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窘迫难耐的模样,被手机镜头,多角度的拍摄下来。
竹条挥来!
空气里是噼里啪啦的声响。
打人是真的会上瘾。
特别是,被她亲手揍的是她那混账前夫。
“我给你吃预制菜,路边摊,做的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你瞧不上我,我看不起你。
你在婚姻里,对我不闻不问,我就对你阳奉阴违。
傅寒川,你种下的是什么果,得到的就是什么因!
疼吗?”
“啪啪啪!!”
江晚月一边甩竹条,一边说,“皮肉上的伤,几天后就消失了,但言语暴力的伤害,能在人心上,留一辈子!”
凌虐,屈辱,最能伤人,她要让傅寒川也尝尝这滋味。
傅寒川只觉得有人往他身上扔炮仗,一道道疼痛在他身上炸裂后,肾上腺素也跟着达到了巅峰。
他仰起头,下颚与脖颈绷出了大角度。
恍惚间,他又体验到了,那日在钟秀山上赛车的爽感。
爽感?!
傅寒川也懵了。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癖好,被江晚月亲手挖了出来。
当初在赛车比赛后,做的那个旖旎又不可启齿的梦,浮现在傅寒川的脑海里。
当他看到最真实的自己,是怎么一个龌龊肮脏的模样,他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鞋跟在他身上施加的力道,让傅寒川感受到危险来临。
“快……放开我!”
“江晚月!你……”
男人怒吼出声,绯红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江晚月这三个字,成了解除封印的咒语。
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临界点,限制被突破后,他对自己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掌控。
黑色高跟鞋落回地上。
傅寒川瘫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他像是电量被耗尽的机器人,被丢弃在墙边。
只有他胸膛的起伏,能确定,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愤怒,憎恨的情绪,如潮水般迅猛的从傅寒川的身体里退去。
取代而至的是错愕,懵然,以及如排山倒海般,击溃他的羞愤,窘迫。
他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周围人的脸色。
傅凌越、陆放都在场,他居然能被江晚月给……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裤,应该看不出什么来……
“傅寒川,你可真恶心!”
江晚月的声音如冰雹,砸落在他的脑袋上。
傅寒川心凉了一截。
被她发现了!
江晚月拿着保镖的手机,确认了保镖拍摄的角度。
有个角度特别好,傅寒川在镜头里占大部分,而她只露出了脚踝部分。
她回看视频后,噗嗤的笑出声。
恼羞成怒的男人,脑袋上全是汗,“你是故意的!”
这让傅寒川更难以接受,刚才那个不是偶然。
江晚月是故意让他失控的!
江晚月把刚才拍下的视频,展示在傅寒川面前。
傅寒川以为自己无所畏惧,江晚月对他的羞辱。
可当他亲眼看到,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在忍受疼痛的同时,露出愉悦之色。
他整个人在巨大的冲击波中,化作一片虚白。
他居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傅总,我拘禁了你,你不会把我送进派出所吧?”
喊他“傅总”的声音戏谑,江晚月脸上没有丝毫担忧的情绪。
她看向傅寒川的眼神里,只有警告的意味。
“你若想和我鱼死网破,我会把这个视频,投放到傅氏集团外墙大屏幕上,投放到每一位员工的电脑上,让所有人都看到,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傅寒川全身战栗起来,他仰头看向江晚月的眼神里,有紧张,有恐惧,更有很多连他都没意识到的情愫。
他被拍下这种视频,真被公开了,他哪还有脸回傅氏集团?
他会被指指点点,他会被那些他最为看不上的纨绔子弟,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江晚月这是想让他遭遇社会性死亡!
“把我放了!”傅寒川冷呵道,他的身体还在回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浑身肌肉都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今天的事,我们一笔勾销!”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声音的异样,傅寒川异常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可嗓音里的暗哑,是藏不住的。
冰凉的竹条在他脸上拍了拍,女人清冷的声音,落在他的发顶上。
“人长得丑,却总爱想美事。”
江晚月放下竹条,她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已经淤青了一片。
她的眼眸里只剩下凉薄的情绪,“我说了,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不准吃饭,不准上厕所,如果你实在憋不住了,等下我让人在这里装个自动传呼机,你可以通过传呼机,求我。”
江晚月又想了想,尽量把囚禁傅寒川这事,做的尽善尽美。
她吩咐保镖,“买个大号的吠叫电击项圈,给他戴上,免得他在这里,大喊大叫,会吵到邻居。
另外,再搬个电视来,傅总待在这,我怕他太寂寞了,电视得24小时开着,让他有个陪伴。”
江晚月这是想要剥夺他的睡眠。
他被关在这里,动弹不得。
电视24小时开着,就意味着,他得被迫接受嘈杂的声音,光线的干扰,他时时刻刻,都不得安宁!
江晚月这是真把他当犯人了!
傅寒川的喉咙里溢出低笑,“谁教你的?这些手段都是谁教的?是他吗?”
傅寒川看向傅凌越,眼神狠厉。
他的面容因愤怒而紧绷,下颚线条如钢铁般锋利坚硬。
“还是他?!”
傅寒川的视线,扫射到陆放身上。
“这些手段,当然是跟你学的。我被剥夺睡眠,被孩子的啼哭吵醒,被胸口的胀痛煎熬的无法入睡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整宿整宿的不回家,留她一人拖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与傅家上下对抗。
月子仇真的是能记一辈子,时隔五年想起来,依然会让她的身体出现应激和恐慌的反应。
她不再理会傅寒川,对傅凌越和陆放说,“我们走吧。”
“江晚月!!”
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喊出声,却没能挽留她的脚步。
其他人都出去了,随着房门缓缓关闭,黑暗如潮水般,把傅寒川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呼吸到新鲜空气后,江晚月吐出一口浊气。
直到走出困住她的房间,她才觉得,自己真正获得了自由。
“这是你的手机。”
陆放把她落在“秘境”电梯里的手机,递给她。
江晚月接过手机,看到沈岸给她打了十来个未接电话。
她连忙编辑一条信息,向沈岸报平安。
好似有一种强烈的感应,让江晚月下意识的抬起头,她看到电梯门开启,沈岸面容肃冷的大步走出来。
江晚月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如刀锋般凛冽,连同周围的空气,都会被他身上摄人的气场弹开。
可当他看到江晚月时,幽暗的瞳眸被火花点亮,似春风化雨,冰雪消融。
他咧开唇角,酒窝塌陷,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他向江晚月飞奔而来。
江晚月只觉得,沈岸快的像是瞬移到她面前的。
“沈……”
她刚要出声,就被男人拥入怀中。
清冽的雪松气息,夹杂着男性独有的,特别好闻的荷尔蒙味道,沁入她的鼻腔,灌进江晚月的大脑内。
他的臂膀结实有力,隔着衣料,男人剧烈跳动的心脏正撞击她的胸膛。
傅凌越和陆放都怔了一下。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相同的想法。
要不,把沈岸也关进去,和傅寒川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