那就等着饿死吧。”
江亦让手下把狗粮留下,放在白锦伸手能够得着的地方,干净利落地离开。
只是这次他没有走远,而是在楼上客厅里,一脸木然地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监控里,白锦刚开始还不愿意吃,一巴掌拍倒了那些狗粮。
可江亦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接下来除了狗粮,不再给她提供任何事物。
原本就三天没进食,白锦根本抵抗不了饥饿。
于是才第四天,她就受不了了,用手疯狂抓起地上的狗粮大口吃了起来。
狗粮上沾了灰尘,白锦顾不上。
吃的时候,她一双眼睛鼓鼓地瞪着,边吃边破防地喊叫:“江亦,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之后三天,江亦的人都会给白锦端来一盆狗粮。
定时定点喂。
仿佛真的把她当成了一条狗。
白锦就这样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度过。
她再也没有了好看的容貌,骄傲的姿态。
身边只有来自自己身上散发的恶臭味。
每到夜里,白锦的情绪就开始崩溃。
她像疯子一样拼命摇晃狗笼,嘴里大喊着“江亦你放我出去”。
奈何狗笼是钢筋打造,太牢固了。
白锦无论如何发疯,都撼动不了分毫。
仅仅是这样,江亦仍觉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