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夏清与李氏一早接到消息。
说夏绣绣跟魏四好上了。
等夏清夫妻匆匆赶来之时,便看到夏聪脸色发青,神色骇人。
“怎么了?聪儿?”夏清夫妻急忙问道。
“你们看这个!”夏聪从夏绣绣抽屉里拿出一大沓信封,“这里都是魏四与她来往的信件。”
夏清夫妻脸色一白。
两人只拿了一封信,便看不下去了。
里面都是夏绣绣与魏四互诉衷肠的内容。
“绣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氏心中大怒,昨日,靖南侯世子说要娶夏铃兰之时,李氏心中还愤愤不平,为夏绣绣说尽了好话。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她一直相信的女儿,竟早就与别人有了勾搭!
“娘亲,绣绣是被冤枉的!”夏绣绣哭着跪在地上,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绣绣自小在娘亲的教导下长大,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夏绣绣哭泣起来,她跟靖南侯世子的婚事已经无望了,她不能失去夏清夫妇的宠爱。
“那我的随从说,看到一个男子从你房间里出去,是怎么回事?”夏聪觉得夏绣绣冰清玉洁,听到自己的亲随这样说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但是,他心中对夏绣绣仍抱着一丝信任。
夏绣绣最是注重礼节,肯定不会做逾矩之事的。
来到院子后,他无意中看到抽屉里露出来的信件之时,忍不住打开一瞧。
看到信件的正文后,他心中所有的信任都化作乌有。
这就是她信赖的好妹妹,居然跟他最讨厌的魏四勾搭上了!
“哥哥,你是病糊涂了吗?除了家里人,我的房间里根本没有来过外男,哥哥,你若再这样说,绣绣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夏绣绣眼泪如瀑,模糊了视线。
昨日,她被夏铃兰吓到后,回来便浑浑噩噩的,直接躺在床上休息。
哪知今日一早,夏聪便闯了进来,翻开了她房间里的抽屉,同时还找出一大堆信件,还将夏清夫妻给喊过来了。
原来,她在这个家十几年的情分也不过如此。
“绣绣!”见夏绣绣以死相逼,夏清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这屋子里的信件又是怎么回事呢?”
“绣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个抽屉我好多天都没有打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夏绣绣抽抽嗒嗒,“何况魏四,我也看不上啊!何况,这样私密的信件,不应该是藏起来吗?放到这里也太打眼了………”
夏聪听到此言,瞳孔放大。是了,自己是一时糊涂了,才会这样冲动怀疑夏绣绣。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物证俱全,难道还有假不成?不信伯爷与夫人可以去好好比对一下字迹,判断是否是她的字迹便可。”红日从外头走进来,“说不准,是你自己害怕被靖南侯世子给悔婚,早就谋好了退路呢!”
夏清见到红日,心中一沉。
他拿着信件过来比对,字迹果然是夏绣绣的自己。
如果红日都知晓了此事,那边说明,整个伯府都知道了。
“兰郡主还说,她日后是要嫁人的,名声不能有污,如果此件事情不好好处理,那么今后,她便不会再住在侯府。”红日说道。
夏清颔首,此事不管夏绣绣是否被人陷害,都对夏伯府的名声造成影响。
“绣绣,我们父女十四年的情分……为父本想着给你谋一条好出路,可是……”夏清一脸惋惜。
“父亲!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夏绣绣大声哭泣。
“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若拿不出实证,就无法自证清白。你,要么嫁给魏四,要么只能去京郊的庄子上,躲避风头。”夏清眼中尽是惋惜之色。
可惜了,他精心养大的儿女,还没派上用场,还没有跟伯府带来殊荣,便要……
“不,我不要……父亲,你不能这么狠心……”夏绣绣跪着握住夏清的袖子。
“是啊,父亲,这样做对绣绣太残忍了……”夏聪后悔自己不应该一惊一乍,将夏清喊过来了。
李氏心中亦是不舍。
“妇人之仁!我那日给你说的话,你们都忘了吗?”夏清喊了一声,夏聪与李氏都身形一顿。
他们眼中含泪,但是都不敢多言。
夏绣绣在一片绝望与伤心之中,被带走了。
三日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夏伯府驶出。
夏绣绣坐在车上。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到庄子上去避风头。
马车驶出京城后,急速奔跑起来,夏绣绣被晃得头疼。
“停下!停下!”她惊慌喊道。
哪知车夫充耳不闻。
夏绣绣心中明白,这不是前往庄子上的路!
她掀开帘子,准备从车上跳下去,可是内心的恐惧让她不敢下脚。
“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吧。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中,再也回不去了。”马夫停了马车,转过脸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三日后,靖南侯世子重新备了一份聘礼,过来求娶夏铃兰。
夏清热络地接待着。
哪知,此时厉王带着人,走了进来。
“王爷,今日是我给兰郡主下聘的好日子,还请王爷勿要打扰。”靖南侯世子行了一礼。
“多嘴。圣旨来了,先接旨吧。”厉王睥睨了靖南侯世子一眼,开口。
一行人都跪下。
等旨意宣完后,靖南侯世子如被雷劈。
因为,这是皇帝将夏铃兰赐婚给厉王了!还要求他们十日之内完婚!
夏清也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后,嘴角都裂开了。
没想到夏铃兰的造化这么大,居然要成为王妃了。
想到此,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几声,并将靖南侯世子,挤到了一边。
靖南侯心中不甘,但是圣旨在此,他心中又有苦不能言。
“贤女婿,快快请进,累了吧?喝口茶吧。”夏清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夏伯府从今日开始,好运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