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看着皇帝母子俩喋喋不休的模样,一时无话。
他端了一杯茶,走到窗户边上,看着银杏黄灿。
每次靠近夏铃兰后,他身上的暴戾气都会消散,自己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反复无常,嗜血好杀。
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如果,一定要他娶妻的话……
他看了一眼在床上发愣的夏铃兰。
她或许不错。
但是,以这只小野猫的性子来看,如果不征求她的意见,她肯定会咬人的。
不过,来日方长,他有时间慢慢跟她去讲。
“皇弟,我跟你说……”皇帝还想继续拉着厉王说时,发现厉王一个人靠窗闷声喝茶。
“其格,你说说,你选谁吧?”太后笑盈盈地看向厉王。
“都不熟,不想选。”厉王懒得跟他们绕来绕去,“陛下,臣弟想用战功求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皇帝的眼睛眯起来了。
厉王是亲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这次回京受封,最终的封赏还没有定,是因为皇帝犹豫不决。
往高封,亲王已经到头了,总不能将皇帝这个位置让给厉王吧?
可是,厉王此次降服异族,如此大的功劳,若不大肆封赏,会遭致朝野上下的非议。
因此,厉王回京几日,皇帝都压着不提,现在厉王贸然提出要用战功求恩典……
皇帝一时之间,拿不准厉王心中的想法,没有贸然应下。
“臣弟想自己决定王妃人选。”厉王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这便是臣弟想要的恩典。”
皇帝瞪大了眼睛。
扫荡西北这么大的功劳,厉王就只求婚姻自由?
太后面色一垮,杨兰芝就这么不好吗?居然还用战功来拒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自己留。
“你确定用战功换吗?”皇帝再三确认,他可不想到时被那些御史大夫围着吵,说自己赏赐太少。
“确定,请陛下成全。”
对上厉王坚定的目光,皇帝心中闪过一丝心虚,最终点头同意。
“那就准你所奏。”
夏铃兰舒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担心厉王的桃花劫将至了。
“不过,为了让其格早日觅得佳人,哀家建议将其格的选妃加一个期限。”太后幽幽地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厉王,“如果三个月内,厉王不能选定王妃,那王妃之事,便由皇帝与哀家商定。”
厉王被太后的出招,给恶心到了。
夏铃兰更是猝不及防,三个月?时间也太短了吧?
“太后,儿臣觉得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厉王刚想开口否定,太后立马打断。
“其格,你知道,你皇祖父是最挂念你的,你现在已经二十好几了,别人家的儿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儿女双全,可是,你看看你,至今漂泊在外,孑然一身,没有一个家,哀家也是心疼你,为你好啊!”
太后言辞恳切,搬出微宗来,让厉王一时无法反驳。
见厉王不再言语,太后嘴角浮上一抹笑容,果然打蛇打七寸。
“是啊,皇弟,听母后的意见吧,你也老大不小了……”皇帝也在一旁帮着腔。
厉王双手紧握成拳,不再多言。
在出宫的路上,夏铃兰愁眉苦脸。
厉王看着她,欲言又止。三个月时间,他去哪里找?还不如……
“殿下,既然你只剩下三个月时间,咱们回去还得好好商量谋划。”夏铃兰出声打断了厉王的思绪,“今日你体内魔气大增,可是近期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不干净?”厉王沉思着,这几日都在宫中,怎会有不干净的地方呢?
“或者是,见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夏铃兰见厉王没想出来,又换了一个方向。
“硬说有的话………”厉王仔细回忆起来,“当日入宫之前,我在街上看到一辆奇怪的马车。”
“是什么样的?奇怪之处在哪里?”
“那颗马车有点像是一个短版的大棺材。”厉王当时只是匆匆路过,也没做细想。
“那倒有意思了,王爷,去查查那辆马车是谁家的吧。”夏铃兰若有所思。
厉王点头。
马车行至夏伯府门口。
夏铃兰正欲下车,厉王叫住了她,“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
厉王不答,直接将披风扔到夏铃兰手中,“风大,披上。”
“多谢王爷。”
夏铃兰穿着披风下了马车,跨进了伯府大门。
“慢着!”夏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夏铃兰回头,看见夏绣绣正望着门口出神。
“你有何事?”
“你身上的这件披风,是谁的?”夏聪脸色不悦,走过来想要拽掉披风。
“这是我的,与你何干?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客气!”夏铃兰一手拍过去。
“你撒谎,这明明就是一件男子的披风?为何会穿到你的身上?”夏聪指着夏铃兰,大声质问。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又没穿你的。”夏铃兰没好气的看着夏聪,“夏伯府倒是给一件像样的披风给我啊?小气抠搜的,还在这里指手画脚,真是没有教养!”
“铃兰姐姐,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姐姐穿着一件男子的披风,传出去对伯府清誉有损,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呢!”
“就是!还是绣绣懂事。听到没,快将披风给我脱掉?”夏聪叉着腰,耀武扬威。
夏铃兰被这两人给气笑了,他们哪里来的胆量与勇气?
“你确定?”。
“确定。”
夏铃兰解下披风,鼻子一哼,直接朝夏聪扒拉过去。
“你干什么?”
“我觉得你这件衣服,也不像男人穿的,我给你脱下来!”