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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指着朱樉鼻子骂

在那雕梁画栋的厅堂之中,朱樉听闻朱标所言,脸上只是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敬重:“大哥,您不仅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更是咱大明朝的储君。”

“就眼下这事儿而言,不管大哥您打算怎样处置,终究都会在你身上留下个抹不掉的污点。”

“还不如,由我代劳为好,反正你弟弟我的名声,早就没了。”

朱标目光深邃而幽远,如深潭一般,紧紧盯着朱樉,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缓缓叹了口气,声音略显疲惫地说道:“想必你已然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了吧?那就你看着处理吧。”

“这些年,欧阳伦那家伙,竟在背地里干起了走私的勾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手上更是背负着好几条人命。”

“哼,可真是孤的好妹夫啊!”

朱樉微微皱眉,紧接着接口道:“大哥,你是不想告诉我,欧阳伦暗中还与那探马军司的余孽勾结在一起?怕我大开杀戒?”

朱标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无奈地开口道:“是,原本是不想让你知晓此事的。”

朱樉没有再多说什么,缓缓站起身来,向前迈了两步,目光落在厅堂外那狼狈不堪、趴在地上的欧阳伦身上。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大哥,倘若欧阳伦真与那些异族杂碎勾结得颇深,牵扯甚广,到时候您就别阻拦我,可好?”

朱标仿佛失了神一般,呆呆地看着朱樉的背影,半晌才应道:“好,但你也别做得太过分了,毕竟从名义上来说,他还算是我朱家人。”

朱樉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朱标的话。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亲卫,神色冷峻,语气冰冷地吩咐道:“去,把欧阳伦给孤塞进轿子里,然后丢回公主府。”

“并且以宗人府的名义,着令他从即日起被禁足,半步都不许踏出公主府!”

话音刚落,一旁的亲卫立刻俯身,恭敬地领命道:“是,爷!”

不多时,只见几名亲卫走上前去,拖着那已然半死不活的欧阳伦,朝着门外艰难地走去。

此时,又听朱樉对着剩下的亲卫说道:“去告诉锦衣卫,让秦一派人过来接手这边的事儿。”

说完,朱樉转身看向身后的朱标,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大哥,这府上的诸多物件,倒不如折算成钱财,用来偿还欧阳伦所欠下的商税。剩下的,就留给长安吧,那妮子花销大,爱享受。”

“行,孤应你就是。”

朱标见朱樉如此处理此事,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倘若欧阳伦与北元的勾结并非十分严重,如此处置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起码老二不至于落下个残害自家人的坏名声。

然而,此刻的安庆公主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朱樉那仅存的一丝善心。

···

在繁华热闹的应天城街市上,安庆公主与临安公主正一同逛街。

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摊位,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好一番热闹景象。

就在安庆公主满心欢喜地挑选着街边小玩意时,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

“驸马爷被人打得伤痕累累,被丢到了府上,而且来人还说,还说宗人府方才下令禁足驸马爷,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

听闻此言,安庆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的公主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宗人府?哼,依本公主看,分明就是我那个好二哥干的好事!!”

安庆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晌午前才答应我不追究此事,现在居然把人打个半死?!”

她怒目圆睁,直接在街上对着吴王朱樉破口大骂起来。

骂完,更是火急火燎地就要去找吴王算账。

临安公主年纪比安庆公主稍长一些,为人处世也更为沉稳。

这些年朱樉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明白自己这个哥哥朱樉绝非那种无缘无故就做出这种事的人,见安庆公主如此冲动,赶忙伸手阻拦,轻声宽慰道:

“安庆,你先别急。二哥这么做,想必是有他的缘由,咱们不能这么贸然行事,不妨先去问个清楚再说。”

安庆公主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临安公主的话。

可惜,安庆却根本听不进去,恶狠狠地瞪了临安一眼,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一把用力甩开临安拉着她衣袖的手,大声吼道:“你别在这假惺惺地替他说话!我看你就是和他一伙的!”

“还有,什么狗屁二哥?他算哪门子的二哥?!”

说罢,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着公主府而去。

可怜临安公主,就这样被直接甩在了地上,她身着华丽的宫装,此刻却是狼狈不堪。

但临安公主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和狼狈,当即便站起身来,对着一旁同样惊慌失措的婢女急切地吩咐道:

“快,带着本公主的令牌,立刻去寻巡城的将士。告诉他们,此事关乎皇室颜面,让他们即刻封锁此地所有消息,绝不能让此事再传扬出去!!”

“若敢不听命敷衍了事,就告诉他们,本公主会讲此事告诉吴王!”

婢女听了,连忙应下,接过令牌,麻溜地小跑着离去。

至于临安公主则是二话不说,向街边的路人借来一匹快马,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转眼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另一边,安庆公主一路疾行,很快便回到了公主府。一进府门,她便直奔内室而去。

当看到被抬到榻上的欧阳伦时,安庆公主只觉得一阵心疼,差点昏了过去。

只见欧阳伦趴在榻上,屁股上血迹斑斑,那鲜血甚至渗透了身下的被褥,触目惊心。身上还有不少被灼烧的痕迹,皮肤焦黑,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烧烤气味。

恋爱脑上头的安庆公主,心疼得眼珠都快落下来了。

只见她轻轻抚摸着欧阳伦的脸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对着还在昏迷中的欧阳伦喃喃自语道:“夫君,你且再忍忍,本公主今日定要给你讨个公道!绝不让你白白受此般委屈!”

说着,安庆公主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眼中露出一抹凶狠怨恨的目光。

···

阳光慵懒地洒落在吴王府的庭院中,朱樉才刚在自己那静谧的院落里坐下,周身裹着华贵的貂皮大衣,手中还揣着精致的手炉,惬意地躺在躺椅上,双目轻闭,正沉浸在这难得的安宁氛围里,享受着心中片刻的宁静。

就在这时,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下人低声的劝阻。

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那扇原本紧闭的门被猛地踹开。

朱樉瞬间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一股肃杀的杀意乍现,但当看清来人竟是自己的妹妹安庆时,那眼中的杀意才稍稍隐去了几分。

朱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妹妹,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但依旧语气淡淡,带着一丝不耐道:“怎么,这是抽的哪门子疯,跑你二哥这儿撒野来了?”

安庆双眼死死地盯着朱樉,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冷冷地说道:“朱樉,你凭什么把本公主的夫君打成那副惨样?他又不是你锦衣卫随意拿捏的犯人!!”

朱樉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失望与彻骨的冷意,寒声质问道:“朱樉?朱樉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皇家的规矩都被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如今连二哥都不叫,是觉得孤不配当你二哥了?”

安庆心中猛地一紧,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从心,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下,转而厉声道:“二哥?哼,本公主可没有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二哥!连自己的妹夫都能下得去这般狠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看来民间给你取的那些绰号,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绰号?”

朱樉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孤这‘屠夫’‘疯子’之类的绰号怎么来的,你安庆公主心里会不清楚?若不是孤在这乱世中拼杀,为朱家稳固根基,你觉得你这公主的位子还能坐得如此安稳?怎么,如今孤是为了让你指着鼻子来骂的?”

说着,朱樉眼中涌起无尽的怒意与心痛,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给孤跪下!!!”

安庆被朱樉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心中瞬间被恐惧填满,身体不由自主地顺从跪下。

可刚一跪下,她便回过神来,心中委屈如潮水般翻涌,怨恨也愈发浓烈。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般对待?明明是他错了,凭什么自己要被二哥如此呵斥责罚?

但她终究还是不敢站起身来,只是倔强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朱樉,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愤。

朱樉看着跪在地上却依旧倔强的妹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还有脸来质问孤?怎么不回去问问你那好夫君,这些年他背地里走私,获利数十万白银,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等你把这些都问清楚了,再来跟孤大呼小叫!”

说罢,朱樉转身,懒得再搭理安庆,准备离开,想着让她自己先冷静冷静,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妹妹。

然而,安庆却不由嗤笑起来,满脸的不以为然:“走私又怎样?这算得了什么大事?你宗人府每月发的那点俸钱,够干什么的?”

“不过是杀了几个人罢了,这世上,谁杀人能比得过你朱樉?”

“哼,至于搜刮民脂民膏,那些人自己没本事保住钱财,难道还能怪我们?”

朱樉被安庆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握成拳,真想冲上去狠狠揍她一顿,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冷声道:“那勾结探马军司,出卖大明利益这种事,在你眼里也无所谓了?”

朱樉等了片刻,却没等到安庆的回应,只见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眼神轻蔑地看着朱樉,嗤笑道:

“原来如此啊,我还纳闷你怎么就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本公主的驸马打得半死不活。”

“闹了半天,是因为我那早死的二嫂啊?呵,你自己没本事护住自己女人的安危,就跑来拿我驸马撒气,找什么存在感?还在这装什么深情?呵,我呸!!”

安庆却丝毫不打算放过朱樉,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深情?哼,你要是真有那份深情,二嫂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啊?”

“你们俩一起做一对苦命鸳鸯,那多好啊,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二哥?啧啧啧,我可真是为二嫂不值啊,居然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懦夫!”

朱樉咬着牙,双眼死死地盯着安庆,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止不住地颤抖,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握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安庆说着,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的好二哥,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不就是会杀杀人嘛,看把你气得,怎么,气不过?”

“要不你干脆拿刀把本公主也杀了吧,这样一了百了,也省得你在这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不是厉害吗?来啊,动手啊!!”

安庆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嘲讽愈发浓烈,眼神如针般刺向朱樉,继续阴阳怪气道:“怎么,二哥,被我说中痛处,就只会干瞪眼了?”

“平日里那威风凛凛、杀人不眨眼的劲头呢?我看你就是欺软怕硬,欺负我家驸马算什么能耐?”

安庆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樉,语气中满是轻蔑:“咦,二哥,你是不是嫉妒欧阳伦他能与我夫妻恩爱,逍遥自在,而你却只能守着那些冰冷的回忆,守着一堆枯骨,在这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